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腦回路這東西,有的人就是非常的清奇,雷茵不佩服都不行。
就拿剛才的事情舉例,哪怕測出來這肥皂有毒,她們都可以當做不知情,然後把責任推給別人,比如說賣東西商販之類的。
可那個姑姑非要把東西搶走,這不就恰恰說明她們知道的東西有問題嗎?
“奶奶?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尤念慈怒目圓瞪,她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孩兒逼成這樣。
“呵!都說了我不知道,你一直逼問我是何意?要想審我你還不夠格,讓你爺爺來。”
雷茵聳聳肩,她還真不打算審問她,她總不能替爺爺和離吧?反正事情已經被她調查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交給爺爺吧。
蕭北乾就在這時候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是的,他剛才一直站在角落觀察院子里的動向,半點沒有上來幫雷茵的意思。
如果要在以前,他只把雷茵當成自己的孫女來看的話,他肯定不會讓茵茵獨自一個人面對的。
但如今情況不同了,茵茵不僅是他的孫女,還是他看中的接班人,她需要一些事情的磨練才能成長,自己最好多給她一些自由發揮的機會。
像這次的事情茵茵做的就很不錯,雖然有點運氣在身上,但運氣也算實力的一部分吧。
“尤氏,你不是要找我嗎?”
蕭北乾的出現讓尤念慈十分意外,原來他一直就在旁邊看著,原來這小丫頭如此大膽,全都是因為身後有人撐腰。
沒錯,她就是投毒了,那又怎樣?就算查來查去,最多也就是查到她給自己的下人下毒,反正都是她自己的丫鬟,她想殺便殺了。
他們想懷疑自己給全府上下投毒,能懷疑到她身上嗎?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測。
“夫君,你也是來質問我的?就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丫鬟?”
就為了一個小丫鬟?這話听在雲華的耳朵里十分刺耳。
其實到現在她已經看清了,看夫人的反應,她是知道那香胰子有毒的。
這東西一開始是夫人賜給自己的,自己平時用不上,所以才給了玉屏。
難不成夫人一開始就是想毒死自己嗎?自己幾十年來一直忠心耿耿,有什麼事都以夫人為優先,自認為沒有做錯的地方,為什麼夫人要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倒是連累了玉屏,如今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到時候怎麼跟妹妹交代。
一個小丫鬟而已?
不,玉屏怎麼能算是一個小丫鬟?
她早就跟夫人說過,自己一直把玉屏當做親生女兒,打算讓玉屏給自己養老,到時候自己的錢財也全都留給玉屏。
就算看在自己的份上,夫人也該對玉屏多少有些照顧。
可她沒有,甚至還說玉屏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丫鬟。
玉屏是自己的心頭肉啊!
雲華捏緊了衣角,強撐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的夫人原來從來都不在乎她。
蕭北乾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態度,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不就是料定了自己沒證據,沒法定她的罪嗎?
這簡單。
給她定罪不容易,難道給尤家定罪還不容易嗎?
“尤氏,你先別高興的太早。前幾天驛站查到了一批走私的食鹽,經調查,這居然是你弟弟的生意。我早就說過,不許尤家販賣私鹽,可尤家屢教不改。
我緣是打算直接將尤家家主定罪,按照甘州律例關進大牢的,但是塵兒向我求了情,讓我再給他舅舅一次機會。
我本想著親戚一場,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無妨。但今晚過後,我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輕易饒了他。尤氏,尤家也該換個家主了。”
什麼!
尤念慈目眥欲裂!
弟弟的事前兩天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這個時候又搬出來是什麼意思?
“蕭北乾,你說話不算話!你之前分明已經說過要放過他了,怎麼這種時候變卦?”
蕭北乾嗤笑一聲。
“這怎麼能算變卦?所有案子都是有追訴期的,走私私鹽十年之內都可以追究他的責任,我為什麼不能更改我的決定?這分明是合理合規的。”
“那罰他些錢財就罷了,為什麼要將他關入大牢?大牢那種地方陰暗潮濕,怎麼能是他待的地方?”
“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
“你!”
尤念慈知道蕭北乾是在報復自己,他沒辦法直接定自己的罪,就拿自己最看重的東西來威脅自己。
她一輩子為了尤家付出太多,尤家是她的心血。
“尤氏,你嫁入蕭家這麼多年,從未把蕭家當成自己的家,心里想的永遠是你的尤家。事已至此,如果你還沒把自己當做蕭家人的話,盡管回你的尤家吧。我蕭北乾不需要一個時刻惦記著外人的妻子。”
這是直接趕人的意思了,雖然沒說和離或者休妻,但也差不多了。
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她堂堂蕭家夫人,像過街老鼠一樣被趕回娘家,她以後在貴夫人圈里可怎麼抬起頭?
尤念慈當然不肯。
“你什麼意思?這里就是我的家!我要住在蕭家!”
“休妻。”
蕭北乾聲音很平靜,卻絲毫不容置喙。
尤念慈愣在當場,她听到了什麼?
休妻?
活了大半輩子的她,居然要被丈夫休棄?
“你要為了一個丫鬟,把我休了?!蕭北乾,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你風雨同舟的妻子,和你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你現在要為了一個丫鬟把我休了?!”
“尤氏,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搞懂我為什麼要趕你走。”
“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我的價值沒有了,尤家對你來說沒用了,所以你打算直接把我家放棄了。難道不是嗎?”
尤念慈此時此刻已經有些癲狂了,她緊緊抓著蕭北乾的胳膊,怒視著這個她畏懼了一輩子的男人。
“你覺得我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尤氏,你要不要數數你們尤家這些年借著蕭家的勢力,干了多少黑色的勾當?我向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現在你家小區越來越過分了,經商還不夠,還想把手插進甘州的政治上。我這些年給你們的還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