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北疆的時候,霍昭也有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但北疆那地方環境惡劣,他的那些好朋友,陸陸續續的就跟著家人搬走了,獨留著他一個離不開北疆的人,長期堅守在那里。
那些朋友們有的偶爾會給他寫上一兩封信,有的自從搬走之後就不再聯系了。
如果來了甘州以後,他能再次交到朋友,他希望這次的朋友關系可以更長久一些。
雷茵和霍昭同乘一匹馬車去往烏世府。
雷春花也在馬車里。
雖然現在的它已經可以低空飛行了,但懶散慣了的它,自然是能省勁就省勁。
有馬車不坐,非要在外面飛,那才奇怪的行為。
霍昭看著腳邊的龐然大物,好奇的緊。
北疆那邊有許多養鷹的,但像這樣大的鷹,霍昭可是從來都沒見過。
他試探性的把手放在雷春花上,輕輕摸了一下。
雷春花就像根本沒察覺到一樣,眯著的眼楮連睜都不願意睜開。
霍昭見它這樣,膽子更大了一些,從頭頂直接摸到後背,像摸小貓小狗一樣。
雷春花舒服的差點哼哼出來。
這人的擼貓手法不錯,它喜歡。
“茵茵妹妹,這只鷹是你養的嗎?叫什麼名字?”
“嗯嗯,是我養的,叫雷春花。”
“嗯?叫什麼?”
霍昭以為自己听錯了,一個鷹怎麼有著人一樣的名字,還是這樣土的名字。
“叫雷春花啊。我之前姓雷,所以就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這樣威武的一只雄鷹,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名字?”
雷茵輕笑一聲。
“不,不,不!大錯特錯。當時的春花,可沒有現在這樣好看。”
“此話怎講?”
于是雷茵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雷春花的出生以及長大的過程。
“這家伙一開始是個蛋,當時我想把它的這顆蛋留到第二天早上吃,就放在床頭,沒管它了。可不曾想,就睡個覺的功夫,它竟然就已經孵化出來了,像一只大蛆一樣一直在顧涌,還一直嘰嘰嘰的叫個不停。但誰讓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面對一個剛破殼的生命,實在不忍心把它就這樣殺掉,所以就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它喂大了。它小時候丑死了,春花這個名字配它剛好。”
霍昭這才知道,原來這只鷹就是從一出生就跟著雷茵了。
一般養鷹不會從這麼小就開始養的,難怪這只鷹這麼親近她。
真好呀。
霍昭再次撫摸雷春花,舒服的它屁股都要翹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們命中有緣,正好就在你吃它的前一天晚上,它孵化成功了。”
二人聊了不多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就已經抵達了烏世府。
雷茵到場的時候,烏世家的整個會客廳儼然就像一個幼兒園一樣,圍滿了嗚嗚泱泱的孩子。
但很快,他們在見到雷茵之後,立馬平靜了下來。
聞少千是第一個打招呼的。
“茵茵!”
緊接著就是江昭月他們。
看著雷茵被一群小伙伴簇擁著。
霍昭說不羨慕是假的。
在場的人都是如此熟稔……只有他是個外人。
霍昭有些想逃避的心思,卻很快被雷茵打斷。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霍昭,從北疆霍家來的。日後他就要住在我家了,我們以後出去玩的時候要帶著他一起哦。”
“嗯嗯,一定。”
在場的眾人都在點頭應是。
只有聞少千心情十分不爽。
剛才茵茵妹妹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妹妹身後的這個小少年。他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能跟妹妹一起來。
這也就罷了。
這人居然以後都要住在蕭府。
自己都不能經常去的蕭府,他憑什麼可以住在里邊啊?
霍昭敏銳的感受到了來自聞少千的一絲敵意,但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
介紹完了霍昭,所有人便開始討論起了今天的話題。
“茵茵,你說的那什麼實驗小學,到底是怎樣的運作模式?我們如果想要建這樣的學院,都想準備些什麼呀?”
最先提問的是江昭月。
前些日子見過活字印刷以後,江昭月就有預感,這個發明可能會給大晉朝帶來前所未有的改變。
在听說了茵茵想要用這個技術修建一個叫做實驗小學的學院後,江昭月更好奇了。
“其實這學校和我們現在那些教人科考的學院差不多,不過我們是教人識字罷了。”
“茵茵,你有所不知,百姓想要讀書認字,僅僅便宜了書的造價是沒有用的。單單是一年幾十兩的束修,很多家庭都是交不起的。更別說你這小學要一下學五年,這普通家庭怎麼負擔得起呢?”
雷茵對江昭月的這個提問感到十分欣慰。
這說明她是有確切向底層百姓考察過的,不然她怎麼知道束修的價格?
“這就是我今天要講的重點。我們的這個甘州實驗小學,之所以帶上甘州這兩個字,就說明這是我們甘州公立學校,和那些私人辦的私塾是不一樣的。而且我們學校教學機制和普通私塾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
“普通的私塾,每個學生入學都需要給新生交高昂的束修費用。相應的,先生收了學生束修,就要對學生負有非常重的責任。而我們的這個小學,僅僅收取極少量的學費,用于供給先生和學校的開支,也僅僅教授學生們讀書認字,所以先生不必負有太大的責任。”
“可是如果收的太少了,會不會根本不夠用?”
“為什麼會不夠用?我們甘州有那麼多不識字的人,哪怕一人一個學期只收200文,也完全夠用的呀。這樣便宜的學費,和學院高昂的束修比起來,不香嗎?”
“可不識字的人也包括老人和女子。”
“老人和女子也可以來呀,我沒說這學校要限制年齡和性別。”
“啊?!”
在場眾人都是十分驚訝的表情。不限制年齡就罷了,畢竟頭發花白還在參加科考的人比比皆是。
但不限制性別就太夸張了。
古往今來,從未見過有學堂肯收女子的,就算有那也是人家家族自己辦的學堂。
就沒听說過女子也能上學堂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