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仙鎮相隔9公里的正南方向,是鄰縣尉氏縣水坡鄉雙河府村。
早晨六點多,天已經麻麻亮了,該村一個名叫趙明新的村民,因為早上要帶自己的一個親戚去開封縣人民醫院瞧病,所以很早就起了床。
當時,他正在叫孩子起床,這時他在屋內听見母親在外面和一個人在說話,就好奇地走了出來去看個究竟。
他出門一看,是一個30歲左右的陌生男子,令他覺得奇怪的是,一大清早,又是冬天,這個人怎麼只穿了一個秋衣秋褲在外面行走?
趙明新從頭到腳將此人掃了一眼,咦,這人怎麼鞋子也沒穿,就穿了一雙白襪子?
此人凍地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不停地哆嗦,因為天還沒有完全亮白,只能看個大概的體貌特征,中等個,無法看清楚長的什麼樣。
于是,趙明新問他母親︰“媽,這人在說什麼?”
“他說想我賣一件衣服和鞋子給他。”張母說。
原來,此人剛從東邊10多米的一家問過來,當時這家主人以為他是個瘋子,就把他給趕走了,這個人才又向西走到趙家。
趙明新接過話說︰“我家哪有多余的衣服?你這是咋啦?大冬天衣服都沒穿。”
“我是幫人開大貨車的,在路途中被人搶劫了,那人搶走了我的錢,走的時候,幾個人將我衣服和鞋子都扒走了。”
听他這麼一說,趙明新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感覺在大過年的,人遇到難處,出于同情心就想幫他一把。
于是,趙明新就回屋找到了自己平時穿過的一雙布鞋遞給了他,那人接過鞋就給趙100元錢。
趙明新沒有收他錢,因為在心里有點犯嘀咕,為什麼遭搶劫後,沒有報警?現在搶劫犯窮這麼狠,將衣服扒走還說得過去,居然連鞋子都要給扒走?他感覺很有問題。
這名男子將鞋子穿上後,問了一句︰“往開尉公路咋走?”趙明新用手向西北方向指了一下,說︰“往那個方向。”
因為河南農村戶連戶,隔壁的住戶趙林山在蹲廁所就听見他們的對話,心里感覺疑惑。
正當這名男子離開的時候,趙林山提溜著褲子趕緊出來問道︰“你到底從哪來的?”
“俺是開封縣朱仙鎮那邊的。”
“朱仙鎮哪個村?”
“河東村的。”該男子邊走邊答。
趙林山用懷疑的眼光盯著他︰”你瞎扯淡,那邊人我都熟悉,咋沒有見過你?”
“我平時經常外出拉貨,很少在家,你咋能見到我?”
“你胡扯瞎編。”趙林山听說最近剛發生一起大案,公路上到處是公安武警,哪個吃了豹子膽,還敢在路上搶劫。
那人一看情況不對,也沒有正面回答,立即向東邊快步走去。
各路排查堵截的專班,迅速各就各位,各交通要道,隨處可見全副武裝的持槍公安和武警戰士。
王忠亭是開封市龍亭公安分局局長,此時,正帶領一班人馬,在開封縣仙人莊設卡堵截查車。
這時,過來了一輛大巴車,王局長帶領幾個同志上車清查,並向各位乘客發放傳單,對這名歹徒的身高體型年齡等基本情況,進行了詳細的宣講。
如果大家發現可疑情況,及時打電話報警。
而趙明新此時在帶人上縣城看病,也坐在這輛車上,他听見王局長這麼一說,腦袋里突然想起半個小時前,那個穿著秋衣秋褲找他買衣服的男子。
他對著歹徒的體貌特征一想︰哎呀,難道那個人就是歹徒?
他心頭一驚,趕緊站了起來,向王局長說︰“哎,警察同志,我有個重要情況要匯報一下。”
“什麼情況?請說!”
趙明新馬上將半小時前遇見的那名男子的前後過程,簡要的說了一下。
王局長一听,認為這是一條很有價值的線索,很可能此人就是逃逸的主犯張紀冬。
王局長立即帶趙明新帶往朱仙鎮總指揮部匯報情況。
指揮部的幾位領導听趙明新說了後,現場掐了掐時間,從四點半擊斃侯八後,到趙明新早上六點半左右發現該男子,中間有2個小時的路程。
如果歹徒從朱仙鎮步行逃竄,到9公里外的雙河府村買鞋子衣服,通過時間、方向、以及步行距離上綜合分析,加之此人衣服鞋子都沒有穿的狼狽狀,推斷此人很可能就是最先逃出的主犯—張紀冬。
于是,指揮長命令開封市局的公安局政治處的黃副主任和尉氏公安局王偉政委,帶著張紀冬的照片,迅速趕往雙河府村,對多名見過該男子的村民進行面對面核實,他們共同反映,那名男子正是照片上的嫌疑人。
在確定準目標後,指揮長緊急部署命令︰除了設卡的崗哨不動,其余搜捕人員立即向尉氏縣水坡鄉附近,形成包圍圈,由外向內仔細搜索,決不能讓歹徒逃出包圍圈。
一天過去,根本沒有發現張紀冬的影子,難道張犯早晨被村民懷疑,從而驚恐地快速跳出了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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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3日夜間,王廳長等人一直在等電話鈴聲驟響,希望好消息突然來臨。
可一直沒有信息反饋上來。
“同志們,我們再分析一下,歹徒會往哪個方向逃竄?快把地圖拿過來。”
王廳長兩眼通紅,連續熬了幾個通宵,依然精神抖擻。
一大張開封市的行政區域圖就地鋪開,指揮部的幾名領導相繼圍了過來,王廳長手里拿著一支紅筆,在朱仙鎮擊斃侯八的地點,重重的點了一下。
“張紀冬4︰30從這一路向南開始逃竄———6︰30到了水坡鄉雙河府村時被人發現———南邊就是水坡派出所———北邊是朱仙鎮和開封,他剛剛從朱仙鎮逃出,不可能往回跑,南邊是派出所,他心生忌憚,更不會自投羅網。”
“西邊是219省道,他如果上公路搭乘交通工具逃離當然是最快的方式,但是他肯定也清楚,此時路上都有警察設卡,所以他也沒有膽兒往西邊走。”
“而且,他只身穿秋衣秋褲,上車肯定會被人懷疑,所以我斷定他會向東南,東北或者東方繼續徒步行走,因為白天他擔心被人發現,而且凍的他也挺不住,很可能就在早晨發現他的不遠處某個地方藏匿著,比如柴草垛或者廢棄的房屋,他只有等到夜晚沒人時才會出來繼續逃竄。”
王廳長邊畫邊分析,現場都是經驗豐富的指戰員,听指揮長這麼一說,都認為分析的有道理,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王廳長邊思考邊緩慢地用筆在雙河府村畫了一個點,然後以此向東北,東南方向畫了一個南北6公里,東西方2公里的長方形的範圍。
“就在這個框框里找,他一定就在這片區域,趕緊通知部隊,向這個方向圍攏,我敢斷言,這家伙現在已經出來了,在徒步行走,事不宜遲,趕快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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