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給我的是什麼錢嗎。”冬青打開自己剛剛收到錢，是一張冥幣。
小亞看著冬青手上的冥幣愣住了，之前的記憶也都涌了上來，她是為什麼到的這里，為什麼會認識那個小男孩，還有剛剛街上撿的錢，真相全部浮現。
就在這時，門口的風鈴又響了，趙吏和精衛走了進來。看到小亞，趙吏的眼神頓了頓，精衛也悄悄握緊了手，但兩人都沒表現出異常。趙吏略過她看到了電腦上的新聞說︰“這女孩沒死，只是媒體為了流量把人寫死了。現在這姑娘還在病房里躺著，今天不醒來的話就沒救了。”
冬青︰“你怎麼知道？”
“我下面有人，”趙吏頓了一下改口“我是說我醫院有認識的人，他說的。”
冬青不仔細追究趙吏哥哥的話，著急的對著小亞說︰“你听見了嗎，你必須回去，不然你真的要死了。”
小亞反而沒有那麼著急了，反而一臉無所謂的說︰“我不回去。反正我回去也沒人關心我，我媽只知道給我錢都不關心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冬青不可能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流失，直接拉著小亞走了出去。
趙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沖外面喊︰“你去哪啊，早退要扣工資的！”
直到看不到人，趙吏的表演才完全結束，旁邊的精衛給他一個大大的贊，趙吏握著這只手親了一口。
他們剛剛走不遠就發現了天女的氣息，一下子約會也不去了直接趕回來，沒想到還真的發現了婭，不過這個人不是真正的玄女，只是玄女的一道分身，沒有婭的記憶，只是個普通人，他們不能對普通人動手，所以他們剛剛才會演那一幕。
趙吏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團子，低聲對精衛說︰“她沒對冬青動手，估計是在試探，也可能是有其他計謀。”
精衛點點頭︰“蚩尤好不容易找到個這麼契合的契體，絕對不能出事。”
趙吏握緊她的手，眼神堅定︰“沒事，有我們在，她不敢怎麼樣。”
等冬青回到便利店的時候，趙吏坐在收銀台前翹著腿玩手機，精衛抱著團子喂小魚干。
趙吏吹了聲口哨︰“呦~把人送回去了？”
冬青在距離趙吏幾步遠的時候站住了︰“你怎麼知道？你能看見？你是誰，你們接近我想要做什麼？”
精衛瞬移到冬青面前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幾秒鐘的時間，有關兩人的記憶重現在冬青的腦海中。
冬青想起面前兩人是小時候認識的人，沖淡了內心的恐懼，“原來是你們，那團子就是我小時候救的那只小貓！”
精衛笑著點點頭，“好久不見，小冬青。”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不老，你們不是普通人吧？”冬青因為自己眼楮的原因，所以倒是有點接受良好。
精衛來到趙吏身邊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趙吏捂著自己的胸口裝作很疼的說︰“小祖宗，差點沒把我拍死。”
精衛白了他一眼，趙吏沒得到好處只好站起來一本正經的給冬青解惑。
冬青听完之後只覺得腦袋暈暈的，他看得見鬼魂，但是他不知道他們日常生活還有鬼差，他們居然看起來和平常人沒兩樣。
冬青看向精衛，“趙吏是鬼差，那你也是？”
精衛︰“我叫精衛，冥界掛職人員，比鬼差高級。”
冬青听到精衛的名字，想到了一個神話傳說，試探的問︰“是填海的那個精衛？”
“聰明！就是我。”
冬青的眼楮瞬間瞪圓，手指無意識地指了指精衛，又看了看她懷里正叼著小魚干甩尾巴的團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傳、傳說里的神？那你怎麼會在冥界上班啊？”
精衛把最後一點魚干喂給團子，伸手揉了揉它的圓腦袋，語氣隨意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填海填累了唄，正好冥界缺個管水域亡魂的，我就掛職混口飯吃，總比天天叼石頭有意思。”
趙吏看不得她這樣隨意說自己︰“什麼混飯吃，她瞎說的。還有什麼叼石頭，那都是瞎寫的。精衛以自身葬海，阻止了海水清洗大陸，跟那個烏鴉喝水叼石頭的可不一樣。現在她可是冥界二把手，你以後要是投胎想投好點，現在就得抱大腿。”
“都差不多，”精衛嗔了他一眼，又轉向冬青，語氣軟了點，“別听他瞎扯，我只是掛職的，冥界的事情我不怎麼插手，至于投胎得看生前的貢獻。”
冬青還在消化“神話人物就在眼前”的沖擊，團子突然從精衛懷里跳下來，蹭了蹭他的褲腿，發出軟軟的“喵嗚”聲。他蹲下身摸了摸團子的毛。
想著團子從他小時候到現在卻還這麼活潑健康，那它肯定也不平凡，“團子是不是也不是普通的貓?”
精衛︰“團子一開始是普通的貓，但是凡間的貓壽命太短了，所以我們利用了一點職務之便。團子一直跟在我們身邊一直出入冥界，受到鬼氣的影響變異了，現在倒是可以追蹤鬼魂，成為在編一貓了。”
冬青指尖還沾著團子的軟毛，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團子還是冥界‘在編員工’，那它的工資是冥幣還是小魚干？”
團子像是听懂了話，仰起頭用濕軟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指尖，喉嚨里滾出綿長的咕嚕聲。精衛靠在收銀台邊，看著這一幕眼底軟了些︰“都有，它的工資我收著呢，少不了它的。”
趙吏在旁邊敲了敲台面，打斷這溫情的氛圍︰“聊貓的事不急，先說說小亞。你送她回醫院的時候，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吧？比如陌生人跟著，或者她身上有奇怪的感覺？”
提到小亞，冬青臉上有點疑惑，他站起身皺著眉回想︰“倒是沒見陌生人，就是她媽趕過來的時候，抱著她哭，說之前是自己太忙忽略了小亞，我也就沒打擾他們。”
趙吏指尖頓了頓，眼神沉了些，卻沒把“玄女分身”的事說出口，只含糊道，“既然人家醒了，你也不用去醫院了，那地方鬼魂那麼多，也不怕嚇死你自己。”
精衛也跟著點頭，從口袋里摸出個小巧的銅鈴遞給冬青︰“這個你拿著，要是在外面遇到不對勁的東西，晃一下鈴，團子能順著聲音找到你——它現在的鼻子比冥界的獵犬還靈。”
冬青接過銅鈴，鈴身涼絲絲的，上面刻著細碎的花紋，輕輕一晃就發出清透的響聲。團子听到鈴聲，立刻豎起耳朵，圍著他的腳邊轉了兩圈。
“謝謝你們。”冬青攥緊銅鈴，心里踏實了不少——以前他看得見鬼魂，卻只能躲著走，現在有趙吏、精衛，還有“在編”的團子幫忙，好像那些陰森森的事，也沒那麼可怕了。
趙吏擺了擺手，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謝什麼，你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總不能讓你被小鬼欺負了。再說了，你要是出事，我們還得費勁兒找下一個‘能便宜又好用的大學生’幫忙盯場子，多麻煩。”
“趙吏！”精衛瞪了他一眼，又轉向冬青柔聲道，“別听他胡說，我們就是擔心你。你先回去休息吧，便利店這邊有我們。”
冬青點點頭，又蹲下身揉了揉團子的腦袋，才轉身往門口走。剛拉開門，就听見趙吏在身後喊︰“對了，明天上班別遲到！扣工資的事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冬青笑著應了聲“知道了”，風鈴叮當作響間，他回頭看了一眼——收銀台前，趙吏正湊在精衛身邊說著什麼，精衛笑著推了他一把，團子則蜷在兩人腳邊，慢悠悠地舔著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