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有趣了。”宋風向前湊了湊腦袋︰“他怎樣孤立你們?”
章義本想說利刃兵團在整個嚴西軍的特殊性,轉念一想,這不是告狀嗎?只能砸吧砸吧嘴,拐彎抹角的說道︰“人家是文化人。”
“確實。”閻定接過話頭︰“整天就悶在軍帳中看書,站在一起也是屁都不放一個,表面很客氣,實際高傲得很呢。”
宋風听罷哈哈一笑︰“人家江淺沫行軍打仗之余還不忘研習兵法,哪像你們這群大老粗,沒事就聚在一起吹牛?”
說罷站起身向外走去︰“我去看看這個怪胎怎麼回事。”
“哎,宋帥!”章義趕忙將其叫住︰“可別提我們的事啊。”
“放心吧。”
宋風出了第二兵團,左扭右拐,終于尋到利刃的營地。
剛踏入腳步,只听唰的一聲,幾名真武者憑空出現,前後包夾︰“什麼人?”
“宋風。”後者自報姓名,打量幾眼,暗暗點頭。
利刃真不愧是全軍唯一的純真武兵團,警覺性極高,哨探散布也廣泛。
這個江淺沫,還真是個將才。
“原來是宋帥……”
“江將軍在嗎?”宋風直接打斷他們的發言︰“帶路。”
“喏!”
幾名真武者互看一眼,其余人默不作聲的隱入暗影,只剩一名中年漢子帶領宋風入營。
一路走來,利刃兵團毫無歡慶氛圍,恰恰相反,哨探四面八方,巡邏隊伍一排接著一排,好似隨時應對敵軍突襲。
終于來到江淺沫的營帳,那名中年漢子剛要開口,宋風上前一步︰“沒事了,你回去吧。”
“喏。”
待其走後,宋風抬手掀開帳簾,還沒來得及開口,只听唰的一聲,一柄鋼刀已來至身前。
“宋帥?”
鋼刀歸鞘,江淺沫驚訝不已,連忙抱拳施禮︰“末將失禮,還望宋帥不要見怪。”
後者並未放在心上,一邊走近一邊說道︰“你好像很緊張。”
抬眼打量營帳,簡樸之至,一張床,一張桌,一個竹凳。
再看江淺沫,正躬身抱拳,手中還拿著一本書籍。
隨手接過書,宋風胡亂翻看幾頁︰“不必多禮。听說江將軍勤習兵法,今日一見,還真是……還真是謠傳!”
宋風本想借用這本兵書拉近關系,可翻開一看,哪里是兵書,分明是情情愛愛的言情小說,內里配置簡陋的插圖,畫滿了郎情妾意。
江淺沫聞言老臉一紅,頭埋的更低了︰“閑來無事,打發時光……”
宋風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閑來無事?大戰告一段落,兄弟們都在歡慶呢,你怎麼不去湊個熱鬧?”
說著想找個位置坐下,卻發現整間營帳只有一張竹凳,愣是沒地方坐。
江淺沫早已察覺,邁著小碎步搬來竹凳︰“宋帥請坐。”
“你坐吧。”
宋風冷冷說了一句,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身形斜倚︰“說說吧。”
看到宋風大咧咧的舉動,江淺沫腦袋都快埋到肩膀里了,小心翼翼的坐在桌前,不敢直視宋風,只是盯著桌面發呆。
“嗯?”宋風感覺悶得難受,不滿的發出質疑聲音︰“說啊。”
“宋……宋帥問什麼?”江淺沫聲如蚊蠅,冷汗直流。
宋風站起身來,心中暗罵不已。
真是見鬼了,自從踏入這間營帳,怎麼感覺處處都別扭。
問題還是出現在這個江淺沫身上。
“問你為什麼不去喝酒吃肉。”
江淺沫仍舊低著頭︰“末將不會飲酒。”
宋風聞言皺起眉頭,盯著他說道︰“這可是培養兄弟感情的最好時機,喝酒不會,難道吃肉也不會?湊個熱鬧多好。”
“末將向來吃素。”
“……”這下宋風徹底沒詞了,想跟這種怪胎拉近感情太難了,況且宋風本就對他所知甚少。
江淺沫並非軍中出身,而是當初成立真武營時自主前來報名的游俠,秦詡不告而別後,他也水漲船高,從小隊長一躍成為兵團長,後來成立利刃,也沒有對他進行調動。
撓了撓頭,宋風心煩意亂的來回踱步,不知說點什麼才好。
江淺沫仍舊盯著桌面,听著身後宋風的靴子踏的地板咚咚作響,愣是不敢回頭。
呼出一口氣,宋風擺了擺手,好似對後者所言,又好像自我安慰︰“別緊張。”
“嗯。”江淺沫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唉!”宋風長長嘆了口氣。
本來海杰一直都主張宋風拉近與將士們的私下關系,後者本以為只要一起喝喝酒吹吹牛就行了,直到遇到江淺沫這個怪胎,才知道這也是個麻煩事。
靈光一閃,宋風招了招手︰“起來,隨我走。”
“喏!”後者答應一聲站起身來,要來兩匹快馬,出營而去。
出了利刃軍營,二人直奔城門,守城的夏侯岳早已听聞,帶領幾名偏將在此等候。
宋風滿意的點了點頭。
無論去各路兵團,還是去利刃,都沒人前來迎接,論起禮儀這方面,還是王廷軍出身的夏侯岳更到位啊。
“夏侯將軍,開城門。”
“喏!”夏侯岳答應一聲,也不問他要往何處,抬手吆喝︰“打開城門!”
吱嘎——
城門大開,宋風在馬上注視夏侯岳,呵呵笑道︰“諸位守城辛苦了,調度軍已備好酒菜,換崗之後好好歇息。”
夏侯岳想都沒想,抱拳震聲道︰“職責所在,並不辛苦,多謝宋帥厚恩!”
這家伙哪都好,就是客套話太多,顯得生分。
宋風早已了解他的脾性,歪了歪腦袋,也不回話,策馬出城而去。
待二人走後,一名偏將來到夏侯岳身旁,小聲道︰“將軍何不問他二人出城何為?”
後者聞言瞪了他一眼︰“大帥開口便是軍令,你我遵從即可,不該問的別問。”
偏將嘿嘿一笑,再度壓低聲音︰“夏侯將軍還不自知嗎?”
“你想說什麼?”
“這嚴西軍中,要麼是第一批追隨宋帥的老將,要麼是他闖蕩江湖時的故友,真要論起生疏,只有您跟江淺沫二人了。”
“如今江將軍夜間隨宋帥出城,已經屬于近臣,夏侯將軍,您好像還是降將,就不怕被排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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