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戰嗎?”落英門眾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宋風反而緩步走來。
“開……開戰,當然開戰。”王錦博抹了一把額頭汗水。
此時的他真可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近二百號人浩浩蕩蕩殺奔而來,豈能無功而返?
“動手吧。”
宋風依舊面無表情,就連腰間佩劍都不曾拔出,仍舊慢慢走近。
之前大鬧狂刀門時,宋風曾與王錦博交過手,深知其習性與斤兩,決計不會貿然出手。
果然不出其所料,後者嘴上答應,卻連半點動靜都沒有,仍舊安坐馬背。、
“我打不過,你去換個人!”
此話一出,不僅宋風困惑的停住腳步,就連落英門眾人都驚訝不已。
“咳。”楚飛湊近王錦博,小聲道︰“王門主,我們好像是來偷襲的,不是來比武的……”更不是來丟人現眼的!
“對啊,是在偷襲啊。”後者理不直氣也壯︰“沒看到我正拖住宋風嗎?這給正面戰場分擔了多少壓力,你們懂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這家伙能把丟臉的事說的這麼有理有據,還偏偏令人無法反駁,也真是個奇人,臉皮厚到家了。
懶得跟他們耗下去,宋風大步向著眾人走去。
霎時間刀劍出鞘聲不斷,修習真武的人已忍不住散發真氣,準備迎接宋風的殺招。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宋風就這麼直挺挺的向外走去,與眾人擦肩而過。
“宋護法要去哪?”王錦博疑聲問道。
“打酒。”後者頭都沒回。
“這?”這下眾人徹底懵了,宋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王錦博伸長脖子努力眺望,此地處于郊外平原,更不可能設伏,他這走的莫名其妙,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
待宋風身影消失,楚飛率先反應過來,食指在腦袋上畫著圈圈︰“听說他……”
言下之意,宋風可能腦袋有點問題。
對于這種坊間流言,王錦博自然不會相信,長舒一口氣,隨意地揮了揮手︰“走吧,就當咱們沒來過。”
“王門主,現在宋風不在天月教內,正是我等掃蕩的好時機,何不直接沖進去?”一名正道弟子提議道。
“是啊王門主,我等大張旗鼓的趕來,卻無功而返,豈不令人恥笑。”
“不可,斷然不可。”後者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宋風此人向來邪性,鬼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回頭望去,卻見天月教大門之上懸掛著一塊金絲楠木制成的牌匾,上書“天月映輝”四個大字,王錦博嘿嘿一笑。
“來人,把這塊匾給我摘下來,本門主最喜歡木頭玩意了。”
要塊破匾有何用?眾人皆不知他發什麼神經,呆愣原地未動。
後者拍了拍肚皮,笑呵呵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門匾,而是天月教的門面,得了這玩意,就等于先拔頭籌,一舉搗毀邪教老巢。到時候論功行賞的慶功宴,咱也能往前坐坐。”
眾人恍然大悟,慌忙找竹竿拿梯子,手忙腳亂的前去摘匾。
正忙得不可開交,哪知宋風竟去而復返,臉上似乎含有幾分不悅神情。
“宋護法,你怎麼又回來了?”王錦博不知所措,忙著摘匾的幾人也停住動作。
“忘記帶酒壺了。”宋風隨口應付一聲,入門之前抬頭看了眼爬上爬下的幾人︰“你們繼續。”
“……”
楚飛一面之詞,王錦博自然不信,不過此情此景,就連他都忍不住懷疑宋風真的是個傻子。
此時的天月教大門好生熱鬧,前來偷襲的正道武林鬼鬼祟祟,負責抵御的邪教護法卻視若無睹,本該拼個你死我活的兩方達成了詭異的共識。
之所以漠不關心,倒不是宋風腦袋真的有問題,而是天月教弟子的家眷早已被轉移別處了,此處不過是座空宅而已。
按照李進的話說,天月教發展迅速,根基不穩,其弟子多半是吞並來的其他門派,忠心無法保障。
有家眷在手,至少能夠讓眾人齊心協力,不至于渾水摸魚,甚至臨陣倒戈。
對于他的提議,公孫躍表示贊同,宋風則一貫沉默。這種駕馭人心的事務,他根本插不上嘴,也不感興趣。
三人率先表態,將家眷盡數歸置一處,全歸宋風保護,其余弟子只得照做,這才免去了後顧之憂。
當然,漠視來犯之敵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王錦博的副門主身份。身為海杰手下的二把手,怕是早已被安排好逢場作戲了。
只是這一點他猜錯了,海杰根本沒下達任何指令,相安無事全因畏懼宋風武力罷了。
既然相安無事,保護家眷的任務也落得清閑,宋風尋到一家臨街酒肆,點上兩碟涼菜,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正在他獨自小酌之際,一匹快馬狂奔而來,嚇得人群紛紛躲閃。
那快馬奔至宋風身前,馬上騎士翻了個跟頭跌落在地,人還沒爬起來,急切的聲音先到︰“宋護法,教主危急,速速營救!”
宋風放下酒杯打量一眼,此人衣衫破碎,掛滿血痕,腰間的刀都丟了,只剩刀鞘,怕是剛從一場惡戰中逃生。
“詳細說來。”
“教主被武遠埋伏,數十高手齊攻,已入絕境!屬下拼死突圍,這才得以前來報信。”
竟有這等事,修為如此恐怖的公孫躍也有不敵之時。
宋風站起身來,剛要前往,忽然察覺哪里不對。
強如公孫躍都無法突圍,這人又是怎麼跑出來的?怕不是武遠派來的奸細,想要誘騙自己離開,好對天月教家眷下手。
不斷游歷江湖,加之人劫幻境中的所見所聞,宋風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魯莽少年,思考問題也更加全面。
“你叫什麼名字,誰派你來的?”
那人反應也快,想都沒想回答道︰“在下陳安民,原屬刀馬堂,現歸教中騎兵小隊,是李護法派我來的!”
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宋風緊接追問︰“怎麼沖出來的?”
隨著宋風這一問,陳安民差點哭出聲來︰“騎兵小隊二十三人一齊突圍,能將消息送到的卻只剩小人一個了,這匹馬還是隊長舍命讓給我的。”
見其對答如流,宋風不再懷疑,翻身騎上快馬,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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