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依你。”他熟練的洗菜切菜,還遞給她一顆野果,讓她一邊吃,別鬧騰。
“夫君,你給我說說外面的情況吧?比如統治者。”
統治者?張良眉心一跳,總感覺這個稱呼奇奇怪怪,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當今陛下名嬴政,又稱始皇,是個暴君。”
“暴君!!!”甦寧雪驚呼出聲,“那他是殘暴不仁?嗜殺成性?”
她總感覺那里不對勁,雖說她之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但今日出門的所見,並非一個殘暴不仁的君主,所能維持的景象。
“嗯。”張良手上的動作一頓,還是輕嗯一聲,“弒殺成性,坑殺四百余方士,僅滅趙死了二十萬人。”
“嚴苛律法,為不仁。”
“可……”甦寧雪總感覺不對勁,但她也說不上來,說這樣嗎?死這麼多人,似乎是很壞很壞。
“他還做過什麼嗎?”
“徭役、賦稅、修建無用的宮殿、長城、道路,焚書、連坐、抑制商業,建立“市”。”
听著張良的敘述,甦寧雪不知怎麼心里悶悶的,小聲喃喃道︰“那他確實很壞,是個暴君。”
她不知怎麼想到所見的干淨、寬廣可供馬車通行的路,這樣的路是無用嗎?
至于嚴格規定商品以及價格的"市",她不知怎麼想到計劃經濟。
?!!
計劃經濟是什麼?不知道 !
“這樣的暴君沒有人反嗎?”
既然是個很壞很壞的人,那這樣的君王怎麼可能沒有人反。
張良陷入沉默,那位陛下是個暴君,滅了他的國,但他不得不承認,只要那位陛下還活著,就不會有人反,頂多是像他一樣的人,做著刺殺的事。
他們想的是刺殺,並非復國,因為知復國無望。
恐怕唯有刺殺成功,才有一線希望。
“如果說為夫就在做這種事呢?”
張良眼尾微眯,變得狹長,如同一只狐狸,透著狡黠的光。
“!!!”甦寧雪小嘴微張,瞳孔放大,被驚出兔老大地表情包。
夫君剛剛似乎提及一個詞“連坐”。
連坐︰一人犯罪牽連三族,鄰里連坐使得百姓動輒遭受酷刑或苦役。
她空白的大腦貼心的給她介紹什麼是連坐。
甦寧雪︰……
死腦!別想!我不想知道。
他們二人是夫妻,所以夫君做謀反的事,在連坐後,她要一起死翹翹。
震驚、恐慌、欲哭無淚……
她苦著一張小臉,對著張良欲言又止,最後眼楮一閉,似乎是下定決心,“不能不反嗎?我不想死。”
恐怕此時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不想死,還是不想反抗這個“暴君”。
“不能,國破家亡怎能忘。”
張良將菜盛出來,神情平淡地說著痛苦的過往,“不過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死。”
他端著盤子示意甦寧雪跟上,過來吃飯。
甦寧雪雙手環胸,哼唧兩聲以佯裝不滿,來掩蓋內心的五味雜陳,不讓她死?這是在說如果遇到危險他自己赴死。
可他們二人是夫妻,自然要同生共死。
“我才不害怕,也不需要你給我安排後路。”
“你是我夫君,遇到危險我自然不會丟下你,有我在,你不需要一個人扛,我可以為你分擔。”
純粹的感情誰會不愛?
“嗯,我們是夫妻。”張良重復一遍,捏捏她鼓起腮幫子,烏黑深邃的眼眸內泛著醉人的溫柔。
甦寧雪一把拍開他的手,“不許捏!臉都要捏大了。”
“大了也好看。”張良又趁著她不注意,對著她的臉頰捏了一把,成功收獲一個炸毛的甦寧雪。
“呀!”她蹦噠著想去“揍”張良,卻被張良一掌抵住額頭。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這個動作對甦寧雪來說有點致郁。
“我們兩個暫時解除夫妻關系一盞茶的時間。”
她垂著頭,聲音悶悶的,听著似乎是哭了,這讓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張良有點慌。
“那個……我……”不捏了!
話沒有說出口,他便迎來了甦寧雪彈跳式飛撲,整個人踉蹌一下“摔”倒在地。
張良平躺在甦寧雪身下,墨發如海藻般散開,右手抓著左手手腕壓在頭頂,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夫人可消氣了?”
秀色可餐在此刻具象化。
“嗷嗚∼”她一口咬在張良白嫩的臉頰上,張良闔上眼簾,任憑她細細研磨,含著著吮吸,頭頂交疊的手臂不知何時泛起青筋。
從臉頰到唇瓣,再到喉結、鎖骨,身下人溫順的簡直不像話。
“這般夫人可消氣?”
縴長的黑睫如同蝴蝶展翅,露出一雙霧蒙蒙的眸,被咬過的喉結帶著牙印上下滾動,充滿澀情,薄薄的唇瓣也泛著水光,薄唇輕啟間,被欲色浸染過的聲音響起,勾的人留戀沉迷。
“啵∼”她蜻蜓點水般的吻過他的眼尾,一抹紅渲染開來,美的驚心動魄,似一朵荼靡花,韶華勝極。
“勉勉強強。”她趴在張良身上,抬頭盯著他雪白脖頸上的一顆小紅痣,眼眸微微眯起,唇瓣張開……含住。
“嗯∼”頭頂傳來一聲悶哼,張良一直是個很能忍的人,可在這般刺激下,還是發出聲音。
她的舌尖滑過,聲音含糊不清,“真的不能治嗎?”
異樣的感覺直沖下腹,張良沒有猶豫的她推開,坐起來身,右腿微微彎曲,手臂搭在膝蓋上,遮掩住身體的異常。
“要不我們多找幾個大夫治治?人不能太早放棄自己。”
她像蛇一樣,軟著腰肢,上身下壓,手臂環住他的右膝,臉頰搭在手臂上,期待地凝望著他。
張良︰……
不需要治,也沒有放棄自己,如果你胡亂看一下,我就要暴露了。
張良修長又豐潤的手指在她的眼楮周圍撫摸,在平復一番心情,感覺自己的聲音不再有異樣後,才開口,“怕是不行。”
他還是不“治療”為妙,萬一被“治好”,怕是沒有辦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