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華回家三天,感受到帶孩子的不易。
當然,這也是他自找的。本來白天有那竹蔭、倪鳳仙這些已經做娘的人來伺候,晚上有鄔冬燕、小五這些年輕姑娘來陪床,但是,少華想表現一下自己對妻女的殷勤愛護,非要自己來,結果就是深深感受到帶孩子的不易。
“給孩子找個奶娘吧!”
少華覺得徐蓉喂孩子也很辛苦,那小家伙一天不定時的想吃就吃,不管是什麼時候。
徐蓉道“自己的孩子自己喂,別人奶大的孩子,跟娘不親。”
“怎麼會不親。我小時候也是奶娘喂大的,我跟我娘也一樣親。”
徐蓉知道嬰兒期的孩子沒什麼記憶,其實誰喂都一樣,重點是在她開始有記憶的時候,一定要做娘的親自帶,否則真的會不親。
少華見她久久不語,以為她生氣了,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了,有個奶娘能替你分擔一些。”
徐蓉道“家里有一堆可以帶孩子的人,除了不能喂奶,她們跟奶娘有什麼區別?是你不讓人家來帶。”
少華咂了咂嘴,好吧,是他的問題。
少華道“你不是說,她們可能只在咱們家待兩三個月嗎?”
之前穆青跟徐蓉講過的事情,徐蓉也告訴了少華。
徐蓉道“她們走了還有曹婆、草花和小五她們。”
好吧,少華听出來了,總之她就是不想要奶娘。
兩人閑聊著,小五跑來稟報,說闊昆運來了幾十車東西。
幾十車?徐蓉詫異“他運了些什麼來?”
小五道“主要是棉花和糧食。”
徐蓉正在坐月子,不便出門。
她對少華道“你去看看,安排一下。或者把鄒子義叫來,他知道如何安排。”
徐蓉早為棉花預留了倉庫,包括紡紗織布的工具,之前在建紙坊時,她已經讓木匠師傅打造了好幾套。
“好,我去瞧瞧。”
少華和小五出去。
這次闊昆拉來兩萬斤棉花、一千斤糧食,十只羊。在路上,四只母羊生了小羊羔,變成十六只。
另外,他們還送來一批人,總共八十多個。他們是來輪換的。目前紙坊上的這批人差不多該走了,換下一批人來學習造紙。
鄒子義去安排,少華回到屋里,跟徐蓉講了外面的事情。
听到輪換的人來了,徐蓉有點突然。
她問“鄒子義和鄒長青會離開嗎?”這兩人是她的得力干將。
少華搖搖頭“不知道。”
徐蓉陷入惆悵。輪換學習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原本他們只待半年,因為建新紙坊,多待了幾個月。現在要走,徐蓉心中有點不舍。
接下來的日子,鄒子義和鄒長青沒有馬上就走。他們要帶一段時間新人,才會離開。
……
十一月二十日,徐蓉出月子。
她在屋里早待到不耐煩,正好今天是趕集日,她想去縣城看看。
少華勸她不要去,哪有剛出月子就去趕集的。
徐蓉說她已經十個月沒有去過縣城了!知道她有多想出門嗎!
少華拗不過,只能隨她心意,陪她去縣城。
兩人駕車來到縣城榮順號。
徐蓉參觀了一下榮順號的內部裝修,看到曾經圖紙上的設計變成實物,很有成就感。因為那是她設計的。
闊昆道“酒樓已經留了好長時間,你打算什麼時候來開業?”
徐蓉有些無奈“家里現在帶新徒,小五她們做紡織,我實在抽不出空。”
之前棉花到了,徐蓉叫小五開工。她們在村里招募了一些婦女,徐家紡織廠就此開業。
闊昆道“楊月靈來找過我,她想租下這里開酒樓。她說百味樓的契約明年一月到期,她不想在那里開了,正在找房屋。”
楊月靈與闊昆本不是太熟,不過段安平與他熟。之前拓跋于榮答應給段安平一千擔糧食,現在正由闊昆陸續給他。
徐蓉想了想開酒樓吧,自己抽不出身;不開吧,又覺得可惜。
闊昆道“如果你不開,我們打算自己開。”
“你們自己開?”
“是,正好我們也需要個酒樓。”
榮順號一直都需要個酒樓,只不過這房屋說好給徐蓉留著,所以他們才關著門,沒有對外經營。實際上里面內部已經在使用。
徐蓉點頭“好,不能耽誤了你們做生意,你們開吧。”
闊昆笑道“我們倒也不靠酒樓掙錢,只是方便一下住店的客人。”
“榮順號客棧”在行商中還是很出名的,一來是他們家可以停車存貨,二來是,住他們家客棧有安全保障。
在這個不太法制的社會,殺人越貨、謀財害命,其實屢見不鮮。徐蓉自穿越來後,沒遇到過什麼危險的事情,主要是因為前面她很窮,沒人謀她的財、害她的命。後來發家致富了,家中有很多男人,在徐蓉看來,這沒什麼特別,但在一些打歪主意的人看來,他們家武力很強,沒人敢打她家的主意。
總之,這個社會其實並不安全,只是徐蓉處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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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昆道“對了,好多客戶問毛巾有沒有貨。你那里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供貨?”
徐蓉道“下個月吧。”
闊昆又問“毛巾價格多少?你能不能給我說個數。客戶問我也好答復他們。”
那些人想要毛巾,同時也關心毛巾價格,可徐蓉從未給毛巾定過價。
徐蓉道“實話跟你講,我算過成本,每條毛巾成本大概三百文,我也不知道應該賣多少。”
闊昆道“我覺得這樣的毛巾,一條賣五百文、六百文都不成問題。”
徐蓉呲了呲牙,帶點奸笑道“這樣會不會太黑了?”
其實她說三百文,已是加上薄利,真正的毛巾成本,一條大概在二百三十文錢左右。
當然,這是目前的成本。拓跋于榮賣給她兩萬斤棉花(也即二百擔),是按每擔五十兩銀子算的。這個價格與產地、產量有關。如果產地能近一些,種棉花的人能多一些,價格是有下降空間的。
闊昆道“五六百文不黑,我覺得值這個價。”
徐蓉猶豫了一下道“好吧,那我給你三百三十文錢的價,你多少錢賣出去,是你的事。”
闊昆皺眉“三百三,是不是太少了?”
“那你說多少合適?”
“三百五吧,整數好算賬。”
闊昆的心理價位是賣五百文,而且是賣給老客戶。生人詢價,他肯定開口就說六百。
會用這東西的人,基本都不差錢。五百、六百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事。即便以後市場上出現仿品,棉花的價格擺在那,他們想要降低成本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為,今年北方的棉花已經被榮順號包圓,他們想要買到比徐蓉價格更低的棉花,基本不可能。至于明年……除非他們自己去種。
徐蓉微笑點頭“好,那就定三百五。”
闊昆問“下個月你能給我拿多少條過來?”剛才徐蓉說了下個月可以供貨。
“四百條。”徐蓉是保守的說,實際上,到時候預計可能會生產到五百條。
闊昆點了點頭。四百條肯定是不夠賣的,不過細水長流,想要貨的人,讓他們等著!
兩人說完毛巾,轉到雜貨鋪。
徐蓉問她的“日歷”賣得如何?
闊昆說只賣出去十幾本。
徐蓉幽幽嘆了口氣這個時代的人,沒有用“日歷”的習慣啊!
闊昆又道“不過,他們問,那些詩是誰寫的?我說是位才女,沒說具體是誰。”
徐蓉笑起來“哈哈哈哈……才女!”
不過她覺得自己挺有才的,只是這“才華”沒給她換來錢。
……
闊昆這邊,沒透露寫詩人是誰。不過在京城,拓跋于榮卻是大大方方說這些詩,是我義妹徐玉蓉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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