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考前老師倒不給他們安排任務,都擔心給他們的壓力太大,導致發揮失常。
提前給他們放假,讓在家里自己復習,有問題可以列出來,在固定時間去找老師討論。
看著在整理藥材的月皎皎,前途光明的陸青雲,陸奶奶心里自豪,時常忍不住發笑。
笑過後又變得一臉憂愁,等到夜深想著兩個孩子應該已經入睡,她才和陸爺爺傾訴。
“跨出年去青桃就要14了,她長得越發出挑,要是讓黑心肝的長生知道,後果我都不敢想。
青雲再怎麼說都是男兒,他在讀書方面又有點天分,我一點都不操心。
總不能像夢里那樣把青桃留到18歲吧,到時候和她年紀相仿的青年才俊恐怕早已經定下親事。
可在咱們這地方,我覺得哪個都配不上咱家青桃,長生要是有了壞心思,也護不住她。”
陸爺爺也是這樣想的,前段時間就有不少死皮賴臉的來藥鋪看名為抓藥,實則打探月皎皎。
所以近期月皎皎都不去藥店幫忙了,只讓她在家里整理藥材,不露面坐診。
他們已經記不清月皎皎在夢中是長什麼樣的了,不過這幾年月皎皎的待遇確實比夢中要好。
他們想的是因為養的好,身體好,所以容貌也跟著有點變化很正常。
以月皎皎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陸長生都舍不得把她送進顧家做繼妻。
更可能的就是送到王公貴族,手握權柄的權臣後院做妾,這樣能換取更大的利益。
能把陸青雲送上郡主府,老兩口都不覺得陸長生夫妻倆會不忍心送月皎皎做妾。
要知道嫁給人家做繼室,雖然要養前頭的孩子,夫君可能心中有他人或者年齡不搭。
但這都不是重點,好歹是堂堂正正抬進門的,官府承認身份,好歹有點權益。
但是在本朝妾通買賣,在他們這小地方有點錢的人家後院的污糟事就不少。
那些官員後院的水只會更深,自己單純漂亮,心里只有學醫的孫女哪能應付的來。
總不能下藥把所有人都毒死吧,下藥也是個高難度動作。
藥不好買進府,不好接觸廚房,更不好確定能一擊即中,事成後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越想越發愁,感覺頭發都掉了不少,陸爺爺煩躁的翻身,聲音悶悶的說。
“我看還是不要嫁的好,天干餓不死手藝人,青桃沒必要去別人家受氣。”
陸奶奶有點驚訝他這個想法,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回。
“可是,姑娘大了不嫁人像什麼話。”
她內心是有些心動的,但是本能讓她覺得這樣好像不妥,會遭別人非議。
陸爺爺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忍不住的唉聲嘆氣,努力想還能有什麼辦法解決。
“就算我用孝字強壓陸長生一頭,先給青桃訂下一門婚事。
可人心易變,利益誘人,萬一這個未婚夫接受不了威脅主動退婚。
或者他本就是個爛人,只是偽裝的太好,在後院折磨青桃怎麼辦。”
只要想到有這種可能,心里就悶悶的喘不過氣來,實在是難受。
這五年里他們沒有主動聯系京城那邊。
京城那邊就除了公式化的送養老錢,一封關心的家書都沒有。
兩個老人的心早就冷了,一心都撲在月皎皎姐弟身上。
付出的感情多了,自然就舍不得,喜其所喜,憂其所憂。
陸奶奶喃喃一句︰“青桃青雲真是倒霉,攤上陸長生這個會害人的爹。”
陸爺爺激動的開口︰“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只要青桃不是他們生的就好。
青雲以後也要在官場上混,有他陸長生兒子的這層身份在,也可能會被他拿捏。
咱們得把他們過繼出去,過繼出去就好,就不是他陸長生的孩子了。”
“好好好,這個主意好,過繼給誰家可得好好想想,可不能擺脫一個包袱,又來一個包袱。”
“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不行,明天我就回鄉下一趟。”
陸爺爺的爺爺只有他父親一個孩子,但陸爺爺的爺爺排行老二,他有一個哥哥。
只不過兩個老輩人年輕時有些觀念不同,住的不是很近,兩家來往少關系就淡了。
但是始終都是同出一脈的親人,住在哪他還是知道的。
那年陸長生考中秀才辦喜宴,那邊還來了人送禮。
“我大爺爺有兩個兒子,兩個伯伯有多少孩子我倒是記不清,肯定能找到合適的。”
陸奶奶壓制住自己略帶興奮的聲音,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快睡吧,明天起早點好辦事。”
“嗯。”
天亮後和月皎皎姐弟商量,陸青雲肉眼可見的明媚起來。
“爺爺帶上我和我姐,咱們買好東西一起過去,顯得也有誠意些。”
“行,挑好了人咱們就給京城去信,等陸長生同意後,他就不能隨意做你們的主了。”
身上像有個無形的擔子卸下,陸爺爺感覺渾身都舒暢了。
簡單買了些糕點茶葉和臘肉,祖孫四人利利索索的駕車往村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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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爺爺的兩個伯伯早些年已經去世了,他們是直奔上次來送禮的那家,陸青雲得喊二爺爺。
陸爺爺沒有什麼家丑不可外揚的那一套,上來老哥哥長老哥哥短的寒暄後。
立馬直奔主題,夸獎兩個孩子如何懂事,陸青雲讀書認真肯定會有出息。
又痛罵陸長生不做人,想給倆孩子找個疼人的爹,然後就問老哥哥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二爺爺還沒反應過來,旁听的二奶奶立馬高興的鼓掌,喜慶的摸著月皎皎的手直夸好。
這可是大好事啊,陸爺爺兩口子面上可沒有一點不情願。
送來的禮不差可見真心,現在搭上點關系,人家指頭縫漏點都夠他們吃的了。
二爺爺也慢吞吞的開口,“倒是有個合適的,老四家的泉生去的時候都還沒成家。
老四媳婦也去了十幾年,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要是能認下這兩個好孩子,他後半輩子也算是有依靠了。”
二奶奶听到不把孩子過繼到自己家,臉撐都撐不住,有點僵硬。
但家里一向是老頭子做主,她不敢說反對的話,只能自己默默生悶氣。
陸爺爺是真心覺得好,養個自己的同齡人,還是同宗同源的堂弟這壓根不是問題。
他老胳膊老腿的鬧不出事來,不用收拾啥爛攤子。
但這種事情就要講究你情我願,二爺爺拄著拐棍站起身,親自帶他們過去找四爺爺。
二奶奶沒跟著過去,看著地上那些沒帶走的禮品,臉色才勉強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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