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余添一聲令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軍隊後面的一千騎兵策馬奔騰而來,拿著長矛氣勢洶洶的殺了上去。
步兵還好對付,騎兵可就招架不住了,他們騎著馬橫沖直撞,揮舞著長矛左右夾擊,甦清塵瞬間從主動變成被動,他時而飛起時而俯臥,一會兒砍長矛一會兒砍馬蹄,殺了不到一百騎便已精疲力盡跪伏在地。
恍惚間十幾桿長槍向他飛刺過來,鳳千落瞬移到他身邊扯起他飛閃出包圍圈,他還在怔愣出神,人已經閃到了城樓三樓。
鳳千落跟甦清禾匆匆交代道︰“你哥受傷了,別讓他再下去殺敵,剩下的交給我們應對!”
甦清禾點點頭,放下布偶貓蹲在他身邊關心道︰“哥哥你還好嗎?傷到哪里了?”
他靠在常青台大殿的圓柱上,回過神微喘道︰“只是……胳膊劃了些皮肉不礙事,我有盔甲護身傷不到要害,反倒是煜王那些朋友和鳳千落沒有防護甲很容易受傷,咱們得回城再取些盔甲來,剛剛走太急沒顧上拿!”
甦清塵有些羞愧,以往那般討厭鳳千落且不信任他,今日他卻不計前嫌出手相救,還幫著奮力殺敵且毫無怨言,看來以前對他著實偏見太多了。
甦清禾撕下裙擺用布條幫他包扎著手臂上的傷口,左手臂三刀,右手臂一刀,這些年舊傷添新傷,他的手臂看起來像是被火燒傷後無法恢復如初,只剩下皺皺巴巴的皮膚和一道道傷疤猙獰扭曲著,早已沒有一塊好肉。
“一點小傷不用擔心!”他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
“哥哥,你從何時起……決定棄文從武上陣殺敵的?”
甦清塵眼里閃爍著欣喜,從她眼里看到了心疼,于是感動的回憶道︰“小時候我只想護著你,可後來……我發現僅憑丞相府大公子的身份護不住你,我才想著能有軍功倚仗,成為威名遠揚的大將軍才能護下你。
你四歲那年,父親就告訴我要把你關在府中悉心教導詩書禮儀,因此我也偷偷學武,想著你能文我能武咱們以後遇到困難總能解決。
可萬萬沒想到父親竟然要讓你去當太子妃,我不想讓你嫁給別人,尤其是那復雜的皇室,因此我便決定去從軍,那年我十四你九歲,我雖不懂何為情愛,但我深知你是我想保護的人。
再後來……我終于立了軍功,也升為千戶將軍,可那不夠……”
他紅了眼,伸手撫摸著她的臉有些哽咽,“你不在身邊的日日夜夜,讓我無時無刻不思念,我知道阿熠喜歡你,可我不甘心把你交給他。
你別怪我總是想把你困在身邊,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太過煎熬,如果可以,我寧願你永遠不知道你的身世,可看到阿熠那樣霸道佔有你,我的心便失控了……”
甦清禾無言以對,深知給不了他想要的,“哥哥,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們之間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我不想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甦清塵頹然的垂下手,隱忍道︰“我知道……”
見他神色哀傷,便知多說無益,甦清禾又抱起布偶貓來到城牆邊繼續觀戰。
蘊離在一旁又看了一場深情告白,雖然很反感甦清塵,可想到自己這些年對她的苦苦尋找和痴心等候,也能感同身受他的苦衷,愛情沒有對錯,不過是他們都愛上了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