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間客棧內,一只倉鼠獸人應該是倉鼠吧……)坐在前台,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好冷清……”倉鼠吐槽道
“ ”客棧門被猛地推開,浩浩推著伊諾的腰,星露娜緊隨其後,而後面還有一只四處張望的龍半獸人。
倉鼠一見客人來了,立即換上招牌微笑“幾位客人,歡迎光臨伯恩小棧。
“我們要兩間客房”伊諾手比出“二”的數字,臉上帶著微笑。
“伊諾叔叔你?!你居然要和星露娜睡一間?”浩浩指著伊諾一副“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的表情。
“才不是!我和凌白一間,你和星露娜一起睡。”
“不行,我要和凌白哥哥一起!”
“那我?”伊諾指著自己,臉上有了一點紅暈
“怎麼,嫌棄我?”星露娜把手放在伊諾肩上,帶著邪惡的微笑。
“不不不”
“那有什麼怕的咱倆小時候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可是,那時候……”
“給,幾位,你們的房間號碼,樓上請。”店員已經遞出木牌,伊諾話還沒有說完,只得接上。
一段時間後,凌白和浩浩已經洗漱完畢,少年站在窗前,看著窗玻璃中反射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凌白哥哥,你在干嘛?”浩浩已經爬上床,身上只有一條睡褲,他看著沉默的凌白。
‘凌白哥哥好像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略!”明明面前的龍並沒有什麼動作,但鏡中的半獸朝浩浩做了個鬼臉
“!”浩浩被嚇得毛都立了起來。
“哎呦,被嚇到了?”凌白轉過頭,看著浩浩一臉微笑,而鏡中的自己還在做著各種鬼臉。
“才,才沒有!”浩浩別過頭,不看凌白
“哈哈。”凌白揮手,鏡中人恢復正常,接著解開身上的白服
等到浩浩轉過頭,凌白已經換上短褲以及一件白色道袍,道袍中間可以看到少年裸露的腹肌,腹肌周邊隱約可見一些如鏡子般的鱗片,而胸口處,嵌著一顆白色寶石,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想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少年站在床前,一只手抓著龍尾末端,一只手打理著蓬亂的鬃毛,等到理好後,凌白打了個哈欠,接著爬上床。
“誒?怎麼不睡看著我干什麼?”凌白發現浩浩一直盯著自己看
“凌白哥哥,你胸口這個是什麼啊,是龍獸人都有的嗎?可是敖青叔叔身上沒有誒。”
“這個啊?”凌白順著浩浩的指向看著胸口的寶石“這個是我這個分身的存在依托哦。”
“存在依托?”
“對,它碎了,我會死的哦。”這個死指的是分身死亡。)
“啊!那為什麼跟我說?這種重要的事情……”
“因為你問了嘛,況且浩浩也不會到處說對不對?好了好了,明天還要趕路,現在睡覺。”
“哦,好。”
凌白看著浩浩入睡,等到他勻稱的鼾聲傳來,凌白緩緩起身,直走到窗前,輕輕打開窗戶,微涼的的風從窗外吹來,少年鬢角的銀發被風帶起,隨著風擺動。
“暗夜之中,明月高懸,安眠的孩童啊…就讓我守護你的夢吧……”
窗前再無人影。
夢里︰
浩浩的眼楮緩緩睜開,坐起身子,浩浩往身旁看去,那里什麼都沒有。
“凌白哥哥呢?”浩浩連忙下床,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穿在身上了,浩浩猛地打開房門,門外不是走廊,而是無盡幽遠的黑暗。
“!!!”浩浩莫名的恐慌起來,連忙把門關上。
“呼呼呼!”
“怎麼回事,枕,枕頭呢?”浩浩清楚的記得他專門喊店員多拿了一個枕頭的。
“你在想什麼呢,明明就只有一個枕頭啊。”一陣尖細的聲音響起
“你,你是誰?”
“我?我就是你呀”尖細的聲音開始漸漸朝浩浩的聲線靠近“我是十泉浩,也就是你。”
“不,你才不是!你把凌白哥哥弄哪去了!”浩浩捂住耳朵
“凌白?凌白是誰?有這號人嗎?”雖然浩浩死命捂耳,但就像有人在他腦子里說話一樣,聲音無法驅散。
“凌白不過是我們幻想出來的而已,只是我們編造出來麻痹自己的毒藥,沉浸在這里對我們沒有半分好處!十泉浩,我們該面對了,面對叔叔離去的事實了……”畫面一閃,浩浩出現在編造的情景里,在那里,他親眼見證因為他的一時之錯造成叔叔永困夢境的事實。
“不!叔叔沒有離開!叔叔被凌白哥哥救下來了!”
“果然,還是沉浸在美好的幻夢之中嗎……十泉浩,你總會面對……啊!!!”心底的聲音猛地發出尖叫,接著不再言語。
浩浩猛地甩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周圍的景象也變回客棧房間。
“嗚嗚嗚…”
“果然還是被影響到了嗎……”凌白看著手中的不斷消散的紫色絲線,接著轉身朝幽邃的夢道奔去
夢道似乎感知到了有人侵入,猛地開始擠壓,收縮,試圖把凌白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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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夢道從凌白踏足的地方開始被水晶化,速度極快。
不多時,凌白到了這條夢道的盡頭,一個有著無數通道的中央鏈接巢,中央的地方是一個絲織的巢窩,而那些四通八達的夢道已經被水晶全然封鎖,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正用它尖銳的前肢猛刺水晶
“你,你是誰,怎麼可以侵入夢境!”蜘蛛轉過身,兩只前肢舉起,對準凌白,其上滴著紫色的毒液,而中間是一個殘破的女人臉。
“或許你可以告訴我,林夕之禽和你是什麼關系,噩夢編食者!〕少年藍色的眼眸里浮現出菱鏡,神明的威壓釋放
“呃,啊!”蜘蛛被威壓猛地壓在地上,身上的肢體不堪重負,發出吱吱聲
“我只是一個寄宿于夢境,躲在角落編造噩夢吞噬恐懼的渣滓,夢境內部是我無法涉足的地方,我不知道你說的林夕之禽是什麼!呃啊啊啊啊!”在蜘蛛說完之後,它的4條腿猛地被扯斷,綠色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出。
“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我沒有傷他們,逸散的恐懼被吞噬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可是你編造了我所討厭的夢呢……〕
“咦,嗚啊啊啊!”蜘蛛剩下的肢體猛地護在頭的前面,接著怯生生的露出臉
“我可以給您一個東西,它應該足夠買我的命……”
〔哦?〕
蜘蛛見凌白有些興致,肢體從巢里提出一個用絲包裹的球,接著伸長肢體,把它放在凌白腳邊,肢體猛地收回,躲在一旁捂眼。
凌白抓起球,緩緩拆開上面的絲,留下的是一本殘書,書皮為深邃吞光的黑,沒有圖案,用凌白完全看不懂的文字作為書名。
〔悟樂之譜〕︰契物,當殘卷打開,持有者可以掌控其中的殘響復現歌謠中記敘的物體為之作戰,代價則是持有者每一次使用都會被其記敘,當譜曲中的記敘完成,持有者將會融入譜中。
〔有趣,有這種東西你還這麼慫,大可拿它跟我打一架啊……〕凌白看著這慫貨輕笑道
“實不相瞞,我,我只能感知到它的強大,無法使用它。”
〔哦?有趣,哪來的?〕
“在夢境的外壤找到的,那時候我到處打逃生通道。”
〔走大運咯,它的價值尚可,但對我無用……〕
蜘蛛以為凌白不要,整只蜘蛛都縮成一團
〔也是真慫…嘁,走了,往後還煩你挑人嚇,別抓好人。〕凌白揮手,封堵通道的水晶破口,蜘蛛的腿也重新愈合。
‘廢話,任誰被神鎖定都慫好吧……’雖然心里想著這個,但蜘蛛嘴上還是回道
“是是,謹記您的教導!”蜘蛛見凌白徹底進入通道之後,才歇了一口氣
〔我又回來啦!〕通道探出一顆頭
“啊啊啊,媽耶!”蜘蛛八只前肢極速揮動,朝最近的通道沖去,結果撞在無形的屏障上。
“你,你還要干嘛嘛……”蜘蛛縮成一團,欲哭無淚,看著凌白
〔我只是問問你的名字。〕
“我,我沒有名字。”卵殼孵化就飄蕩在夢境與現實之間的噩夢編食者,終生為了食糧奔波,哪來的名字?早在它攀上夢邊緣之前它就深知它是噩夢編食者一族最後的遺孤了。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為了種族的存續,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找到去到現實的方法!
〔那我送你一個如何?〕
“啊?”蜘蛛有些疑惑,以他所見,名字不是父母給取的嗎?
“南柯如何?”不再是神音,而是少年的聲線。
“南柯?”
“嗯,南柯一夢,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處,那麼給自己編一個如何?”
“好……”
凌白見它應下,轉身朝通道走去
見凌白無了身影,南柯跑到他離開的洞口,朝下喊道
“謝謝你給我名字,這個名字很好,我可以和你成為朋友嗎,我看到除了父母賜名,還可以由好朋友賜名,你不同意這個名字是不是不算數啊?”
洞口沒有回音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南柯的語氣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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