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小公子一臉戲謔，“柯仁需要本公子說說這本書是哪本嗎。”
甦柯仁看也不看他，毫不猶豫的念出來，相當自信。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小伙伴都被他的操作驚呆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甦柯仁嗎？還真努力了不成？
另一個小公子將出題人手中的書搶過來，想查看書是否有被甦柯仁做過手腳。
“我來我來，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我就不信這好運氣還能持續下去。”
甦柯仁慢慢悠悠喝口茶，對說話的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那是半點也不懼。
小伙伴們看他這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就很想打破，湊在一起五花八門的出招。
可惜他們萬變也不離書本，頂多就是跳著問，要想考察深一點的東西，他們自己也不知曉，哪能知道說的對不對。
就這樣一圈下來，甦柯仁完勝，小伙伴們都被他驚得合不攏嘴，像打量怪物一樣打量他。
這樣厲害的人就這樣和他們鬼混了十幾年？就像個無情的念書機器，磕巴都不打一下，家里老爹恐怕都沒他記得牢。
甦柯仁頗為欠揍的將桌上的銀票全部收入囊中︰“承讓承讓，待會兒可以給夫人多買幾身好衣裳。”
“請客請客，你今天必須請客。”
“想吃什麼盡管點，今天小爺買單。”
“那我可不能虧了我的肚子，今後幾天我是沒錢再出來了。”
“我要一盤荷包里脊，他家的招牌菜。”
“蒸牛肉……”
給自己包廂點菜的同時，甦柯仁也不忘給隔壁也叫一桌。
甦柯仁這樣體貼，包廂里的小姐們都頗為羨慕，贊嘆二人般配的話絡繹不絕。
“叮，在外體貼夫人，給夫人長面子，積分加10。”
……
時間差不多，戲散了人也該散，兩個包間的人隔著距離見禮打過招呼。
女生在前，男生在後，一同離開戲樓，各家馬車早就在外候著。
“今日多謝趙姐姐和世子款待，下次我做東下帖子約各位姐姐游湖。”
“那我們可就等著了，早就听說你家得了艘新的畫舫，冬日賞景圍爐也頗有一番趣味。”
“到時候定備夠各位姐姐愛吃的瓜果點心，你們可都得給我騰出時間。”
“吳大小姐親自邀約，咱們哪有不應的。”
……
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響起，一輛輛馬車緩緩啟動，向著各自的府邸駛去。
甦柯仁握住月皎皎的手，一點也不顧及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
“夫人，我們也該走了。”
小廝貼心的放下馬凳，甦柯仁親自扶著月皎皎上去自己才上去。
密閉的空間里只有兩人，甦柯仁摟著月皎皎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修長好看的手把玩月皎皎白嫩的手︰“夫人連手指甲都是好看的。”
“貧嘴。”
“為夫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他將月皎皎的手按到自己的心口處，“夫人摸摸看，真不真。”
……
馬車停下，若回府時間不可能這麼快，月皎皎掀開車簾往外瞧。
“走，帶夫人買漂亮衣服去。”
“秀房前日才送來兩套，我衣服穿都穿不完。”
“咱們也看看別家手藝嘛，有瞧得上的就買，一天換兩套都行，換給我看。”
小夫妻相攜著走進繡坊，背影都透著恩愛，無意看到這一幕的趙語欣嫉妒得牙都要咬碎了。
消費降級的她都不敢進這家紅秀坊，回家中無論如何哭訴爹爹和祖母都不松口。
只有大哥二哥那邊能給她點接濟，但都不是長久之計，且真的少只夠溫飽。
上一世的甦柯仁忙著四處玩，一天到晚找不著人，他把那群狐朋狗友看得比自己的夫人還要重要。
這會兒倒是能親親熱熱的領著夫人四處逛悠，花錢也毫無顧忌，如今誰不知他寵夫人如寶。
為何要這般區別對待，自己就有那麼差嗎？有那麼不招人待見嗎？
不想讓月皎皎看到自己如今這樣落魄的模樣，趙語欣難得出門一次就這樣匆匆回家。
低嫁且夫君無甚建樹，趙語欣害怕會遇到從前相識的人被人挖苦，所以非必要就不出門。
家里養不起那麼多下人，多余的趙府出來的返回，新買的發賣，宋母用摳出來的錢在西街開了家雜貨鋪。
生意就馬馬虎虎，本錢還沒賺回來，余錢加上宋均山的俸祿，府中才能保持溫飽。
天氣冷了要燒炭，宋均山上值要帶飯，太差會讓人嘲笑，都是不小的花銷。
京城物價高，且不像在老家時鄰里鄰居的各家都可以換點菜吃，宋母握在手里的錢越來越少。
趙語欣要到的錢只供自己，對宋均山還抱點希望，偶爾加餐一頓保持關系。
宋母現在身邊就留一個小丫鬟，宋均山兩個小廝倒是沒賣，畢竟都是帶出去見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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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加過錢後廚房送過來的四菜一湯，趙語欣沒來由的一陣氣悶。
她在心里想月皎皎晚飯吃的會是什麼，這些菜他可能瞧都不會瞧上一眼。
宋府燒菜的婆子自然不是那麼專業，挑挑揀揀的嘗幾筷子，還不如趙府的廚子，又哪能和侯府的比。
她今日也不知道買了幾件好衣裳，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舊了，又舍不得裁好布料新做。
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定是兩個嫂嫂刻薄在哥哥們的耳邊嚼舌根。
自己都拉下臉來哭訴，竟也只給百兩銀子打發，都當自己是打秋風的窮親戚。
趙語琪今日身上穿的帶的哪樣不是好東西，都是一個爹生的一家子血脈。
憑什麼她就過得比自己好，為什麼自己怎麼選都是錯。
想著這些便郁悶的沒有胃口︰“撤下去吧，本夫人沒有胃口。”
小丫鬟低著頭把飯菜撤下去，都是好菜，幾個人圍在廚房一起吃掉。
趙語欣躺在床上自怨自艾生悶氣，胃里又開始一陣陣抽疼，她身體早有這些癥狀。
看過城里名聲最盛的大夫和趙府的府醫，都說是小問題，以後按時吃飯就行。
根本無法徹底根除，大夫開的那些苦藥她不想喝，閉上眼準備默默咬著牙忍過去。
東廂房，母子夜話。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你可是做官的人，人情來往不能太寒酸，之前住咱們隔壁的那個書生家日子好過多了。
听說是娶了商賈之女為妻，姓趙的肚子這麼久了還沒動靜，兒子，要不你抬個商賈之女進門做妾。
要娘說娶這麼個大小姐能有什麼用，要錢錢沒有，要幫忙她娘家也不肯出力。”
“娘，這里是京城天子腳下，兒子只不過是個七品微末小官，前途渺茫。
上面有個出身高貴的千金壓著，有錢人家的女兒哪會心甘情願的來做妾，找個像我一樣的讀書人做正頭娘子不好嗎。”
“士農工商，我兒子這樣優秀，娶她們做妾是她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哪有資格嫌棄你。”
在娘眼中他就是最好的，宋均山也不想因此事和母親爭辯影響母子情分。
如今這個情況，他是萬不能得罪趙語欣的，趙家不給幫助也行，若是做出錯事，使絆子就不好了。
“娘，你只要知曉，我近幾年都不打算納妾。”
如今的宋均山人微言輕，就是個沒有利用價值的普通人，五皇子並未看上他。
其他皇子更不用說，拉攏他這樣的人都是在浪費時間，更多好資源在等著他們去爭奪。
涉及兒子的前途宋母還是很听話的，想來想去她倒是想到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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