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7日上午,河北省保定市曲陽縣公安局指指揮中心接警,一名男子報警,稱自己的哥哥柏某在家死亡多時。
指揮中心接警後,認為案情重大,迅速將案情上報,同時指派轄區所在派出所出警,對現場進行保護,並調集刑偵、技術、法醫等警力趕赴現場。
這個現場位于曲江縣的下河鄉喬家馬村西。一處民房就是柏某的家,柏某死于家中這個西側的臥室。
案發現場是一處獨院民宅。報案人最初發現被害人時,被害人柏某俯臥在床上,尸體已經高度腐敗,已經看不清面目了。
地面上有散落的那種血跡,然後牆面上也有,再就是門上地面上蛆蟲比較多。床頭部分和床底附近都發現有這種滴濺的血跡,但是已經高度碳化了。
警方只在臥室發現了血跡,客廳和家中其他房間都沒有血跡。警方分析,臥室就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現場,因為尸體高度腐敗,死者的具體死亡原因還要等法醫的檢驗結果。
警方一方面展開現場勘查,尋找其他線索,一方面詢問報案人,希望了解到更詳細情況。
偵辦民警經過初步的走訪,得知這個死者在家里平時是獨居,死者的妻子孩子都在北京。
很快,法醫的尸檢結果給出了導致被害人死亡的真正原因,經驗豐富的法醫只初步看一下,發現右顳骨粉碎性骨折,被害者脖子被割,基本上割斷了。
顯而易見,這是一起嚴重的凶殺案。脖子的地方有17公分長的割傷口,從切面上看,刀刃極其鋒利。
右顳骨有13公分長,粉碎形狀應該是一枚鈍器撞擊而成。警方在現場並沒有找到凶器,但是發現死者家大門有被破壞的痕跡。
警方懷疑凶手是通過破壞門鎖進入現場的,但是通過詢問報案人,警方排除了這種可能。
據報案人反映,是自己把門踹開的。
他當時到的時候,平房的大門是從里面反鎖上的,于是他就用腳踹開了門進去的。
那麼犯罪嫌疑人又是如何進出的呢?
那個大門因為里邊兒反鎖,而只有大門這一個入口,即使不可能是從大門進去的話,那也是從這個院子進去的。
然而,柏某家的院牆有2米多高,想要徒手攀爬上去絕非易事。警方推測,犯罪嫌疑人有可能借助了某些工具翻牆入院。
隨即,偵查員在院牆周圍進行細致的查找,試圖找到有價值的線索。與此同時,法醫根據尸體的腐敗程度,推測出柏某死亡的大概時間在十幾天前。
警方想要偵破一起命案,往往都是在第一現場,找尋有價值的破案線索,但是這個現場留給警方的線索少之又少,專案組成員一時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前幾天下了一次大暴雨,也大概是這一年曲陽最大的一場雨。院內能提供的有價值的痕跡物證幾乎被雨水沖刷殆盡,比如足跡、攀爬痕跡都被完全破壞了。
盡管現場有價值的線索非常少,但在縝密的現場勘查後,警方依然在現場發現了零星物證,並據此對凶手的作案動機進行了推測。
死者柏某枕頭下面放在600塊錢,沒有被凶手拿走,而且柏某的衣櫃也沒被翻動,家里其他部分都整整齊齊,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一看就是不是求財而來。
尸體後經法醫檢驗以後分析,凶手應該是先用鈍器擊打被害者的頭部,然後再用銳器割脖子。
這就說明了肯定是仇殺,而且二人很可能比較熟悉。
警方想要找到死者的手機,通過最後一次通話來找尋找線索,可是經過細致排查後,現場並沒有發現死者的手機。
警方分析死者的手機很有可能被凶手拿走了。既然不是圖財,那麼凶手為什麼要拿走死者的手機呢?
當時民警嫌疑人拿走手機是兩方面原因,一方面就是怕這個死者不死,再打電話報警,另外一方面就是可能這個手機里邊有某種證據。
從這一點分析,警方認為此人心思縝密,案發前做了周密的計劃,並且對柏某也十分了解。
由此,警方推斷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極大,隨即開始圍繞“熟人”這一推測展開調查。
重點圍繞這三個方面,一方面就是圍繞死者生前的關系人進行取證,再一個就是他周圍的鄰居,再一個就是他以前打工的地方進行走訪。
警方首先走訪了死者家附近的包子鋪,但是包子鋪老板表示,柏某除了來吃過幾次早餐外,兩人並沒有什麼接觸,也不是很熟。
隨後,警方又走訪了死者的鄰居喬某,對喬某進行走訪問。
“您最近有沒有見過鄰居柏某?”
“十幾天前見過,但是最近沒見過。我給他打過兩次電話,當時他都沒接。”
“你認為他為什麼不接你電話呢?”偵查員問道。
“這個柏某不接電話很正常,他這人挺怪,有時候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鄰居喬某說。
在詢問中,喬某給警方反映出一條新的線索。
柏某是不久前才返回曲陽的,他今年過完春節後,就去山東干活去了。
後來偵查員暗中在村里調查,以及他的家人說,柏某在山東那邊包了一點工程的活兒,他是個小包工頭,領著一些人干活去了,而在今年6月20號左右才回家的。
專案組分析,既然柏某2020年的工作範圍基本上都是在山東,那麼會不會是他在外地工作期間與人結仇,導致對方尋仇至此呢?
然後刑警通過調查發現,柏某在山東境內有一個報警記錄,偵查員當時也懷疑是不是在這個山東打工期間,是不是和某人結下這個矛盾,讓人懷恨在心,然後過來把柏某殺死的。
有這個可能就要查,于是,刑警隊派了幾名刑警專門到了山東省境內,按照他那個報警記錄,逐條排查矛盾點。
發現他在山東打工期間,有一起勞資糾紛,當時報警後,派出所已經調解處理。
還有一個就是,柏某在山東東營境內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他被人撞了,但是交通事故也被調解處理。
雖然柏某2020年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山東,但是民警經過細致的排查,並沒有發現柏某與人有什麼矛盾點。
警方綜合分析認為︰像這種案子一看就是有特別大的矛盾點兒,才能讓人懷恨在心,對方非得治一下這個柏某,非得想辦法弄死他,沒這種矛盾不可能上升到這個惡性程度。
于是,警方果斷排除了山東這條線索。繼續把破案方向鎖定在本地關系人中。
但是經過走訪,警方也沒發現柏某有什麼仇人,警方對死者脾氣,性格,為人等方面進行細致的了解。
有村民反映,他跟平常跟別人也沒什麼大仇,就是外債挺多,大部分村民都這麼說。
柏某在2003年左右就是去新加坡打工,掙了一部分錢,蓋了個樓,屬于那種村里邊先致富的少數人。
但後來,他種樹苗管理不善,然後他租別人的地,然後再租給別人加價收取租金,也虧了本,一下子就賠了不少錢。
經營中,由于資金跟不上,就著別人去借,這樣一來,他的債主有很多。
于是,警方抓住這個線索,決定從這些債主中找尋找疑點。很快就有一個寨主走進了警方的偵查視線,這個人是死者的同學李某,一個女子。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