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氣,不生氣。那都是雷明珠自找的。
安慰了自己很久,雷廣寧才沒有在縣衙和馬卓大打出手。
牛主薄被派去拿證物了,他去後邊溜達了兩圈,隨後面帶焦急之色,又沖回了大堂。
“縣令大人,不好了!證物沒了!”
嗡嗡,一陣安靜後,群眾之間爆發出驚人的探討聲。
“我就說吧!這案子肯定沒這麼簡單,考卷那麼重要的東西,說丟就丟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縣令大人收了錢?所以才故意這麼安排的。”
“真有這種可能。哎,我真是看透了這官場,原本還以為縣令大人是個好的,結果也是和前幾個一樣,貪心又愛財。”
“也不一定是縣令大人干的呀?衙門又不是只有縣令大人一人,我看著剛才急匆匆跑過來的主薄嫌疑才更大!”
說話的正是甦淵安排在群眾里的眼線,他們負責散布謠言,還有調整輿論風向。這麼一場大戲,為的就是給他營造正直的形象,可不能讓群眾的思維跑偏。
“你怎麼知道是這主薄干的?”
“我跟你們說啊,我大舅子的二表哥的嫂子的妹妹正好住在這主薄家附近,昨天晚上,她親眼看到,有人帶著銀子,敲響了主薄家的後門。”
“天吶!居然真有這種事!”
這故事當然是編的,但群眾就愛听這種小道消息。有好幾個大娘已經圍了上,非要再仔細打探打探里面還有沒有更炸裂的消息。
散布謠言的這人,也是真真假假,把這主薄干的壞事一點點透露出來,听的這些大娘驚呼連連。
書生們關心的則是更專業的角度。
“青山兄,科舉試卷可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這必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果然,無權無勢的學子,只能當這些富貴人家的墊腳石嗎?”
“不要這麼悲觀,看看縣令大人接下來怎麼處理吧。哪怕沒了考卷,也還有很多辦法去驗證的。”
“嗯!”
牛主薄說完證據丟了後,卻見面前的縣令大人嘴角微翹,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來人,把今天看守證物堂的人叫過來。還有今天所有見過牛主薄的人,全都叫到我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牛主薄心里咯 一聲,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縣令大人這微笑,他只在處理犯人時見過。
當時那白雲村村長不服氣,還想用法不責眾的言論來逼迫縣令放人。縣令大人就是這樣微微一笑,把他們全都派去干體力活兒了,連幾歲的娃娃都沒放過。
听說修完橋之後,這些人還會被派到山里干別的活。山里能有什麼好活,肯定都是重體力,而且那里遠離人煙,死幾個人也不奇怪。
牛主薄咽了口唾沫,總覺得自己離這種生活也不遠了。
很快看守證物堂的兩人就被叫了過來。
“你們今天可見到有誰出入了證物堂?”
兩人已經嚇呆了。听說重要證物被毀了,那這事兒就與他們脫不了干系。
哪怕他們只是按規章流程辦事,絲毫沒有出錯。
好在兩人還算鎮定,平復下心情後,就開始努力回憶今天的一切。
“回大人的話,今天除了牛主薄來拿證物外,再也沒有任何人進出過。”
“那你們可看到,那證物被他拿走之時,可是好的?”
“回……回大人,我們只看到了那盒子是完好的,沒有檢查過里邊的東西。”
甦淵皺了皺眉,這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就讓他們干個這事都干不好。再仔細一瞧, ,這不是老熟人嗎?上次就是這人看守不利,讓那父女倆逮住機會,翻牆進來,混吃了他好多精米!
他的精米啊!該死的,一想到這事兒就生氣,一會兒就罰他再去掃一次大牢。
甦淵的臉色明顯變得很難看,眾人都以為是這倆衙役惹得,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吭氣。
“牛主薄,既然他們不知道,那你自己來說,這證物是什麼時候丟的?”
牛主薄早就打好了腹稿,只見他走到大堂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甦淵行了一個大禮。
“大人恕罪,都怪我身子不爽利,送證物的途中去了一趟茅房,只得把證物托付給了黃典史。我本以為他早早就把東西送給了大人,可剛才一問才知道,大人那里根本沒有收到證物。
我想,這證物肯定是在黃典史那里丟的。這幾名丫鬟可以為我作證,他們肯定看到了我托付黃典史的過程。”
牛主薄向幾名丫鬟投去了求助的眼神。本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可以完美的把屎盆子扣在黃典史頭上了。
但他就見幾名丫鬟齊齊跪在地,搖頭說不知道。
“沒有沒有。大人,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什麼?!牛主薄眼楮瞪得老大。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尤其是跪在第一個的丫鬟,當時她還問過自己要不要廁籌呢!她怎麼能說沒看見!
牛主薄差點氣的仰倒。該死的,該死的!這可要怎麼脫身啊?
牛主薄不知道的是,這些丫鬟其實都是甦澄特意安排給他大嫂的女暗衛,有時候婦人的一些聚會,男性不方便出入,大嫂的安全就需要這些女暗衛來保護。
但牛主薄不知道他家縣令的弟弟如此能干,還以為這些丫鬟只是普通的丫鬟。
“她們都說沒看見。牛主薄,這又該怎麼解釋呢?”
“大人,我真的把東西給了黃典史,您要相信我呀大人。”
“黃典史?那他人呢?你把他叫過來當面對質,不就好了?”
對了!老黃他人呢?好久都沒看見他了,他不會已經畏罪潛逃了吧?不是說好了他收錢,然後去蹲大牢嗎?不小心毀壞證物,蹲個半年就出來了。
牛主薄的腦子就像一團漿糊,完全失去了判斷能力。
而堂下的馬卓,卻在心里默默為牛主薄點贊。收了錢就是不一樣,瞧瞧的演技,演的多像啊。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牛主薄對黃典史的去向一無所知呢。
他又扭頭看向混在人群中的自家管家,向他投去了贊許的眼神。
意思是,管家你這事兒辦的不錯,晚上回去另有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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