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市外,廢棄工廠。
蛇女看著身體每況愈下小鳥,心里就止不住的疼,自從離開古神教會之後,小鳥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
而每天都昏睡時間也在加長,一開始一天需要睡十二個小時才會甦醒,後來依次增加。
現如今,他一天的昏睡時間已經達到十六個小時了,她真的害怕小鳥會一睡不醒。
大仇未報,現如今小鳥也要離她而去了,蛇女的眼角間經常流下兩行清淚,但害怕被小鳥發現讓他擔心。
“小鳥,今天的身體感覺如何,嫂子帶你出去轉轉?”
白野搖搖頭,隨後笑了笑,“嫂子,我身體一如既往的疲憊,不過我不礙事兒的,你也不用擔心我了,我們不是還有目的沒有完成嗎?不要因為我,失去了咱們共同努力的目標,咳咳咳!”
白野的臉略顯蒼白,他的眼框多了一圈黑眼圈,明明這段時間天天在睡覺,可黑眼圈兒就是下不去。
無論他如何休息,身體的狀態就是恢復不來,這一幕讓蛇女的心陷入了恐慌,在失去仇恨支撐下的蛇女,仿佛就像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孩兒。
她慌了,她真的慌了。
比起白野的突然逝去,她更害怕親眼看到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消逝的場景。
兩個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每一個都因為古神教會離她而去。
白野逝去帶給她的痛苦仿佛是直接用一把鋼刀刺穿她的心髒,劇痛無比,痛苦萬分。
而小鳥的逝去卻更加煎熬,他明明在你眼前,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體越來越差,這種無力感,煎熬感,仿佛是用一把小刀對她的心進行了千刀萬剮的折磨。
看著蛇女的臉頰,這段時間都因為擔心他而變得憔悴,仿佛踫一下就要倒了。
“嫂子,你也休息一下吧!照顧我這麼久了,苦了你了。都怪我,原本想當你的助力的,沒成想變成累贅了,呵呵!”
白野自嘲的笑了笑,而這一幕看著蛇女更是揪心,她緊緊的抱緊白野,感受著他身體漸涼的體溫,蛇女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而出。
這段時間她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一遍,可是始終無法減緩小鳥的身體狀態,而此時白野輕輕的伸手,用手擦了擦蛇女臉上的淚水。
“嫂子,你這是……在哭嗎?”
“我……”
“能看到你為我哭泣,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閉嘴,我不允許你說這種話,你這種情況一定可以治好的,我不許你說喪氣話,不要……不要離開我身邊。”
越說著,蛇女的語氣多了幾分哭腔,如果知道回到古神教會的下場會是這個下場,她當初寧可帶著小鳥逃離,也不會回到那個地方。
而白野順勢的依偎在蛇女的身上,不經意的笑著,“還,還說我呢!嫂子,你的身體……不也是涼的嗎?”
“我是美杜莎的代理人,身體當然是涼的,還有,別說話了,保存下體力。”
听到這話後,白野搖搖頭,隨後臉上多了幾分神往,“我感覺我的身體快要不行了,現在我一天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恐怕之後睡的時間將會越來越長,可能一天,又可能三天,最終……一睡不起。”
“小鳥,我不許你……”
“嫂子,能听我說幾句話嗎?我藏在心里的話,我一直都很想說。”
蛇女真的很不想听,她感覺如今的小鳥,仿佛是交代遺言一樣,好像他說了之後,他就會一睡不起了。
“我不同意,我不想听!等你身體恢復健康之後再跟我說啊!”
听到這話後,白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而他的病怏怏的臉頰更顯蒼白,“我……我怕我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嫂子,我想對你說……我喜歡你,這句話藏在我心里好幾個月了,我也忍了好幾個月了,可我就是想要說出來,我喜歡你!”
听到這里,蛇女的心猛然一顫,隨後抱住他的身體就更緊了,此時,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野見他沒有回應,隨後苦笑道,“我羨慕我的哥哥,他雖然是個普通人,但他能被嫂子你喜歡了這麼久,哪怕我和他長的一樣,也很難代替他在你心中的位置。這種羨慕的情緒……羨慕的讓我感到嫉妒,嫉妒他可以擁有你全部的愛!即便是現在,也能讓你念念不忘。
不過這份心意,我原本想著……偷偷的藏在心里,因為我清楚,這輩子我也比不過哥哥了。嫂子,在最後最後的這段時間,我可以叫你小蛇嗎?就像……哥哥一樣。”
蛇女沉默了,如果是以前的話,有人提出這個要求的話,她一定會不假思索的拒絕。
可是如今的她,心里卻沒有這種沖動了,看著懷里的小鳥,她心里突然明白了。
因為他是小鳥,所以才不會有反感啊!可惜,她清楚這一切,已經太晚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其實已經走進我的心里了。無論我怎麼不承認,你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跡。小鳥,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小蛇,你的小蛇,獨屬于小鳥的小蛇。小鳥,為了小蛇,求求你一定要振作下去,不要像你哥哥一樣,讓我傷心了。”
說著,蛇女的淚水落在了白野的衣服上,隨後白野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謝謝你……小蛇,無論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都……滿足了。”
說到這里,白野的眼楮緩緩的閉去,再一次陷入了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