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答案後的莎拉,聲音中難掩欣喜︰“喬治娜!听到了吧,爸爸親口說最多一個月就能回家啦!”
“耶!爸爸萬歲!”
听著女兒稚嫩的喊聲,蜂醫只覺得心更痛了,他強忍著想要哭出來的沖動,低聲道︰“好了莎拉,我現在還很忙,就不多說啦,讓喬治娜早點睡覺,別耽誤了明天的比賽。”
還沒等莎拉做出回應,他就立即掛掉了電話,掩面……失聲痛哭起來。
賽伊德表情有些凝重,片刻後才拍了兩下手道︰“羅伊先生,你和喬治娜的父女情還真是感人,只可惜,我們阿薩拉衛隊從不感情用事。”
听到這話,蜂醫猛的抬起頭,面色極為難看,猛然間,他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在身旁看守的幾名警衛想要按倒他,卻被賽伊德抬手制止。
賽伊德緩步走到蜂醫面前,距離幾乎是臉貼臉,經過漫長時間的對視後,他才終于開了口︰“我想……你應該已經做出了選擇,對吧?”
蜂醫垂下頭,顫抖著聲音道︰“我勉強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我也是有底線的……你的要求不能太過分!否則,我就不再當這個狗屁間諜!”
賽伊德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大笑了兩聲,隨後一臉戲謔道︰“小羅伊,你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嗎?”
“這不是欲擒故縱!而是我有自己的底線,我最多為你提供一些簡單的部署情報,絕不會出賣戰友!”蜂醫嘶啞著嗓子,竭力吶喊。
賽伊德了然的撇了撇嘴,語氣中帶有一絲譏諷︰“底線?哼!說的多麼大義凜然,但你可別忘了,你的老婆女兒,時時刻刻都有性命之憂,要是你不配合,我馬上通知潛伏在y國的特工殺掉她們!”
此時的蜂醫,已經沒有力氣再發火,剛才的話也只是一時之氣,急火攻心所導致的胡言亂語而已。
況且如今的局勢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賽伊德有辦法搞到自己家人的生活照和聯系方式,也就一定能再進行更深層次的信息挖掘。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家人都已經暴露了身份信息。
或許,賽伊德是在嚇唬自己,他根本沒有手段傷害莎拉和喬治娜。
但……蜂醫不敢賭。
他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他必須……必須要把風險降到最低。
觀察到蜂醫十分糾結的神情,賽伊德輕蔑的冷笑道︰“別嘴硬了,你所謂的底線,是可以為了親人墮落的,而且,會墮落到深不見底。”
賽伊德一語中的,直接毫無保留的揭開了蜂醫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無奈的,蜂醫最終還是決定向他妥協︰“好吧!我做你的間諜,願意執行你的一切命令,但前提是,你不準傷害我的家人!”
賽伊德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我這個人平生最重信義,既然你滿足了我的要求,我就沒理由再動你的老婆和女兒。放心吧,只要你安心做間諜,我保證她們不會受到任何侵擾。”
見蜂醫情緒低落,賽伊德故作親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恭喜你,加入了偉大的阿薩拉衛隊,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同伙了!”
蜂醫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詢問道︰“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進行下一步?難不成直接把我放回去?這肯定會引起g.t.i的懷疑。”
賽伊德輕笑一聲,轉移了話題︰“羅伊先生,這不是你今天該考慮的事情,接下來,讓我們聊點開心的。”
說著,他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蜂醫的手中︰“跟偉大的阿薩拉衛隊合作,回報可是很豐厚的,這卡里有300萬刀,是你今年的報酬,希望你回去後所提供的情報,會遠遠超出這個價值。”
蜂醫把玩著手中的銀行卡,嘲諷性的勾了勾嘴角,沒有推脫,將卡塞進了胸掛里。
他以後要做的,是骯髒的事情。
所以,拿些骯髒的錢,也是理所應當。
看他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銀行卡,賽伊德也露出滿意的笑容,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蜂醫握住他的手,象征性的搖了兩下,隨後低聲道︰“做間諜可以,但我再重復一次,你的要求不能太過分,起碼,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賽伊德收回手掌,寬慰道︰“放心吧,不會讓你為難的,回到g.t.i後,你只需要定期向我提供指定情報即可,絕不會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對于這個回答,蜂醫只是平淡的嗯了一聲,隨後開口道︰“我餓了,有吃的嗎?你不是說咱們是同伙嗎?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讓同伙餓肚子的司令官嗎?”
蜂醫話里毫不掩飾的諷刺,並沒有挑起賽伊德的怒火,他只是揮了揮手,吩咐道︰“羅伊先生餓了,還不快帶他去吃飯!”
幾名警衛得到命令,連忙攙起蜂醫,步履蹣跚的走出了經理室。
似乎是早已準備好,蜂醫剛在廚房坐下,面前就端來了一塊冒著熱氣的鮮美牛排,炊事兵貼心的遞上刀叉,恭敬道︰“羅伊先生,請用吧,肉眼牛排,五分熟。”
五分熟的牛排,十分鮮嫩可口,其中蘊含的肌紅蛋白也非常豐富,若是將其切割成小條細細品嘗,肯定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但此刻的蜂醫,已經完全摒棄了那種所謂的紳士吃法。
長時間的饑餓已經使他放棄了一切餐桌禮儀,直接用餐刀切掉了一半牛排,用手抓著塞進了嘴里。
牛肉中蘊含的肌紅蛋白摻雜著水分,隨著他的咀嚼不斷濺出。
蜂醫嘴角溢出的淡紅色水漬,看起來十分可怖,就像是野人在進食生肉一般。
這怪異的一幕不禁讓在場的警衛們面面相覷,他們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過如此狼吞虎咽的吃相了。
不顧已經累到酸疼的咀嚼肌,蜂醫又抓起余下那半塊牛排,塞進了嘴里。
淡紅色的水滴,不斷順著他的嘴角流下。
即使嘴巴已經塞滿,即使肌肉已經酸疼,蜂醫也沒有放棄咀嚼。
餓到極點的人吃飯,本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但如今的蜂醫,卻是滿臉痛苦,伴隨著咀嚼聲的,還有喉嚨深處那近乎于悲鳴的嗚咽。
他咀嚼的不是牛肉,而是心中已經崩塌的信念。
他咽下的也不是食物,而是記憶中那個曾經清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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