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霧氣像化不開的奶白，在暖黃的燈光里輕輕浮動。
瓷磚上凝結的水珠順著牆縫緩緩滑落，“嘀嗒”一聲在積水里，濺起細小的漣漪。
玫瑰浴液的甜香混著水汽漫在空氣里，連呼吸都帶著點黏膩的甜，纏得人心里發酥。
古靈鳴站在鏡子前，身上只松松裹著條米白色的浴巾。
浴巾邊緣繡著細碎的銀線，被水汽浸得半透，貼在肌膚上，勾勒出起伏的曲線。
她的肌膚被熱水焐得泛著勻淨的粉紅，像剛剝殼的荔枝，連耳後那片最嫩的皮膚都透著點粉潤。
指尖還沾著未擦干的水珠，輕輕蹭過手臂時，能感覺到皮膚下血液的溫熱？
那是被徹底洗淨後的清爽，卻也讓藏在骨子里的羞澀愈發清晰。
她下意識地並攏雙腿，膝蓋內側的肌膚輕輕摩擦著。
浴巾的絨毛蹭過腿的敏感處，引得她脊背發緊，腳趾不自覺地蜷起。
頭幾乎要埋進胸口，烏黑的發絲垂落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緊抿的唇。
發間蒸騰的熱氣混著羞恥，在頭頂凝成一小團白霧，像被蒸得發懵的小動物，連耳朵都紅得快要滴血。
夢璃幽就站在她身後半步遠的地方，指尖還捏著塊半干的毛巾。
她看著古靈鳴這副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模樣，眼底的笑意像浸了水的棉花，又軟又沉。
毛巾被她隨手搭在置物架上，發出輕響，驚得古靈鳴的肩膀微微一顫。
“姐姐現在可是干干淨淨的。”
夢璃幽的聲音穿過霧氣，帶著點慵懶的磁性，她緩緩抬手，指尖劃過古靈鳴汗濕的脊背。
指腹的溫度比肌膚低了些，劃過脊椎時，引得古靈鳴的肌肉瞬間繃緊，像拉滿的弓弦。
“連指尖縫里都沒藏著一點泡沫呢，不信你自己看。”
話音剛落，她微微俯身，溫熱的氣息精準地拂過古靈鳴紅紅的耳廓。
那片肌膚本就燙得驚人，被這口氣一吹，像被火星燎過的干草，瞬間燒得更旺。
古靈鳴像被燙到似的猛地瑟縮了一下，耳尖的紅順著脖頸一路蔓延，連鎖骨窩里都泛著點粉，呼吸亂得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夢璃幽低笑一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指腹輕輕摩挲著那片細膩的肌膚，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掌控，一點點將她的臉抬起來。
古靈鳴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像被雨水打濕的蝶翼，遲遲不肯睜開眼，直到夢璃幽的指尖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按。
她才不情不願地抬眸，撞進面前蒙著薄霧的鏡子里。
鏡面被水汽糊得朦朧，像蒙了層磨砂玻璃，卻剛好能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古靈鳴的目光落在鏡中的自己身上。
臉頰潮紅得像醉了酒，雙頰泛著不正常的艷色，連眼尾都染著點緋色，像被揉碎的晚霞。
最讓她心慌的是自己的眼楮
瞳孔比平時大了些，眼底竟浮著細碎的、近乎透明的愛心形狀。
那是壓抑不住的欲望與本能的克制在交戰，像要從眼底溢出來似的。
她張著嘴，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輕顫，胸口起伏得厲害。
浴巾的邊緣隨著呼吸輕輕晃動，露出一小片泛紅的肌膚。
那模樣，像蓄滿了力的弦，看似在隱忍，實則早已繃到極致，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所有束縛，將心底藏了太久的渴望全盤托出。
“姐姐看清楚了？”
夢璃幽的指尖順著她的下巴滑到脖頸，輕輕捏了捏那片細膩的肌膚。
她的指甲修剪得圓潤，蹭過皮膚時帶著點微癢的觸感，引得古靈鳴的喉間溢出細碎的嗚咽。
夢璃幽側過頭，對著古靈鳴的耳朵輕輕咬了一口，舌尖掃過耳廓最薄的那層皮，軟乎乎的觸感讓古靈鳴渾身一顫，差點腿軟站不住。
古靈鳴的睫毛抖得更厲害了，視線在鏡中自己的臉上膠著。
那雙眼眸里的渴望太陌生，又太熟悉——那是重生後每一次午夜夢回，看著夢璃幽的睡顏時，不敢宣之于口的執念；
是看到她受傷時，恨不得替她痛的沖動；
是知道她平安時，藏在心底的、不敢顯露的狂喜。
她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像嘆息，帶著點被戳中心事的慌亂。
“既然看出來了，”
夢璃幽的臉頰貼著她的，鼻尖蹭過她的側臉，兩人的呼吸在潮濕的空氣里交融，帶著彼此的溫度。
“那姐姐是想放縱，還是克制呢？”
鏡子里，兩人的眼神在水汽中撞在一起。
夢璃幽的紅瞳里沒有戲謔，只有滿滿的縱容，像一汪深潭，等著她跳下去。
古靈鳴看著鏡中自己眼底的掙扎，又看向夢璃幽紅瞳里的認真，忽然緩緩彎下腰，雙手撐在冰涼的鏡面上。
掌心的涼意透過肌膚滲進來，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鏡面的水汽被她按出兩個淺淺的掌印，水珠順著掌紋滑落，滴在手臂上。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靜的浴室里蕩開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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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不如疏，璃幽，麻煩請你狠狠懲罰我。”
夢璃幽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指腹擦過她滾燙的皮膚，能感覺到皮下血液的奔流。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壞笑，指尖在她唇上輕輕一點，將那點剛要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既然要疏，那姐姐為什麼要我懲罰你呢？”
她故意頓了頓，看著古靈鳴瞬間繃緊的唇，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如果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可不會輕易動手哦。”
古靈鳴當然看得出她在戲弄自己——那紅瞳里的笑意藏不住，指尖的輕佻也藏不住。
可她偏生沒法抗拒，只能乖乖順著話頭，聲音帶著點發顫的坦誠。
她的目光落在鏡中兩人交疊的手上，夢璃幽的手指修長，指尖泛著健康的粉，正輕輕搭在她的手背上。
“璃幽，你是我親眼注視著，死在面前的。”
這句話一出口，浴室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霧氣似乎都停了流動，只有玫瑰的甜香還在固執地彌漫。
古靈鳴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沉進了回憶的深海，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那天，你被一個黑色的洞給吸住，我想拉你，卻怎麼也拉不動"
她的喉結動了動，咽下哽在喉嚨里的哽咽。
“在那之後，我總覺得是自己沒保護好你。
我查了好多資料，想知道有沒有辦法能讓你回來，可什麼都找不到。
我一直沒能饒恕自己，有時候會忍不住傷害自己——用你留下的法杖打自己，或者與一位相互廝殺”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低得像耳語，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卑微。
"好像疼了，心里就能好受些。
可每次你懲罰我時，那種清晰的痛感會讓我覺得我是真的活著，你也是真的在我身邊。
心里的罪惡感，就會一點點減少，像被水沖散的墨。"
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來的，尾音纏著哭腔，像怕被拒絕的懇求，又像終于卸下重擔的釋然。
“所以，請你，狠狠懲罰我。”
夢璃幽靜靜地听著，紅瞳里的戲謔漸漸褪去，只剩下化不開的溫柔，像融化的春水。
她低下頭，用臉頰蹭了蹭古靈鳴的頸窩，那里的肌膚燙得驚人，帶著急促的脈搏。
她的聲音低得像嘆息，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心疼“好，我會讓你的罪惡感，好好減少。”
說著，她在古靈鳴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那吻像羽毛拂過花瓣，帶著她唇上的溫度，讓古靈鳴的身體瞬間僵住，隨即又徹底放松下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夢璃幽緩緩後退一步，拉開了些許距離，指尖在空氣中輕輕一劃，浴巾便從她身上滑落，堆在腳邊，像一朵盛開的花。
古靈鳴透過鏡子看著身後的夢璃幽，看著她紅瞳里映出的自己。
赤裸的身體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光澤，之前被發刷打過的地方還留著淡淡的粉，此刻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楮。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像蝶翼收攏了翅膀，連呼吸都放輕了。
夢璃幽抬手，掌心輕輕揉了揉她泛著粉紅的。
那里的肌膚細膩得像絲綢，被她的掌心一按，便陷下去一個淺淺的窩，松開後又慢慢彈回來。
古靈鳴的身體輕輕一顫，喉間溢出一聲細碎的氣音。
下一秒，夢璃幽的手高高舉起，帶著風聲落下，重重地拍在那片肌膚上。
"啪！"
清脆的響聲在浴室里回蕩，驚得瓷磚上的水珠都震了震。
"唔嗯！∼"
一聲壓抑的悶哼從齒間溢出，古靈鳴的身體猛地弓起，像被狂風彎折的蘆葦。
肌膚上瞬間浮起一個清晰的紅掌印。
像雪地里開了朵艷色的花，邊緣泛著點白，中間卻是滾燙的紅。
她仰起頭，長發滑落肩頭，露出優美的頸項，喉結上下滾動著，隨即又迅速低下頭 。
額頭頂著冰冷的鏡面，喘著氣，聲音帶著點奇異的喟嘆"繼續。"
夢璃幽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她沒有說話，只是舉起手，一下又一下，迅速落在那片泛紅的肌膚上。
“啪！啪！啪！”
掌印疊著掌印，從淺紅到艷紅，像被畫師用胭脂精心暈染，在雪白的肌膚上蔓延開來。
每一次落下，古靈鳴的身體都會輕輕一顫，卻始終沒有躲開。
只是咬著唇，任由那清晰的痛感在皮膚上炸開，再順著血液流進心里。
"嗯啊"
古靈鳴的低吟聲起初還若有似無，仿佛被他強行壓抑著。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聲音卻變得越來越清晰，仿佛再也無法被遏制。
那聲音中並沒有絲毫痛苦的意味，反而透露出一種釋然和解脫後的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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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根緊繃了太久的弦，終于在這一刻找到了釋放的出口，發出了清脆而悠長的顫音。
伴隨著這一聲聲低吟，古靈鳴心中的沉重感也在一點一點地被剝離。
那些曾經盤踞在他心頭的自責和愧疚，如同夜空中的烏雲一般，逐漸被這聲音驅散。
他想起了那些午夜夢回時的場景，每一次都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夢中，他看到夢璃幽受傷時的恐慌，那種無法保護她的無力感，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的心房。
而當他失去她的那一刻，絕望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幾乎將他淹沒。
然而，此刻這一切都在隨著古靈鳴的低吟聲，慢慢地消散，如同晨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散去。
連掌下的疼，都成了治愈的藥，讓她渾身，卻又莫明。
她看著鏡中的夢璃幽，看著她專注的眼神，看著她額角滲出的細汗，忽然對著鏡子，對著鏡中那個映出的身影，輕輕落下一個吻。
那吻落在冰冷的鏡面上，帶著她的呼吸，在水汽上暈開一小片霧。
“我很高興，能再次遇見你，並與你相識。”
她的聲音帶著點沙啞，卻格外真摯，像捧著最珍貴的寶藏，每個字都帶著顫抖的暖意。
夢璃幽的手停在她的肌膚上，掌心貼著那片滾燙的紅，指尖輕輕摩挲著。
掌下的肌膚在微微顫抖，帶著急促的脈搏。
她抬起頭，紅瞳撞進鏡中古靈鳴的眼底，那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順著臉頰滴在鏡面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我也很高興，能與你，遇見，相識。”
夢璃幽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像刻在石碑上的誓言。
頓了頓，她俯身在古靈鳴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一字一句道。
“之後，也要留在我的身邊。不許再胡思亂想，不許再傷害自己，更不許讓我找不到你。”
古靈鳴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滾落。
她對著鏡子里的人用力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卻無比清晰，像穿過迷霧的光。
“嗯，我們約定。”
浴室里的霧氣漸漸散了，鏡子上的水珠順著邊緣滑落，露出越來越清晰的倒影。
兩個相擁的身影在鏡中交疊，掌印的紅與肌膚的粉相映，呼吸交織著，像一首未完的詩。
暖黃的燈光落在她們身上，將所有的疼痛與愧疚都裹進溫柔里，只剩下彼此的溫度，在寂靜的浴室里，一點點漫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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