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將走後,安仲樺一邊愜意的喝著茶,一邊研究著並州的輿圖,時不時還從身邊的盤子里捏一個面包塞進嘴里。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把手伸進盤子里的時候,卻摸不著面包了。
“嗯?”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面包已經被他吃完了。
“完嘍!說好的給茵茵留的,自己嘴饞,怎麼全給吃光了?”
被拿走的那些面包,他分成了許多小份,已經送給了十幾個下屬們,還有廣元、蕭清清和洛南方他們了。他特意留在灶房的那一盤,是賣相最好的一盤,他是刻意給茵茵留的。那盤丟了,自己這盤還被自己吃光了,到時候茵茵發現別人都有,只有她沒有,她肯定會很難過,很傷心的吧。
不行不行,不能讓她感到失望。
他得去灶房問問那些東西到底是誰做的,讓他趕緊加急再做一份出來。
安仲樺此時已經無心研究並州局勢了,一想到自己會讓小家伙失望,他就感覺心如刀絞的。
他連忙從桌前站起來,向著營帳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二舅爺爺,我帶著妹妹來看你了。”
哦吼!怕什麼來什麼。安仲樺平時有多喜歡雷茵,多想見到雷茵,此刻就有多緊張。
“哎呀!是我家茵茵來了。”安仲樺強顏歡笑。
雷茵帶著雷韻蹦蹦跳跳的進了安仲樺的營帳。今天中午爹娘在一起吃飯,根本沒叫她倆,她就知道,自己和雷韻又被當成電燈泡拖油瓶了。
索性今天就來找二舅爺爺吃飯,正好把妹妹介紹給他,也順帶讓二舅爺爺找找那個偷面包的小偷。
那可是她惦記了三天的面包啊,她做好後一口沒吃上。原本還剩下一小盤,結果雷韻笨手笨腳的,全給弄髒了。唉,難不成她今天注定吃不上小面包嗎?
“二舅爺爺,你在干嘛呢?這是我妹妹雷韻,不過現在應該叫蕭韻了,二舅爺爺可以叫她小韻。她今天和我娘一起來的軍營,不過我娘應該是去找我爹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膩歪完。”
安仲樺就見茵茵身邊一個站著外表軟軟糯糯的一歲小女孩,模樣看著十分喜人,簡直就是縮小版茵茵。
“二舅爺爺好。”
哦∼聲音也是甜甜的,安仲樺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萌化了。
“你好呀!”
安仲樺蹲下身子,輕輕地把這可愛的小家伙抱在懷里。可能是怕雷茵吃醋,連帶著將雷茵也抱了起來。
兩個小家伙,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安仲樺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這麼小,說話就這麼利索,我們小韻可真厲害,和你姐姐一樣厲害呀。”
安仲樺說話的時候,胡子上粘的面包渣隨著嘴唇一動一動的。因為湊的很近,兩個小家伙很難不注意到這一點。
她們二人對視一眼,皆露出無奈的表情。
雷韻︰原來偷面包的就是她們二舅爺爺。
雷茵︰得,不用找了,嫌疑人就在面前了。
當時灶房里沒人,估摸著二舅爺爺當那面包是伙房的人做的,所以順手就拿走了。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一點,但雷茵仍打算逗一逗二舅爺爺。
于是她的小表情說變就變,立馬撅著個嘴,委屈巴巴的像受足了欺負一樣。
安仲樺很快就注意到了小家伙的不對勁,趕緊問起原因來。
“瞧這小嘴撅的,莫不是受了委屈不成? 告訴二舅爺爺是誰,二舅爺爺這就給你出氣。”
雷茵委屈巴巴的蹭了蹭安仲樺的脖子,語氣悶悶的道。
“就是因為不知道是誰干的,我才難過。”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偌大的軍營都歸他安仲樺一人管理,他倒要看看,誰敢欺負他家茵茵。
“唉。”雷茵嘆了口氣。“最近有點嘴饞了,我就鼓搗起了面包。失敗了好多次,今天在小韻的幫助下,我終于成功的做出了好多好多。我還想著跟大家分一分呢,結果就出去一小會兒的功夫,那些面包全都不翼而飛了。是真的憑空消失了!二舅爺爺,你說這到底是誰拿走的?”
“咳咳咳!”
什麼?那些好吃的面點,居然不是伙房的人做的,而是他們家茵茵做的。哎呦!這不完蛋了嗎?他沒經過茵茵的允許,就把那些東西擅自分給下面的人了。
“嗯?二舅爺爺,你怎麼不說話了?”
“呃,那什麼,你那面點長什麼樣?”
“那東西叫面包,是用烤箱烤出來的。出烤箱的時候金黃金黃的,特別香,吃起來軟軟的,可好吃了呢。二舅爺爺,你幫我找一找吧。”
“這……這……”
怎麼可能找得到啊,他都分給其他人了。最終他嘆了口氣,把事實講了出來。
“對不起啊茵茵,你的那些面包應該是被二舅爺爺拿走的。我以為那是灶房的人做的,所以沒經過你的允許就把他們拿走了,還分給其他人了。”
安仲樺不想撒謊騙孩子,自己拿了就是拿了,死咬著不承認的話,只會給孩子樹立不好的形象。
結果這話他剛說完,就在面前倆孩子皆一臉壞笑。
“哈哈,二舅爺爺,你上當了!我一進你的營帳,聞一下,就知道面包是被你拿走了。我才沒有難過呢,你直接拿走那麼多,說明我做的面包好吃。嘿嘿,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而且二舅爺爺的胡子上還粘著面包屑呢,羞羞羞。”
“二舅爺爺,你不該這麼說的。你應該說,‘我路過灶房,見那東西就放在那兒,以為是沒人要的,所以就拿走了’。”
安仲樺趕緊把倆孩子放回地上,隨後抹了幾把胡子,把面包屑給拍掉了。
“你們倆真是鬼精鬼精的,都知道是爺爺拿的,還來逗爺爺。”
“嘿嘿;)。二舅爺爺拿了我們的面包,就得請我們吃午飯。我們中午要和二舅爺爺一起吃午飯!”
“行行行,吃一百頓都沒問題。”
安仲樺在倆孩子毛絨絨的腦袋上摸了摸,心里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