精衛看了一眼趙吏，趙吏拿出冥界手機查了一下，趙吏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皺著眉說“資料上說你還活著。”
冬青“怎麼可能！看他那樣子也不可能活著啊。”
趙吏白了一眼冬青，“是人為的被復活。”看冬青還是不明白，趙吏只好解釋，“就是人間不承認他的死亡，戶籍沒有銷毀。”
小山的父親連連點頭“就是這樣，我們這的靈魂擺渡人，不肯帶我走，求求你了，帶我走吧，我實在是受不住了，太冷了。”
精衛上前半步，目光掃過鬼魂身上凝結的白霜，眉頭擰得更緊“十年前礦難明明是坍塌事故，你身上的凍傷怎麼來的？這鎮上可沒有能凍出這種痕跡的地方。”鬼魂渾身打顫，牙齒咬得咯咯響，聲音斷斷續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礦難的時候我被壓在下面了，後面醒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趙吏指尖在冥界手機上快速滑動，屏幕光映著他冷下來的臉“不對，當年礦難救援報告里寫著，所有被困者都是‘窒息身亡’，沒提低溫。”鬼魂猛地抬頭，眼底滿是茫然“不可能那我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冬青听得攥緊了拳頭“趙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間戶籍又沒銷，他要怎麼辦？不能一直凍著吧”鬼魂點頭時，霜花從他發梢往下掉“每天都像在冰窖里，只能遠遠看著小山，想靠近卻怕寒氣傷了他……今天看到你們帶他來賓館，實在忍不住想求個解脫。”
趙吏抱著精衛裹緊棉被，瑟瑟發抖，“我也不知道啊，我們下面都沒有這麼冷，這跟惡鬼的寒冰地獄有的一拼了。”
精衛嘆了一口氣，剛要施展法術回暖房間溫度，這時候房間停電了，周圍的溫度也慢慢升起來了。
趙吏看到精衛伸手，以為是她做的，精衛搖搖頭。
冬青“怎麼回事，突然不冷了！”冬青注意到小山父親身上的變化，“你身上的冰化了！”
趙吏看向小山父親“你知道這麼回事嗎？”
小山父親“有時候停電就會這樣，其他的我不知道。”
趙吏看樣子實在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臉色稍緩“按規矩，你這情況得先補全人間的死亡證明，才能入冥界輪回。”他瞥了眼床上沒被驚動的小山，聲音壓得更低，“但看你這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我覺得夠嗆。”
精衛沒多話，指尖凝出淡藍色的光，輕輕覆在鬼魂肩上，白霜瞬間淡了幾分。鬼魂喘了口氣，眼里泛起水光“謝謝……我就想知道，小山這些年，過得好嗎？”冬青剛要開口，趙吏卻先接了話“他沒讓你失望，白天還拿彈弓護著山，怕有人再破壞山神的地盤。”鬼魂愣了愣，嘴角慢慢牽起個淺淡的笑，只是那笑意里，還裹著化不開的涼。
窗外的夜色更濃了，賓館房間里的寒氣漸漸被精衛的法術壓下。趙吏靠在牆邊，看著鬼魂望著小山的眼神，忽然低聲道“我們明天去你們村里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鬼魂猛地抬頭，眼里的光亮得驚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趙吏暴躁的聲音吵醒了精衛和冬青。
精衛“怎麼了？”
趙吏“那小兔崽子，把我們衣服偷了！”
精衛起床看了一眼床邊的外套，還在。三個人唯獨精衛的外套還放在那，冬青和趙吏的衣服除了他們身上的衣服，其他全沒了。
最後趙吏和冬青是找賓館的老板娘買了一套衣服，很東北的一套老綠色衣服，精衛在旁邊看的直發笑。
趙吏笑笑的捏捏精衛的臉，“你老公都這麼丟臉了，你還嘲笑我，我受傷了。”
精衛被趙吏又氣又撒嬌的模樣逗得彎了眼，伸手拍了拍他身上洗得發白的綠上衣“誰讓你昨天還嘴硬說‘凍不著’，現在穿成這樣，倒像從老照片里走出來的。”
冬青在一旁扯著新褲子的褲腳，忍不住補刀“這衣服版型還挺板正，就是趙吏你這臉，配上這綠，活像村里蹲牆根曬太陽的老大哥。”
趙吏瞪了冬青一眼，又湊到精衛面前故意垮肩，指尖還輕輕勾了勾她的袖口“還是我老婆心疼我，不像某些人只會看熱鬧。”說著就想攬她的腰，卻被精衛笑著推開“先找那小兔崽子把東西要回來。”
一行人開車來到村門口，就看到有人對著他們的車指指點點。
趙吏下車準備打听路，卻被村民先問了，“你們是來找辣子西施的？”
“什麼辣子西施？”精衛走下車問。
村民“就是巷子盡頭賣辣子的，脾氣還很潑辣，我們都叫他辣子西施。”
精衛“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我們是來找她的？”
村民“那時因為每個月都有人開好車，提著一大堆東西過來找她，要我說”
村民還想詆毀幾句那個辣子西施，大嗓門聲就傳了過來，“你們干嘛的？”
趙吏“我們想找小山那個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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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子西施一听趙吏這麼說她兒子破口大罵“說誰小兔崽子呢！”
“就他，偷了我們東西。”趙吏指著辣子西施後面走來的小山。
小山看到他們來找自己也是一驚，辣子西施拉著小山去另一邊問怎麼回事，精衛和趙吏則是默默的听著旁邊的村民說著一些難听的話，說辣子西施和那些領導有一腿，不然為什麼對她那麼好聲好氣的，要什麼送什麼。
精衛听這些心里很不好受，為什麼女性被好好對待就是有一腿，而不是人家有求于她？人性就是這樣總愛往壞處想。
辣子西施和小山說完話後，小山跑去了別的地方，再回來的時候磨磨蹭蹭走過來，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們，小聲說“昨天……我以為你們是壞人，所以才偷你們衣服，對不起……”
道歉完之後，辣子西施拉著小山回家了，趙吏和冬青則是向村民打探辣子西施家的情況，當他們得知辣子西施家有一台人那麼長的冰櫃後，精衛和趙吏齊齊抬頭，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想到了什麼。
拿到了有用的消息，現在就是回去等天黑，然後摸進辣子西施家看看是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他們並不想把辣子西施想的那麼壞，一個女人拉扯著孩子長大讓孩子有出息，那是值得尊敬的。
車子駛回鎮上賓館，趙吏把冥界手機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人那麼長的冰櫃，在村里可不算常見，十有八九跟小山爹的寒氣有關。”
冬青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褲縫“可辣子西施看著不像壞人啊，要是她真藏了什麼，為什麼還要讓小山把衣服還給我們？”
精衛倒了杯熱水遞給他，眼神沉了沉“或許她也是被逼的。村民說每月有人開豪車送東西，說不定是礦上的人拿小山要挾她，讓她藏著什麼——畢竟當年礦難瞞報，她男人的事肯定沒那麼簡單。”
趙吏抬眼看向窗外，日頭漸漸西斜，暮色開始漫進房間“不管怎麼說，等天黑了去看看就知道。”
天黑透時，趙吏和精衛借著夜色往村里摸去。辣子西施家的燈還亮著，窗戶里映出辣子西施和一個男人的身影，隱約能听見她跟那個人說話的聲音。
辣子西施“你這麼晚找我干什麼？”
男人“你就跟了我吧，你看你一個人拉扯小山。”
辣子西施“不可能！我告訴你，死了那份心！”
男人“是不是因為我的官沒有他們的大，所以你看不起我？”
辣子西施“我呸！我告訴你，不要惹我，你惹我了我就把事情捅出來，我讓你落不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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