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八月的一個夜晚,罪惡的陰影悄然籠罩。蔣英庫心懷叵測,將安眠藥偷偷摻入飲料酒之中,滿臉堆笑地哄騙邵某喝下。
待邵某藥性發作,陷入昏迷後,他露出猙獰面目,手持尖刀,惡狠狠地刺進了邵某的心髒。
蔣英庫殘忍地結束了邵某的生命後,如同惡魔般冷靜。他洗淨染血的雙手,隨後開始不慌不忙將邵某身上的東西全部搜刮干淨。
一條金項鏈、一只精致的金手鐲、一條閃耀的金腳鏈,還有五枚造型各異的金戒指。
估算一下,這些價值差不多有兩萬之多,被蔣英庫以區區六千元的低價匆匆銷贓,換來的錢財很快就被他肆意揮霍得一干二淨。
此後,蔣英庫的罪惡行徑愈發猖獗。在爪牙蔣樹淵家中尋歡作樂找“雞”時,他盯上了“雞”身上價值不菲的首飾。
為了滿足自己貪婪的欲望,他竟喪心病狂地將這三名女子逐個殺害,上演了一幕幕謀財害命的慘劇。
蔣英庫好色成癮,殺人成癖,如同游蕩在人間的惡魔,只要是被他看中的女人,幾乎都難以逃脫他的魔掌。
在短短八年時間里,被他玩弄過的女人多達二十多個,其中六人被他玩的差不多了,然直接殺了焚燒。
這些可憐的女子,或是因貪圖些許小利,或是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最終陷入了他精心編織的死亡陷阱,付出了生命的慘痛代價。
然而,蔣英庫的罪惡並未止步于此,哪怕是與他有著叔伯兄弟情誼的蔣樹海,也未能幸免于他的毒手。
在參與謀殺李海的罪惡勾當中,蔣樹海被蔣英庫威逼利誘,被迫參與了殺人分尸的恐怖行徑。
當時這一血腥殘暴的場景,給蔣樹海帶來了巨大的精神沖擊和刺激,事後,他被嚇得精神失常。
此後,無論身處何種場合,只要看到身著警裝的人,蔣樹海就會條件反射般地渾身顫抖,口中不停念念有詞︰“人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
仿佛試圖通過不斷重復這些話語,來驅散內心那如影隨形的恐懼和罪惡感。
當時的那個場景,即便是心狠手辣的蔣英庫在場,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蔣樹海知曉太多秘密,蔣英庫動了殺他滅口的念頭。
畢竟蔣樹海目睹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一旦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可蔣樹海畢竟是自己的本家兄弟,真要下殺手,蔣英庫心里多少有些不忍,況且殺了他之後,實在有悖于自己的良心。
對于這個蔣惡魔來說,什麼是良心,他的頭腦里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概念。
不過他思來想去,蔣英庫還是有所顧慮,因為畢竟殺人後,咋面對自己的親叔?
後來,他擔心蔣樹海到處亂說,危及自己,便在肇東市七南五委租了一間房子,把蔣樹海像個囚犯一樣關了進去。
這個秘密住宅,只有蔣英權知曉。蔣英庫安排蔣英權將房門緊緊上鎖,還把門窗都用粗壯的木條嚴嚴實實地釘死,密不透風。
蔣樹海被囚禁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每天只有蔣英權會按時送來兩頓飯,就連大小便都只能在這昏暗的旮旯里解決。
日子一天天過去,蔣英庫覺得這樣一直把蔣樹海關著也不是長久之計,于是決定把他領回集賢縣老家,再找機會處理掉。
可回到老家後,情況並不如他所願。老家人多眼雜,叔叔嬸嬸時刻守在有病的蔣樹海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蔣英庫縱使有萬般心思,也實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無奈之下,他只好又把蔣樹海帶回肇東繼續軟禁。
此時的蔣英庫,對蔣樹海越發苛刻。原本每天供應的兩頓飯,直接改成了一頓。他想著,就讓蔣樹海在那個小小的屋子里自生自滅吧。
蔣樹海雖說精神已經有些失常,但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在某些時候,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
他心里明白,蔣英庫把他關起來,就是想置他于死地。然而,三哥蔣英庫對他看得太緊了,他根本找不到脫身的機會。狹小的屋子、無止盡的囚禁,讓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憋瘋了。
在這種絕望的處境下,蔣樹海不斷哀求蔣英庫,希望能讓他回海城一趟。蔣英庫思量之後,竟然同意了。其實,他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想著在回海城的過程中,尋找機會徹底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
回到海城後,蔣樹海見到了自己的親哥哥蔣樹濤。積壓在心中許久的痛苦和秘密,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他聲淚俱下地向蔣樹濤傾訴,把蔣英庫在肇東殺人的可怕事實,以及逼迫他參與其中的詳細經過,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蔣樹濤听完弟弟這一番悲慘的訴說後,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當即找到蔣英庫,當面義正言辭地質問︰“你還是人嗎?虧你還是自家的兄弟,怎麼能逼著他去做殺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蔣英庫卻對此矢口否認,一臉無賴地辯稱蔣樹海精神有問題,所說的都是一派胡言。蔣樹濤氣得渾身發抖,大聲怒斥道︰“他清醒的很,根本沒有瘋,是你瘋了。”
在一場激烈的爭吵之後,兩人徹底反目成仇,兄弟情誼就此破裂。身處海城的蔣英庫和蔣樹海感覺這里已經待不下去了,無奈之下,蔣英庫只好帶著蔣樹海返回肇東。
蔣樹濤對弟弟蔣樹海那可是兄弟情深,即便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下,他仍舊執意要送蔣樹海回肇東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然而,蔣英庫心里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十分擔心蔣樹濤到了肇東之後,會將自己犯下的那些罪行統統暴露給公安機關。為了消除這個隱患,在火車上,蔣英庫便開始暗中策劃對蔣樹濤下毒手。
他精心挑選了自己最為得力的殺手沈顯貴、王英利以及蔣樹淵三人,吩咐他們一路緊緊跟蹤,務必在途中解決掉蔣樹濤。三人領命後,一路緊追不舍,直至追到了沈陽。
蔣樹濤本就是個心思敏銳之人,在火車行駛途中,他偶然間從後視鏡里發現了鬼鬼祟祟的王英利正在悄悄跟蹤自己。瞬間,他便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已經陷入了極度危險之中。
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蔣樹濤當機立斷,做出了一個冒險的決定——跳下正在行駛的火車。隨著一聲悶響,他重重地摔落在鐵軌旁,腿部當即傳來一陣劇痛,嚴重摔傷導致他落下了殘疾。
可即便如此,殺手王英利依舊沒有放過他,很快就追了上來。趁著蔣樹濤還沒來得及起身逃離,王英利惡狠狠地刺了他一刀。
蔣樹濤拼盡全身力氣掙扎反抗,雙方陷入了一場激烈的搏斗。在混亂之中,蔣樹濤的胳膊又被狠狠刺傷,鮮血如注,生命危在旦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恰好有乘警下車巡查,原來是因為有人跳車引起了列車工作人員的注意。
王英利見有警察趕來,心里頓時慌了神,深知大事不妙,不敢再多做停留,匆忙轉身逃竄。就這樣,蔣樹濤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
經歷了這場生死劫難,蔣樹濤滿心恐懼,本想立刻報警,讓法律嚴懲蔣英庫及其爪牙。
可一想到蔣英庫在警方內部似乎有不少關系密切的朋友,他又害怕報警不僅無法解決問題,反而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無奈之下,蔣樹濤最終只得放棄報警的念頭。
自那以後,蔣樹濤猶如驚弓之鳥,再也不敢在家中安心居住。他整日提心吊膽,四處東躲西藏,時刻警惕著蔣英庫再次派出殺手來暗中算計他。
而蔣樹濤逃走之後,無人照顧的蔣樹海就成了蔣英庫的“燙手山芋”。在陶瓷公司那個昏暗的車庫里,蔣英庫指使手下,用殘忍的手段將蔣樹海活活勒死。
為了毀滅一切證據,他們又將尸體焚燒,企圖讓這一切罪惡都隨著濃煙消散,就此瞞天過海。處理完這一切後,蔣英庫自認為萬無一失,終于松了一口氣。
曾經的肇東市,治安狀況就是這種模樣,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蔣英庫,那可是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主兒,對本家兄弟都能痛下殺手,更別提朋友了。
在當時,有個在火車上做買賣的劉少貝,和蔣英庫稱兄道弟,他住在陶瓷大廈 二單元五樓。這個人平日喜歡賭,還有就是喜歡吹牛,就是我們說的“張揚”。
有一次,劉少貝酒後又開始口無遮攔,吹噓自己不僅家財萬貫,甚至還藏有手槍。這話傳到了蔣英庫的耳朵里,他那貪婪又邪惡的心思瞬間就活絡了起來,馬上就開始在劉少貝身上打起了壞主意。
為了探探劉少貝的虛實,蔣英庫決定先以借錢為由投石問路。
這天,蔣英庫在四南一飯店精心安排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邀請劉少貝前來赴宴。酒桌上,氣氛看似融洽,劉少貝舉著酒杯,滿臉豪爽地說︰“你要別的我可能沒有,要錢你盡管開口,用多少都行!”
蔣英庫一听,心中暗喜,對著劉少貝伸出了五個手指,慢悠悠地說道︰“我借 五 萬元。”劉少貝听到這個數字,心里“咯 ”一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可大話已經吹出去了,話到嘴邊又實在不好收回,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回家取來了五萬元現金。蔣英庫也假意給劉少貝出具了一張借據。誰能想到,這五萬元,竟成了劉少貝的催命符。
蔣英庫這一番試探後,覺得劉少貝確實如他所吹噓的那般有錢,認為“火力偵察”大獲成功。于是,他心里便暗暗決定,等時機成熟,就將劉少貝干掉,洗劫他全家,把錢和那傳說中的槍都據為己有。
1995 年 9 月 1 日中午,蔣英庫按照精心設好的圈套,將毫無防備的劉少貝騙到了陶瓷公司車庫里。隨後,他指使蔣英權、自己的親外甥蔣萬忠、王英利動手弄掉他。
劉少貝做夢都想不到,平日里稱兄道弟的好朋友,竟會在這陰暗的車庫里對他痛下殺手。只見蔣英權趁劉少貝不備,從背後猛地一棍子揮去,劉少貝瞬間被打暈在地。
緊接著,蔣英權等人對著劉少貝又連刺了七八刀,劉少貝就這樣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一命嗚呼,結束了他那原本或許可以安穩的人生。
蔣英權一眼就瞧見劉少貝腳上那雙豹牌棕色皮鞋,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開口說道︰“這雙鞋可值錢了,扔了有點舍不得,干脆脫了我穿。”
話音未落,他便上前強行扒下鞋子,毫不猶豫地穿在了自己腳上。緊接著,蔣英庫惡狠狠地吩咐道︰“馬上去翻他家,把我打的那張借條找到,听他說還有槍,好好搜一下,槍也搞回來。”
隨後,蔣英權、王英利、賈永、萬忠這四個囂張至極、毫無忌憚的儈子手,大搖大擺地開著車,徑直來到了陶瓷大廈二單元五樓劉少貝的住宅。
劉少貝的妻子朱小琴听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心中疑惑,便上前將門打開。門剛一打開,蔣英權如惡狼般率先沖進屋內。朱小琴一臉驚恐,剛問出一句︰“你們到底要干啥?怎麼隨便私闖民宅!”
蔣英權二話不說,掏出腰間的手槍,直接對準朱小琴的頭部,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隨著一聲槍響,朱小琴當場倒在血泊之中,沒了氣息。王英利隨後也跟著進了屋,此時,劉少貝年僅八歲的兒子劉少龍和六歲的兒子劉少莽,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放聲大哭。
然而,王英利這個喪心病狂的歹徒,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伸出他那罪惡的雙手,凶殘地將兩個孩子活活掐死。更為殘忍的是,這幾個毫無人性的歹徒,就在劉少貝家中,操起菜刀,將尸體殘忍地碎尸。
之後,賈永推著自行車,馱著滿滿兩絲袋碎尸塊,晃晃悠悠地運回蔣英庫那猶如魔窟般的地方,試圖焚尸滅跡,掩蓋他們這一樁樁令人發指的罪行。
而這個犯罪集團中的王英利,更是個心狠手辣之徒。王英利,三十八歲,是陶瓷公司的一名業務員,同時也是蔣英庫犯罪集團的骨干成員,早已背負多起殺人犯罪的血債。
一九九三年十月的一天,在肇東陶瓷大廈前,光天化日之下,王英利與前來收取暖費的尹汝海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隨後扭打在一起。
本就身負多條人命的王英利,此時更是怒不可遏,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尖刀,對著尹汝海瘋狂地連刺多刀。尹汝海無力抵抗,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當場死亡。
犯下命案後的王英利,深知自己罪責難逃,便慌慌張張地潛逃到蔣英庫位于哈爾濱市太平區的一個飯店內,尋求這位所謂“頭兒”的庇護。
在飯店里,王英利將整個殺人過程,一五一十地向蔣英庫和盤托出,眼神中滿是哀求,希望老大能給他些錢財,好讓他能暫時躲過這場危機 。
“決不能讓他逃走。”凶殘的蔣英庫听說王在大白天殺了人後,心頭猛地一驚。他清楚,警方肯定現在已經在追查這起殺人案了。
一旦王英利在逃亡期間被警方抓住,以這個手下小弟貪生怕死的性子,難保不會把自己的罪行一股腦兒全供出來。
蔣英庫可是連本家兄弟都能痛下殺手的狠角色,更何況王英利這個闖了大禍的手下小弟。
他的心中頓起殺意,暗中將蔣英權和蔣樹淵叫到跟前,低聲吩咐他們藏在廚房內,想辦法誘使王英利走進廚房……(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