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于榮抿唇微笑,半天不語。
“是有什麼好事嗎?”徐蓉好奇。
“皇兄同意了,準我認你做妹妹。”
徐蓉愣了一下,然後豁然想起︰年初時,她說想認拓跋于榮做哥哥。拓跋于榮說,他不能隨便認人做妹妹,得要經過他皇兄同意。
事情過去大半年,他終于收到皇兄同意的信函。
徐蓉笑靨如花、喜笑顏開︰“那我以後就喊你哥哥了?”
拓跋于榮點點頭︰“等過些日子,我送你個認親禮。”
徐蓉喜悅之情無以言表。沒想到哇!她只是隨便說說,居然成真。一位皇子認她做妹妹,而且還是經過他皇帝哥哥的同意。也就是說,他們不是私底下的義兄義妹,而是經過“皇家認證”的。
徐蓉問拓跋于榮︰“我倆結拜兄妹,要不要搞個儀式?”
“我倆不是結拜,是我認你做妹妹。”
“有何區別嗎?”
拓跋于榮道︰“皇家可不與誰結拜。”然後又道︰“等重陽縣榮順號開張,到時候一並慶祝。”
他原本想說,等少華回來慶祝,但是,少華何時回來是個未知數。
這時伙計端菜進來。今天晚飯三個菜︰豆芽炒韭菜、南瓜湯、蒜苗炒咸肉。
這伙食擱在現代算是不好的,但在這里,徐家的伙食沒有哪家能比得上,因為他們家幾乎天天吃肉。
闊昆看到豆芽,有些稀奇︰“這是什麼?”
“豆芽,黃豆發的芽。”
“這能做菜?”
“能啊!黃豆芽、綠豆芽、豌豆芽,甚至小麥芽,都能做菜。”
闊昆以前沒見過這東西,屬實稀奇了一把。
拓跋于榮道︰“豆芽是個好東西!沒菜的時候,發一把豆子,菜就有了。而且還很好吃,你嘗嘗。”
幾人動筷。闊昆嘗了一口,脆嫩爽口,帶著一絲淡淡的豆香。
“喔!真的不錯。”
“讓你的人學學,回去教給你們老家的人,以後冬天就有菜吃了。”
闊昆老家在夏國北方,那里冬天大雪覆蓋,什麼都長不出來,一到冬天,他們除了吃肉還是吃肉,吃到膩味。
當然,有肉吃的是貴族,對于平民奴隸來說,他們就只能吃胡面餅子、挖草根。
幾人吃完飯,趁著天還沒黑,闊昆騎馬回城。
看到闊昆的馬,膘肥體壯,比徐蓉個子還高,她贊道︰
“好駿的馬!我連爬都爬不上去。”
拓跋于榮道︰“等你的孩子滿周歲,我送你一匹。”
徐蓉撇嘴︰“滿周歲?現在孩子都還沒出生,你這願許的也太遠了吧!”
拓跋于榮瞅她一眼︰“這是純種大宛馬,出自西域大宛國。從那邊弄過來路途遙遠,至少需要一年。”
“好吧。”徐蓉咂咂嘴。她以為是送匹普通的馬,既然是什麼西域純種馬,她可以等。
……
另一邊,江州。
姚府舉辦家宴,慶賀邵華與姚湘雲成婚。當然,也不是嚴格的成婚,只是大家一塊兒吃頓飯而已,既沒有迎娶,也沒有拜堂。
晚上,姚通給二人安排了間新房,邵華死活不願住。
“姚幫主,在你心目中,真當我是岩腳村的徐少華?”邵華忍無可忍,不想再忍。
姚通面帶輕笑望著他︰“既然你與湘雲已是夫妻,自然應該住在一起。”
邵華臉色陰沉︰“我不是你姚家的上門女婿。”
說完他轉身就走。
“慢著!”姚通喝道︰“今日洞房,你必須留下。”
邵華回頭,咬牙切齒︰“我不想打女人,也不想你們明日起來收尸。”
他這話暗含的意思是︰如果非要讓他洞房,那麼他會在洞房里把姚湘雲打死。
不得不說,他這話很惡毒。但是,邵華經歷過被人打到半死的生活,他遭受過惡毒,也知道可以對人如何惡毒。
姚通瞬間變臉,望向邵母︰“親家?”言下之意是讓她管一管。
邵母也覺得兒子說出這樣的話,簡直逆天,但是姚通咄咄逼人,他也很過分。
邵母淡淡道︰“華兒娶了湘雲,自然是我們把湘雲帶走。住在姚府,不合禮數。”
姚通道︰“你們在江州沒有落腳處,住在我府上不是正好嗎?”
邵母撢了撢衣袖︰“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邵母的語氣雖然平靜,但話中的意思卻十分明確︰既然姚湘雲已經嫁給了邵華,那她就應該跟著邵華走,而不是繼續留在姚府。
姚通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說道︰“天色已晚,新房也安排好了,今晚就留下吧!”
原本邵母覺得兒子與湘雲住在一起也沒什麼,畢竟娶都娶了,但是看到兒子那麼抵觸,身為母親,自然是站在兒子一邊。
“多謝姚幫主安排,我們在外面客棧也安排好了。有落腳處!”
她特別強調最後一句。別說得他們好像無處可歸似的。
這次邵母以“出游”為名,可以光明正大的想住哪兒就住哪兒,甚至去住府衙官驛也成。
姚通見邵母態度堅決,臉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擠出一絲笑容︰“既然親家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就不多留了。不過,湘雲畢竟是剛嫁入邵家,還請多多照拂。”
邵母淡淡地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湘雲既然已經是我們邵家的人,我們自然會好好待她。”
姚湘雲站在一旁,低著頭,手指緊緊絞著衣角,臉色蒼白。她知道自己在這場博弈中毫無話語權,只能任由父親和邵家母子安排。她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尤其是邵華剛才那句“不想你們明日起來收尸”的話,像一把刀一樣刺在她的心上。
邵華連看都沒看姚湘雲一眼,對邵母道︰“母親,我們走吧。”
邵母點點頭,帶著邵華、姚湘雲,以及姚湘雲的貼身丫鬟離開了姚府。姚通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邵母一行人離開姚府,徑直去了江州城中的一家客棧。與邵母同來的隨從護衛早已在這里等候。
邵母去姚府是只身一人,故意沒有帶隨從。她想看看︰如果真是自己單薄一人,姚通會囂張到什麼程度?
此時邵母真想跟老爺說︰盡快把漕幫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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