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喝茶,拓拔于榮開口問︰“你們這次帶了多少紙來?”
徐蓉答︰“裝盒的有一百六十盒,你送來的盒子全都裝好了。另外還有一萬二千多張,等著你的盒子來裝。”
之前拓拔于榮派人送去一部分木盒,余下的盒子還在趕制中,他們約好了將紙帶來這里裝。
拓拔于榮點頭道︰“行,我們過去瞧瞧。”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紙張貨品,至于姚通那邊有什麼想法,與他無關。
在少華和徐蓉進屋之前,屋里幾人正在討論著徐蓉和徐家。姚通直言不諱的告訴拓拔于榮,他想把女兒嫁給少華。拓拔于榮告訴他,徐蓉已懷有身孕。姚通擺擺手,表示無所謂,說懷有身孕反而更好。
在姚通看來,女人懷有身孕,男人更容易親近別的女子,這是機會。另外,女人生產是道鬼門關,萬一她不幸難產去世呢?
有些話不必明言,懂的人都懂。目前姚通不會殺妻奪位,因為這可能會影響少華和湘雲的感情。雖然這“感情”八字都還沒一撇。
拓拔于榮關心他的紙品,起身要去看。
徐蓉起身,少華也跟著起身。
姚通想留下少華,單獨與他聊聊,但是一想,覺得不必操之過急,于是起身道︰“我也去瞧瞧。”
不得不說,徐蓉的“柔紙”是個好東西。甜香回江州時給姚通帶了幾盒,他一用便發現這是個商機,不過甜香告訴他,拓拔于榮已介入,于是姚通打消了插手的想法。他有更賺錢的買賣,柔紙生意做不做都無所謂,他犯不上跟榮公子搶。
幾人來到院子角落馬房,穆青正在卸車,他們趕來的馬車最終要空車回去,帶來的紙要裝載在榮順號的馬車上。順便一提,“榮順”是拓拔于榮的商號名。
“公子、姚幫主!”穆青正抱著一大摞盒子準備搬到另一輛馬車上。
“怎麼就你一個人?沒人幫忙。”姚通轉頭叫甜香去喊伙計。他知道穆青的身份,他可不是一般人。
曾經姚通也想送兩個女人給拓拔于榮和穆青,但是他倆不要。特別是拓拔于榮,他甚至說自己有隱疾,不需要女人。至于穆青,他只想玩玩,不喜歡有女人待在身邊。于是穆青笑納了姚通派來的女子,只是玩玩,不讓人留下。
身在異國他鄉,兩人有不能為外人道的目的,他們排斥身邊有其他人。
甜香去喊人,穆青笑道︰“也沒多大點東西,一會就搬完了。”
少華挽起袖子,上前幫忙。
看著兩個仿若普通苦力的小伙,姚通心中感慨︰有誰會知道!這兩人都是世家子弟。
拓拔于榮望著他們卸紙,對徐蓉道︰“趁著今明兩天有空的時候,你把紙裝好,我準備後日就走。”
“後日?”徐蓉估摸了下可能有空的時間,問道︰“你帶了多少盒子?”
“兩百個。”
一百六加兩百,總共三百六十個盒子,這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
因為徐蓉那里的人工,這個月大概也就能做這麼多。她現在雖然有三十六名伙計,如果都是熟練工,平均每人每天能生產一盒紙。但是三十六人還不熟練,生產效率遠遠達不到。待一段時間之後,效率會慢慢提上來。
“行,我去跟楊月靈打聲招呼,去看下我娘,剩下的時間我肯定能給你裝好。”裝兩百盒紙,對徐蓉來說小菜一碟。
拓拔于榮點頭,他也覺得不難。看搬下來的散紙,已經對折好,只需要裝進盒里就行。
甜香帶著伙計來了,不過紙已經被他倆搬完。在少華和穆青面前,一般伙計都不如他倆手腳麻利。
徐蓉道︰“我去找一下月靈。”她是沖著酒樓開業來的,總不能人到了這里,都不去跟她們大股東打聲招呼。
少華整理下衣服,準備跟她一塊兒去。
姚通沖他招招手︰“少華,我們回去喝茶。”
少華腳步一頓。听姚通喊他的口吻,仿佛他倆很熟悉似的,可明明他倆才第一次見面,他何故這般親切?
姚通道︰“她們女人說話,你個大老爺們跟過去干嘛?”然後他沖甜香使了個眼色。
甜香接收到指示,上前挽起徐蓉胳膊,附和道︰“就是,我們女人說話,你們男的去喝茶。”
說著她挽起徐蓉就走。
徐蓉也覺得少華沒必要跟過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徐蓉的背影,少華心中有股無奈感。
幾人回到大屋,姚湘雲仍然坐在那里。見來人中多了穆青,她遞上茶盞,繼續泡茶。
“少華老家是哪里人?”姚通很隨意的口吻詢問。
“邵州。”
“听你口音不像啊。”姚通很隨意的口吻質疑。
“我們家祖上是京城人。”少華無奈,只能這麼說。之前他跟徐家說,他從小跟父母去了江州,姚通就是江州人,他可不敢在他面前提江州,否則姚通問他是哪個縣哪個村,一下子就露餡了,因為他說不出來。
“哦,這樣啊。”姚通沒再追問,他本就知道少華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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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中父母可還好?”姚通問。
“他們已經不在了。”少華低頭垂目,沒有與姚通對視。
“你是哪年來的信州?”姚通問。
“前年。”
因為已經翻過一年,所以他說前年。如果是徐蓉剛穿越來的時候,那是去年。
“你怎麼會去了岩腳村?”姚通疑惑。因為對少華來說他藏身哪個州、哪個縣、哪個村都一樣,這里沒有一處是他故鄉。
“我在那里做長工。”少華沒多解釋。當初他逃到岩腳村時都快要死了,是徐大伯家收留了他。
“哦!”姚通猜想會不會是徐家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才入贅徐家。現在听來不是。
話說,徐家對他真的有救命之恩,不過救他命的是徐大伯家。當初他答應入贅,一是因為對徐二叔的死,心有內疚;二是他還有別的目的。
姚通若有所思,覺得自己已經了解了少華的情況。他入贅,是想要有個戶籍;他選擇岩腳村,是想學門手藝。畢竟他現在的造紙技術都可以帶徒弟了。
拓拔于榮在一旁听著,嘴角露出絲看不出的譏笑。想要了解少華為何會落腳岩腳村,最好的方法,是去村里了解。他在那里住了些日子,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他知道剛才少華沒有說出事情的全部。當初他到岩腳村時,命都快沒了。
姚湘雲在一旁听著,她知道父親問這些,是為下一步做鋪墊。
問他老家是哪的?其實不問也知道。不過還是要假裝問一問。
問他父母是否健在?是為將來提親做準備。因為少華肯定會說父母已經不在了。這樣婚事只需要他自己同意就行。
不得不說,姚湘雲很聰慧。她很善于察言觀色,聆听弦外之音。
這也是為何在姚府十幾個子女當中,她能得父親喜愛。不是她會耍聰明,而是她會裝笨。
她知道父親喜歡听話的子女,想要在姚府有一席之地就必須要听話。以前父親的種種命令,她能說服自己接受,但是要她嫁給少華。說實在,至少目前她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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