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慈做過的惡事，雲華細數了一整晚都沒數完。
蕭北乾都听麻木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雲華這才停下。
“老爺，奴婢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行了，你退下吧。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之前，不許把這些秘密透露給任何人。”
“是，老爺。”
雲華走出蕭北乾的院子時，太陽已經灑下金燦燦的光輝。
通往夫人院子的那條路熠熠發光。
自己終究還是走了這一步。
但她不後悔。
自己本就是個罪孽深重的人，為了夫人做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如今能將這些秘密說出來，她反而松了一大口氣。
還記得年輕的時候夫人曾對她說過，她會把自己當做親姐妹一樣。
她從未奢求過夫人能夠信守承諾，但起碼夫人該做到真心待自己吧。
但她就連這一點都沒做到。
洛大夫的醫術果然高明。
玉屏最近恢復的不錯，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但這其中也少不了蕭十六的辛苦。
說句不好听的，這孩子伺候玉屏，簡直比伺候親娘還用心。
有這樣的態度，以後也不怕玉屏會吃苦了。
听蕭十六說，小姐給他放了一個長假，讓他好好照顧玉屏。
有蕭十六在，她也能放心了。
……
“二位爺，咱家書店的藏書可是全甘州最齊全的，無論是科舉考試要的那一套，還是詩詞集，再或者奇聞異事錄，應有盡有。就連咱書店的話本子，那都比其他書店齊全。”
鐘洪這幾日打算離開甘州，把听到的情報匯報給主子。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打算買一些甘州特產。
吃的喝的自不必說，書籍也是一項了解甘州的特殊途徑。
特別是一些介紹甘州風土人情的書，上面會有一些對甘州地形的描述，雖然比較粗略，但多少對輿圖的繪制有些意義。
“這幾本書我們要了，算算多少錢吧？”
掌櫃的見鐘洪一下子拿這麼多書，樂的合不攏嘴。
“二位爺听著不像是咱甘州本地人，也是從外地來的客商吧？”
“嗯。”
“那咱還真得給您推薦幾本來甘州必買的書了。”
說著掌櫃的就從書架上拿下了幾本裝訂厚實的書籍，這些書包裝精美，一看就不便宜。
鐘洪不是什麼冤大頭，準備笑著拒絕。
可還沒等他擺手，眼楮就死死落在了掌櫃手里拿的一本書上。
“這書……”
他指著那本封面叫《霸道青蛇愛上我》的話本子，神情驚訝。
“呦！客官真是好眼光啊！這是近幾個月甘州夫人小姐們傳閱最多的話本子了，故事新穎逗趣，第一批剛開售就賣完了，現在的這些都是加印的。
我看客官這年紀家里應該有夫人女兒吧，她們應該會喜歡這書。你看看要不要帶一本回去？”
鐘洪著實想不通這書為什麼會在甘州出現，並且還發售了。
這名字，不是自家主子和茵茵姑娘在路上寫的那本書的嗎？
他接過掌櫃遞過來的書，打開了第一頁。
上面的作者，赫然寫著雷茵、白。
是了！
這個白除了他家主子還能有誰？
這本書就是主子路上幫茵茵修訂的那本！
“你可知這書的作者如今在何處？”
鐘洪急切追問。
但掌櫃的卻一問三不知。
“我怎麼能知道啊，我不過是個賣書的，這些書都是我從別人那兒進貨來的，你要問這作者，我是真不知道。不過……”
雖然他說他不知道，但他眼楮滴溜溜的轉，像是知道什麼而刻意隱瞞。
“不過什麼？”
掌櫃的笑容燦爛。
“客官，您看您不買這書，我……”
鐘洪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把他手中那本《霸道青蛇愛上我》放到了自己剛才的那一摞書中。
“這書我要了，你說吧。你到底知道什麼？”
“客官大氣！我雖然不知道這書的作者是在哪，但我有一些關于她的消息。听說蕭府的蕭大小姐，前段時間得到了作者雷茵親自贈予的簽名書。所以我敢篤定，這位雷茵姑娘，一定和蕭府非常熟稔。”
茵茵和蕭府的人很熟？
鐘洪想了想，覺得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畢竟他們父女二人武功超強，只要在甘州打出了名聲，很有可能會得到蕭府的重視。
只是他還有一些困惑。
為什麼這麼久了，雷家父女二人仍舊留在甘州，不回潞州老家？
離開書店，鐘洪一直皺眉沉思。
身邊的年輕人抱著剛買的那一摞書，眼里閃著星星。
“鐘大哥，咱們什麼時候走啊？我真的太懷念潞州的米了，不知道為什麼，這邊的米吃起來就是沒有潞州的爽口。”
“你那是習慣家里的飯。”
“嘿嘿，您看破別說破唄。話說您為什麼要買這個話本子啊？女人看的東西，咱買了也沒什麼用啊。”
“話怎麼那麼多？”
“好吧。那我不問了。”
二人帶著書回到了居住的客棧，正好撞見了準備出門的商臨舟。
“商老爺，你這是去哪兒？”
鐘洪借著商家的身份，潛入的甘州，作為商家家主，商臨舟自然是知道他們身份不一般。
因此對于鐘洪的詢問，他並沒有任何隱瞞。
“蕭統帥結束了與賈家的合作，因此現在潞州的商人都擠破了頭想要替代賈家。蕭統帥叫了我們這些潞州商人進府，選拔合作之人。”
“現在就去？”
“是的，帖子上說可以帶上兩人同行，鐘大人是否要同去？”
鐘洪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進入蕭府的好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我去換身衣服，你稍等我一下。”
“大哥，不帶我嗎？”
年輕人可憐巴巴的看著鐘洪。
鐘洪則是看向一旁的商臨舟。
他說了只能帶上兩個人，自己佔了一個名額，另一個的名額不知道商老爺有沒有安排。
商臨舟趕緊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這些。
“無妨，無妨。反正我今天打算一個人去的，多兩個人，就多了兩個伴兒，熱鬧！”
年輕人頓時高興了，嬉皮笑臉的帶著一樂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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