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拜儀式完畢,徐蓉和拓跋于榮招呼大家吃好喝好,然後去陪邵母。
老房子門前場院,劉氏帶著一群女人在這邊吃。
徐家大伯娘問劉氏︰“听說少華母親來了,是哪個,她人在哪兒?”
劉氏朝不遠處的房屋努了努嘴︰“喏,在那邊屋里。”
大伯娘不解︰“她怎麼不出來與我們一塊吃?”
劉氏想說︰人家是有身份的人,不屑與我們坐在一起——昨天邵母沒讓劉氏坐下一塊吃飯,劉氏有些耿耿于懷。不過她想到少華是逃犯的事……說道︰
“她好像有些傷風頭疼,在屋里吃。外面風大。”
今天和風煦日,哪來的風大。
大伯娘听出劉氏語氣中的不滿,問道︰“少華還有其他兄弟姊妹嗎?”
之前少華說他是孤兒,結果母親健在,可想而知他以前說的是謊話。
劉氏搖頭︰“不清楚,應該有吧。”
大伯娘感覺劉氏與她那位親家母好像沒什麼交流,怎麼連少華有沒有兄弟姐妹都不清楚?
大伯娘問︰“少華入贅,他們家同意嗎?”
劉氏不知道少華家的態度,不過就沖少華母親跟她講的那些話,劉氏趁機道︰
“不同意。他娘準備將他帶走……”
不久之後少華會回去流放地。到時候該如何解釋他的離開?于是劉氏趁機編造,說是邵母不同意他入贅,要將他帶走。
……
新房這邊,屋里。
邵母打開四箱銀子,說是給徐蓉的“彩禮”。
邵母道︰“你知道我們家的身份。我們家兒子是不可能做上門女婿的!不過華兒情況特殊,他在岩腳村的事,我們姑且認了。但是,將來離開這里,你是我們家的兒媳,是華兒娶你,而不是你招贅,你倆所生的孩子必須姓邵。”
古代人十分介意“娶妻”還是“入贅”,因為這是連姓氏都要改掉的事情,香火也從此跟隨另一家。
徐蓉不介意孩子跟誰姓。如果她沒有穿越來、生活在現代,她的將來,也是嫁個老公,孩子跟老公姓。
徐蓉道︰“母親說的,我同意。”
邵母欣慰點頭,覺得她還是懂道理的,說道︰“等我回京後,我會與華兒父親商量,將你寫入我們家族譜。”
寫入族譜,就意味著邵家承認徐蓉這個兒媳。
少華欣喜地看看母親,又看看徐蓉。他覺得母親是世上最通情達理的母親,玉蓉也是這世上最通情達理的妻子。
……
結拜宴,外頭的男人們一吃就是一兩個時辰。有的人已經離開,有的人還在喝酒。
邵母與徐蓉吃完飯,問了她買土地的事。
徐蓉說︰她與劉氏商量過,劉氏要一千九百六十兩,比先前少了四十兩,不過她要留下老房子,說以後回來有個落腳的地方。
邵母道︰“老房她想留便留。也別有零有整了,就給她二千兩!”
徐蓉皺眉︰“可是,那些土地不值二千兩。”
邵母道︰“她養育你長大,值得這些銀子。既然她想與你們分道揚鑣,那就分吧。二千兩,買斷的不僅是土地,還有你繼母與你們的關系。你和華兒已經獨立門戶,以後你倆的事情,再與她無關。”
不得不說,邵母做事還是很大方的。這主要是因為她家境殷實,財力雄厚。
相比之下,徐蓉就有些小氣了,很在意土地的實際價值。
想了想,徐蓉點頭道︰“好,給她二千兩。”
……
趁著大伯和村長他們還在外面喝酒,徐蓉去找劉氏。
听到徐蓉同意給二千兩,而且老房子也給她,劉氏有些不可置信。因為她知道徐玉蓉跟自己一樣摳門,昨天還在討價還價,今天就如此大方。
劉氏問︰“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少華母親給的。”
“她有銀子?”劉氏半猜半疑。她覺得少華家應該是有些錢的,但是,一下子拿出二千兩,少華母親遠在異地他鄉,她身上恐怕沒那麼多銀票吧。
徐蓉點頭︰“對。”
劉氏問︰“她答應什麼時候給你?”
“已經給了。”
“給了?”劉氏疑惑。
徐蓉道︰“如果你決定好了賣土地,我現在就把銀子抬過來。同時請村長和大伯來做個見證,咱們立個字據。”
劉氏一下子有些猶豫了。她身為徐家媳婦,把家里土地全部賣了,好像有些說不過去。感覺像是要賣地跑路似的。不過想想,是賣給大女兒,好像也還說得過去。
劉氏道︰“行,賣。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不能跟人講是因為少華的事。你就說,是因為你建紙坊要擴地,所以買下我們剩余的土地。另外還要跟人強調一點︰我們早已經分家立戶,所以是用買的。如果是一家人,就不存在買不買的問題。”
言下之意,他們是兩家人。
徐蓉點頭,同意只說是為了擴建紙坊,不牽涉少華。
兩人約定好說辭,徐蓉出去請人。
在村里幾位有威望人的見證下,徐蓉、劉氏、徐玉福簽訂字據︰將徐家所有財產土地除了老房子),全部劃歸給徐蓉;同時,徐蓉以二千兩銀子作為補償。
立完字據,徐蓉將銀子抬過來。
望著四箱整整齊齊的銀元寶,劉氏眼楮都直了!她雖然說出二千兩的數字,但她從未見過二千兩銀子到底有多少。
村長看出這是官家的銀錠,問道︰“這些銀子是哪來的?”
一旁拓跋于榮道︰“從我們商號搬來的。”
“你們商號?”村長疑問。
“對,我們商號也做銀票兌換。”
一般來說,商號的“整銀”皆來自官府,就像銀行里有連號的鈔票一樣,這是第一手的新銀。至于後面使用中,從銀錠上剪下一兩二兩,後面就成了碎銀。
听到榮順號還有這樣的“大業務”,村長對拓跋于榮肅然起敬。同時,他望向徐蓉︰暗嘆她真真是攀上高枝!
一旁的楊月靈、徐玉福,看到這麼多銀子,開心得嘴角上揚、心花怒放。
劉氏在片刻震撼後,望著四箱銀子,不由犯了難︰
這麼多銀子,要如何運回縣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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