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血液濺到臉上,沈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壓住那股想吐的感覺。
她只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上課的時候還想著下課要去吃什麼。
再睜眼就被拉到了這個可怕的游戲,一點休息和適應的時間都沒有。
剛才靠著她勉強不錯的體力,手里質量不錯的大刀解決了一個體力不足,渾身是傷的老兵。
她連雞都沒殺過,第1次舉起刀殺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大腦告訴她這是假的,這是一場游戲,可她根本沒有辦法將面前的人當做數據npc。
那個老兵他有血有肉,聲音動作周圍所有的一切都真得不得了。
她只在過年殺豬的時候見過這麼多的血,硝煙彌漫燻得她差點睜不開眼楮。
沈桐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握著手里 光瓦亮的大刀,在這混亂的戰場上苟住自己的小命。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渾身止不住的發顫。
就在這個時候天際一道金光劃過,緊接著浮現4個大字,游戲結束。
沈桐因為太過欣喜直接就跌坐在地上,她扭著頭觀察四周。
那些穿著不一樣盔甲的士兵逐漸消散,戰場很快被清空,看得到的是一片綠草地。
隔著十幾米就能看到一個同她一樣的人,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余生的傻笑。
“太好了,活下來了!”
一個人發聲後,所有人都興奮的大叫,還有人直接吼出猴聲。
“沒死,我沒死!嗚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我媽了。”
“我爸皮帶抽的那幾下,現在想來真的不算什麼了。”
一個小胖子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嘿嘿傻笑,藍白色的校服被血液浸濕,此刻他的笑容依舊燦爛。
“靠,你們是不知道,剛才那個龜孫差點就砍到我命根子,還好我閃得快,嗚嗚嗚,太可怕了。”
“我是學歷史的,剛才交戰這兩方人的盔甲好熟悉。”
“留個聯系方式吧,大家——
能被傳送到同一個地方,咱們也算是有緣。”
還沒等他們再說些什麼,人就被傳送了出去。
“沈桐,老班讓你過去一趟。”
同學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你真了不起,要是換我上去,恐怕頭都被人家砍了。”
“你怎麼知道!”
同學指了指天,“就跟小說里說的天幕一樣,你們進入游戲後發生的一切我們都看得到。
好多人都被嚇到,學校都發通知了,要是能放假幾天就好了……”
沈桐告別同學,匆匆去找班主任。
學校跟她一樣被選上的還有一個男同學,兩人齊聚後老師說了幾句,就把她們送去醫院了。
身體檢查沒有感染任何問題,擔心他們受到驚嚇,給他們放了一個星期的假讓回家休息。
回家後沈桐迎來父母超級加倍的關心,只恨放假的時間不能再長一點。
……
“怎麼回事?這個游戲怎麼會停止。”
“ b203星球投放的游戲也停止了。”
“ b204同樣。”
“出現bug,要求連接總工程師洛雲卿先生。”
自己統管的項目出問題,伊藤害怕的開始自查。
游戲是運行試驗過多次才投放的,他開始管理的時候也一切都好好的。
他如果連導致游戲停止運行的bug都找不出來,上面的人怪罪下來,他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的。
因為洛雲清的名頭,本以為是個香餑餑,搭了人脈好不容易才搶過來的。
現在伊藤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時光能像游戲一樣倒流重啟。
手指忙得飛起,他的眉頭始終是皺起來的,很快就離開工位。
洛雲清發過來的版本依舊很絲滑,查不到一點問題。
“都看我干嘛,在找不出問題,我就把你們一個個都扔到游戲里面去親自體驗。”
工作人員齊齊打了個寒顫,他們領的普通工資,可沒什麼上天入地的本領,全都是文員。
這個游戲在低級的位面直接拉人進去,在他們這個位面是可以直接把人的精神體拉進去的。
就跟游戲里面的npc一樣, boss他們找的都是那種有過悲慘經歷,能力不凡的人來擔任。
游戲制作已經完成,他們進去是做不成npc的, boss會將他們當成異類斬殺。
在游戲副本中死掉,現實中靈魂同樣會被絞殺只留一具軀體。
沒有誰願意去冒這個險,但因為他們國家的規定,下級就是要無條件服從上級的。
那些金字塔尖端的人有各種各樣的超能力,普通人聯合在一起想要推翻他們的統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們是制定規則的人,享受國家九成資源的人,也是收割韭菜獲取能量最多的人。
洛雲清這個設計師可不是什麼小人物,伊藤的上級以他都沒想到的速度趕到現場。
伊藤彎腰鞠躬︰“新懷大人,您怎麼過來了?”
“呵,難道我還不能過來了?”
新懷不準備過多廢話,事情不能再拖,頂上的人他得罪不起。
伊藤還沒反應過來,新懷就給他注射了藥劑。
伊藤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周圍的人全都默不作聲的做著自己手里的事情。
“來兩個人,把他抬到游戲艙里去,將停滯的1號游戲重新啟動。”
“是。”
又是殺氣騰騰的戰場,刀劍交接的聲音,皮肉被穿透的聲音讓伊藤的耳朵發麻。
他腿發軟,不停的往人少的邊上退,揮起手里的大刀,敵我不分的砍殺。
因為知道新懷在看著,連句抱怨的話都不敢說,只能咬牙堅持。
游戲運營的內核他全都知道,可以說就是抱著答案進來的。
靠著摸魚和苟道,伊藤成功從戰場上活了下來,只付出了被砍三刀的代價。
皮肉翻卷,手臂那刀可以見到白深深的骨頭,雖然不是自己的身體,但痛感是實打實的。
伊藤都不敢去看,那糟糕的就醫環境,粗制濫造的鐵針劃過傷口時,伊藤的慘叫聲能傳出二里地。
他是很想用紗布一裹,不受這二次傷害的。
沒有止痛藥和麻醉藥,縫合醫治比剛被砍的時候還痛。
不過如果傷口沒有及時愈合,腐爛感染讓自己現在這具身體死掉。
那他便再也回不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時代享受,靠活著回去的信念才強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