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之下，距離飛升大會不過一日。
各方局勢其實已經顯而易見了。
葉靜玄要封鳴，楚寧需要這兩個人完成天地大道的鑄劍，此事楚寧打算之後再和徐虎商議一下。
文聖在此，既然知道外界最近所發生的消息，肯定是能把內部的消息傳出去，大家約定一個日期。
起碼得等到他們能準備好........
現如今，文聖來此。
飛升大會結束後，了解佛子無心的心中結，超度那些亡魂。
之後的那一切才是真正的麻煩，至于其他的，儼然已經不是事了。
即便是夜晚燈火依然通明，仍不停有著儒家修士破境的氣息，這些人或是直接轉修文聖一脈，或是根據文聖一脈的道理提升自身道脈理解。
道門那邊，嘖嘖........
一處並無旁人的靜謐之地，楚寧和甦婉卿二人肩並肩靠著，倒也沒有外人打擾。
月明星稀，倆人抬起頭相互之間皆是沒有言語，就這般依靠著。
日後的迷霧顯然是二人心中所最為在意的。
何去何從，何為歸宿？
是否一開始不去接受這些才是最好的，然後留在此處安度一生？
但仿佛身後就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他們，該面對的仍然要面對。
“師尊啊.......”
甦婉卿眨眨眼楮︰“這地方你還敢喊我這個？”
楚寧笑呵呵道︰“文聖那老頭不都看出來了，也沒說啥，說明在禮法規矩大過天地的儒家，這事也不算些什麼嘛。”
甦婉卿倒是持不同的看法。
“為師倒覺得那老東西不是什麼正經人，所以才會有如此反應，但思來想去，為師以為此人說的話，或許不會有假。”
有些人，就是喜歡不經意的說出自己的輝煌過往，但大多數的人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你的輝煌在人家眼里可能只是日常。
可文聖如果真的三日成就準帝境界，那可是能吹一輩子的，尤其是他越不在意，甦婉卿就越信。
楚寧好奇︰“師尊說這個做什麼？”
甦婉卿很快搖了搖頭。
“只是在想，儒家的一位至高存在都來到了此地，願與我們一同赴死，是不是就算我們不選擇往前走，也不會有結局。”
楚寧沉默，文聖的到來或許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不會有退路了。
要麼帶著整個天玄大陸走出去，要麼就死在這里。
當接受了龍君傳承的那一刻，楚寧就沒有退路了。
這個世界必然消亡。
而如果說龍君的傳承還有，那其實還可以堅持許多許多年，甚至一個又一個的萬年。
所以此刻的楚寧也是忍不住質疑起了自己。
因為我這個世界才要摧毀的？
那這些生靈是否本身就可以過著自己安然自得的樂子，甚至到死去的那一天？
這涉及到了一個很深的道德問題，可楚寧對此有解決的辦法。
沒人會死的，一個人都不會。
這件事情，他不必和任何人商議，甚至甦婉卿都不用。
因為妖族大帝如果真的有意委托長生大帝作為最後一道考驗，那就是要斬殺楚寧。
斬殺的是楚寧一人，因為考核的也是楚寧一人。
其他人，都是無恙的，甚至是同為天命人的甦婉卿和無心，以及太多太多的人。
辦法只有這個，因為他拿不出更多了。
但在此之前，總要試試。
楚寧此刻回答甦婉卿的問題︰“此為天命，或許明日我們都要隕落，但今天我們仍然活著，李白說過，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甦婉卿突然沒忍住笑︰“你把那個李白去掉也可以，因為為師壓根就不認識什麼李白。”
楚寧果斷搖頭︰“就算是古人也要尊重知識產權，盜版侵權抄襲別人的都死全家。”
甦婉卿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那她也不應該如何的憂愁。
因為甦婉卿也深知，最該憂愁的從來不是她，她如今是被楚寧長成的羽翼護住的那個。
反倒是弟子是考慮最多的人。
對此甦婉卿並未多言，只是笑眯眯的抱著楚寧腦袋在懷里然後揉揉揉︰“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來日憂愁皆不見，唯抱明月長眠。”
楚寧眨眨眼︰“我是楚寧，不是明月。”
“說辭而已，詩詞這東西不就是借物喻人的麼？”
“師尊說的也是，但話說魔宗那個人，文聖說她背景大，加上此人之前主動送劍的奇怪舉動，好似完全沒有所圖，到底是什麼人？”
“能被文聖說背景大的，只怕其家族內有諸多大帝，而魔宗當年曾出過四位大帝，說是背景大有什麼問題麼？”
“但師尊，背景說的還在的背景，文聖這話是否有什麼暗示，譬如其家長還存世之類的，否則這話根本就不可能說的出來啊。”
甦婉卿略微遲疑︰“話說這種時候你在為師面前談論其他的女子是否不好？”
“那不說了，談談師尊。”
“為師沒什麼值得你談的，畢竟知根知底，都被你看過了，為師什麼性格你也清楚。”
“那談點未來的？”
“我就真沒什麼值得你談論的麼？”
甦婉卿聲音涼涼，但語氣卻是溫柔，這話顯然沒在威脅楚寧，單純的就是回應。
楚寧听出來了，也沒在意這話︰“那以後你在家里帶娃，我去外面搞奶粉錢。”
甦婉卿哭笑不得︰“怎麼就突然說到這種事情上了。”
“我在想哪天兒子當夠了我也想當爹了。”
對這種無恥的話語甦婉卿早日是完全不知道怎麼接，現在倒是得心應手︰“不用以後啊，現在都可以，你想听啊.........”
“不！但以後可以考慮考慮，現在還挺適應如今的身份的........”
稱呼嘛，小情趣嘛，誰當大的都無所謂，開心就好了，哪有那麼多的講究？
講究的那麼多不就成那些讀書人了，讀書人就踫不到這事了，哪有師徒在一塊的？
甦婉卿連連點頭︰“好好好，那你喊我行吧，但這畫風是不是有些奇怪，為師分明各方面都弱于你，偏偏你就喜歡在下面？”
“因為有沒有可能我年紀還不大........”
“你嫌我老了是吧？”
“我只是覺得自己不夠成熟擔任不起家長的身份，還是師尊您來合適，能者為大，大者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