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跟著秦玄錚腳步匆匆的來到漪蘭殿門口,以為他有什麼急事要與月皎皎商量。
從宮女那得知月皎皎還沒回來後,秦玄錚激蕩的心情才稍微平復。
看著旁邊的秋千,秦玄錚緩步走過去坐下,忽想起那日,自己要組建天子親衛。
阿姐當時就坐在這架秋千上,說讓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四年前,自己還只是這個江山的傀儡主人,如今這宮里圍得跟鐵桶一般。
王城護衛全都是自己的人,城外還有兩萬守衛王都的禁軍。
若沒有阿姐,他做不到這般,不知不覺中她的身影已經塞滿自己的腦海。
腦中靈光乍現,自己怎會有這種齷齪心思?他想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
超越姐弟,他想做她的夫,想通後腦內一片清明,心髒咚咚狂跳。
她會不會嫌自己惡心,她又會不會已心有所屬,光是想她和別的男子並肩而立的畫面。
秦玄錚就覺得心髒隱隱作痛,秦昭楠不是他親阿姐,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
可從小就阿姐阿姐的叫著,她肯定只當自己是弟弟,秦玄錚手緊緊握著秋千吊繩。
再過兩月他便滿十五,朝中已經隱隱有立後的聲音,對他來說娶妻並沒有太大意義。
之前還以為自己一心只在霸業,無心兒女情長,原來是將心事埋得太深,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相互扶持,不知何時生的情愫,父王從小就教育他,想要的東西在確定心意後就去拿。
拿不到就設計搶,實力暫時不夠就隱忍積蓄,只要朝著目標一直前進,終有一日能如願所償。
看著自己不再稚嫩的雙手,如今他手握權柄,想要的東西他人會雙手奉上。
唯獨秦昭楠,他不敢相逼,怕再進一步適得其反,連這層親緣關系都維持不住。
胡思亂想耗費心神不是他該做的,吩咐人下去備馬,他要出宮一趟。
王都一切盡在他掌握,暗處跟著十幾名親衛未做喬裝便出宮門。
月皎皎這麼晚還沒回宮應當是在商會,秦玄錚剛確定心思,這會兒已經不想見她,怕被對方看出端倪。
他自己也需要冷靜,坐在望岳樓的包廂之中,窗戶打開看百姓忙碌,錦玉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當個木頭樁子。
靜下來,很多事情其實早就有端倪,月皎皎早就可以在宮外開府。
公主府的地已經劃出去,可這府邸卻建了一年多還未完工,原來自己下意識的想要留住她,離她近一些。
這是他被窗外的一處嘈雜吸引,那人的臉越看越熟悉。
衛俞安和朱南錦好了許久,什麼也沒送人家心里覺得過意不去。
對面那個胭脂樓專賣姑娘家喜歡的東西,是月皎皎的產業,而他和月皎皎有婚約無人不知。
前幾次在這兒賒賬兩只釵子送心上人,碧珠過來辦事的時候知道此事。
想到公主殿下對衛俞安不咸不淡的態度,肯定沒當自己人,也不會有賺錢重要。
所以碧珠就直接吩咐以後不用再給面子,衛恆這個老狐狸人品雖然不咋地,但人家是真的能辦事。
秦玄錚交給他的事情從無出錯,雖然家財空空,但丞相這個位置人家是坐得牢牢的。
只不過不像從前那樣威風,也不敢再拿喬,那些麾下的官員听他的話都紛紛倒戈秦玄錚。
他是個真正的聰明人,為國家操勞大半輩子,秦玄錚不準備對他怎樣,以後必能安享晚年。
所以因為有他在,胭脂樓的掌櫃也不會派人上門要賬,可這個衛俞安實在沒臉沒皮。
佔了兩次便宜後,今天還想過來白拿東西,而且這次膽子大的多,拿的都是精品。
掌櫃自然不干,讓他把前兩次賒的錢一並還上,衛俞安今日身邊是帶著人來的。
搬出身份還不管用,自覺丟了面子,這才和伙計發生爭執。
秦玄錚把人仔仔細細打量一遍, 摩挲著手中的茶杯,心情十分不好的將東西擱置在桌上。
“阿姐,就要嫁給這種男人?父王的眼光還真是差。”
錦玉心中腹誹,面上倒是毫無表情。
人雖然看著不怎麼樣,但丞相大人還是很得力的。
先王那哪是看上衛俞安,看上的是輩出能人的衛家,希望能拉攏助力,沒想到人走太早。
衛丞相這才有了其他心思,不過這衛公子倒真的是好竹出歹筍。
一事無成,也不知整日是在晃蕩什麼,要不是有公主未婚夫的名頭在,不知要被人套麻袋打多少頓。
不經意間對上王上的視線,看來今日還非得讓自己回上兩句。
沉吟兩秒後錦玉開口︰“公主殿下聰慧機敏,才華橫溢,世間少有男子能與之匹配。”
錦玉也不知這個答案王上滿意否,侍奉的主子心思越發難以琢磨,積威深重。
本以為王上不會在理自己,沒想到離開前他卻又開口。
“本王呢?”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輕飄飄的錦玉卻听懂了,心中大駭,剎那間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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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馬後心情才勉強平復,是啊,世間少有人能配得上公主,可王上行。
他們本就沒有血緣關系,只要王上願意,並沒有什麼能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
……
衛俞安爭吵的結果就是面子里子都丟掉,和他一同來的公子早就趁亂離開。
伙計就算沒練過,白斬雞一樣的衛俞安也不是他的對手,今日的首飾沒能帶出去。
衛恆知曉後派人將欠債結清,衛家大公子愛佔便宜的名聲倒是傳得遠。
不少百姓都很不忿,那樣好的公主殿下憑什麼配這樣一個窩囊廢?
在秦玄錚的推波助瀾下,王都四處都有希望兩人退婚的消息傳出。
“切,同樣是世家子弟,這次不少人家子弟跟隨裴將軍他們出征殺敵。
他若真的心悅公主殿下,就應該靠自己掙出一番事業證明自己,而不是什麼都想依賴公主。”
“唉,這婚恐怕不好退,畢竟是先王定下的,公主豈能做不孝之人?”
“孝順的名頭有公主的幸福重要嗎?我看那個張家公子就不錯,听說他也心悅公主殿下。”
“唉,他不行,听說屋里已經有好幾個通房丫鬟,我倒是覺得李家公子不錯。”
“哈哈哈~”
處處都在議論,朱南錦想不知道都難,他也覺得衛俞安是個廢物。
好好的婚約就要保不住了,那自己跟他浪費這小半年的時間是為了啥?
于是只能約人見面,死馬當作活馬醫,她想在背後教導衛俞安討月皎皎歡心。
她自認身為女子,了解女子喜歡什麼樣的郎君,只要公主堅持,管外人怎麼說。
自那天下定決心後,秦玄錚就撥了一個人盯著衛俞安。
知道消息後,他豈能不從中作梗,毀掉這樁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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