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薩尚有三分土性,更何況被人稱為江湖第一美人的曲蒔呢?
大清早被宋風莫名召來,又一頓無端辱罵,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了,曲蒔昂起頭來高聲道︰“宋帥若無事,請容民女告辭!”說罷轉身便走。
“我允許你走了嗎?”宋風抬起手來,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來人,把這妖女給我關起來,嚴刑拷打!”
只听唰的一聲,數名暗刃成員突然現身,紛紛聚攏向曲蒔。
“呵。”曲蒔冷笑一聲︰“我道墨衣劍屠是何等英雄,原來只是個糊涂主帥。”
說著輕輕抬起手掌,只見一陣無主狂風環繞房內,一應家具被吹得橫移,幾名暗刃更是被逼的連連後退。
能被稱為江湖第一的,哪個不是高深的真武者,宋風雖已察覺她有幾分修為,卻沒想到敢在自己面前動手,當即握緊拳頭,隔空一拳揮出。
呼!
拳頭帶動勁風襲來,威力不容小覷,曲蒔趕忙雙掌前探,以風系真氣形成一堵氣牆,堪堪抵御。
殊不知,宋風身法快的出奇,眨眼間已來到其身後,一擊手刀揮出,正中其後頸。
只覺兩眼一黑,曲蒔再也無力支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拍了拍手掌,宋風冷聲道︰“關起來,讓董 希好好審訊。”
“喏!”幾名暗刃女子趕忙上前,將散氣丹塞入她口中,而後架著昏迷的曲蒔離去。
解決了這個麻煩,宋風不再停留,坐上彭志早已安排好的馬車,向著米香城而去。
車馬行進半途,卻見前方街道被堵的水泄不通,一群百姓正圍攏一起,不時傳來一片叫好之聲。
宋風挑起帳簾詢問道︰“前面怎麼回事?”
一旁護衛趕忙策馬上前︰“稟宋帥,有人街頭賣藝,號稱江湖第一戲師,百姓們正在圍觀。”
又來個江湖第一!宋風的耐心早就磨沒了,不耐煩地說道︰“就地驅散,讓開道路!”
人群中央,那戲師雖在表演,眼神早已瞥見宋風等人,隨即分開人群走上前來,拱手道︰“小民艾柯,見過宋帥。”
細看此人,約有三四十歲,一身五彩長袍,須發打理的整整齊齊,兩手空空,周身並無長物。
听聞來者是宋風,周圍百姓紛紛止聲,卻也不畏懼,而是站在街道兩旁看熱鬧。
看來不是偶遇,而是特意在這攔住自己的。
宋風只得走下馬車回了一禮︰“艾先生尋宋某何事?”
後者面露笑容,從容答道︰“也並非什麼大事,听聞二妹曲蒔求見宋帥,如今半日已過,仍未歸來,特在此等候。”
宋風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用等了,你的二妹夜襲城主府,已經被抓起來了。”
艾柯聞言一怔,眉頭暗暗鎖起︰“二妹絕非此等魯莽之人,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誤會?”宋風慢悠悠回到馬車,安穩坐了下來︰“她都闖入我房中了,還能有什麼誤會。休要在此胡攪蠻纏,再不走,連你也抓。”
艾柯聞言非但不懼,反而笑容更深,揮了揮身上彩袍,高聲道︰“小民別無所長,只以一身戲法游歷江湖,如今既見宋帥,便耍弄兩下,以博宋帥一笑。”
宋風擺了擺手︰“我沒工夫看你玩什麼翻跟頭,胸口碎大石。”
艾柯卻不答復,手腕翻轉,一根墨綠長杖突然出現在手中︰“宋帥莫急,且看我變幻。”
這兩下子也好意思拿出手?宋風眼神愈加不屑︰“這長杖明顯是從你袖中滑出的,真當我傻不成?”
艾柯無辜的眨了眨眼楮︰“沒錯,但這不是戲法,我還沒開始。”
“……”宋風一陣無奈,只得安穩坐著看他搬弄。
只見艾柯以長杖在地面畫出一張太極圖案,笑呵呵道︰“宋帥還未用餐吧?小民便為宋帥烹飪一道魚如何?”
“慢著。”宋風張口打斷他的表演︰“你定是將街市買來的魚藏于身上,我可不吃嚴河之魚。”
“哦?那宋帥想吃哪里的魚呢?”
宋風揉著下巴想了想︰“听聞烈國漢河中有一種在渾水中生長的鯉魚,味道極為鮮美,你若能取來,便算厲害。”
“好說,好說。”艾柯滿口答應,隨手揮動長杖,真氣化作魚線,就在腳下太極圖中垂釣起來。
不多時,魚線抖動,艾柯雙手拉桿,一條金黃鯉魚竟然從圖中躍出,正入其手中。
平地釣魚,這是何等神通?圍觀百姓紛紛喝彩。
就連宋風也被嚇了一跳,卻還是滿心質疑︰“怎麼證明這是漢河之魚?”
艾柯左右張望,震聲問道︰“可有漁夫為宋帥解惑?”
“我來!”一名膽大的魚販走上前來,雙手捧著水盆將鯉魚接住,仔細觀看,隨即高聲宣布︰“這確實是漢河鯉魚!”
宋風也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從哪看出來的?”
魚販將水盆遞到宋風跟前,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大帥,嚴河之魚青灰色,肥而壯,漢河鯉魚則呈金黃色,瘦而長。且嚴河鯉魚行動遲緩,觸須極長,漢河鯉魚動作靈活,觸須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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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怪了!宋風不得不重視起艾柯︰“身在欽國嚴西,卻能于平地釣上鮮活的漢河之魚,這是什麼手段?”
要知道,宋風討要漢河鯉魚只是一時興起,艾柯絕不會提前料到並做好準備。
況且烈國漢河遠在千里之外,就算猜到宋風要魚,等運到嚴西郡,早就變成魚干了。
艾柯則是微微一笑︰“養家糊口的把戲,小民不敢張揚。宋帥既得所求之物,我那二妹可否……”
“我並沒說要放了她。”談及正事,宋風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這魚生龍活虎,如何入口?你就在這原地烹飪吧。”
“遵命。”艾柯先是抱拳應聲,而後接過水盆,只見長袖掃過,木盆瞬間變為銅鍋。
指尖輕點,一張符紙出現在手中,艾柯揮手拋出,那符紙落在鍋底,只听騰的一聲,燃起熊熊烈火。
艾柯不慌不忙,取來一張紙,隨意的撕成碎片,而後拋向空中,卻見碎紙屑隨風而動,徑直飄向鍋中,待入鍋之際,已化作若干作料。
宋風再廚藝不精,也能看出哪里不對,疑聲道︰“烹魚不去內髒嗎?”
“宋帥提醒的是。”艾柯招了招手,那鍋中之魚仿佛受到感召,竟拍打尾鰭,一躍蹦入其手中。
艾柯取出小刀,正要下手,令人驚恐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魚竟簌簌流淚,張口吐出人語︰“求天師看在腹中孩兒份上,饒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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