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轉過身,羞澀地微微垂首,莞爾一笑,恰似丁香花盛開,嬌小柔弱。
甦寧雪瞪著死魚眼,木著死人臉,回憶帶著她來到故事開始之前。
可能是她與孫尚香出手大方,瞧著又沒有什麼攻擊力,在回去的路上,便被五六個壯漢給堵了。
手里沒有個趁手的武器,甦寧雪將剛買的東西對著他們丟過去,掄起油紙傘對著對面的腦子就是一下,拽著孫尚香轉身狂奔。
可甦寧雪不認識路呀!又是她在拽著孫尚香跑,就這麼逃到一處死胡同。
腦海中閃過一句“天要亡我”,在兩個人一起死與死一個之間,她果斷選擇第二個。
也不管……管不管用,她摟住孫尚香的腰將她提到牆角,順便按了按她幾次想抬起的腦袋,抽出她一直握著的雨傘,擋住她的身體。
沒有留下一句話,轉身便沖了出去,瞧著追上的大漢,她不情不願的揮揮爪吸引,可沒想到孫尚香這時撐著傘出來。
還不等甦寧雪著急上火,孫尚香腳尖輕點,一躍而起,那把油紙傘……傘面收起,咚的一聲正砸大漢的腦門。
之後的甦寧雪石化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孫尚香將油紙傘舞的和金箍棒般,沖著對方的面門掄。
大漢被孫尚香從巷口逼到巷內,油紙傘不堪重負斷成兩半,眼見大漢興奮的準備反攻,甦寧雪神色一變,身體本能的往內沖。
沖了兩步……又僵硬在原地。
孫尚香一腳蹬一位大漢的胸膛,一腳踹一位大漢的臉頰。
甦寧雪視力絕佳,敢保證大漢的酸水都吐出來,下頜骨應該也錯位了。
在空中,孫尚香再次借力,雙腿踩著酸水大漢的臉頰,兔子蹦踹到被她蹬過的大漢背脊,硬生生將那位大漢踹趴下。
大漢那時其實還沒有昏,孫尚香一個可愛的兔子蹦,蹦到他的後腦勺上,大漢的手無力抬起,身體抽動兩下,變得消無聲息。
從回憶中清醒,她便看到孫尚香腳踩大漢後腦勺,笑容靦腆青澀。
“嫂嫂,我們回家吧。”
溫和的聲音依舊帶著怯生生的味道,甦寧雪低頭看了看被她踩著的大漢,又扭頭看向被她一棍子,哦……不,是一傘砸腦門,滿頭鮮血、生死不知的壯漢。
微風拂過,纏綿地撩起她們的發絲,溫暖又美好。
甦寧雪卻沒忍住抖了抖,雙手環在身前緊緊抱住自己,“嘶∼我怎麼有點冷。”
不知何時,孫尚香已經走到她的面前,開口柔聲安撫,“嫂嫂別怕。”
甦寧雪︰……
這怎麼走路還沒聲兒啊!不要在凶殘過後,還露出這副羞羞怯怯的靦腆模樣。
初見以為是小白兔,再見發現是……戰士。
這反差是要嚇死她嗎?
“嫂嫂是不舒服嗎?”
她柔柔的聲音如綿綿細雨,潤物細無聲地滋養甦寧雪那受驚的心田。
前提是甦寧雪沒有被她打橫抱懷中。
這次靦腆羞澀的變成甦寧雪,當然也可能是她沒能接受現實,無法做出配套的表情。
不知道緩了多久,甦寧雪終于接受現實。
“我可以自己走,你放開我……”
“嫂嫂別動。”孫尚香腳步頓了頓,微微垂眸,柔聲叮囑。
甦寧雪︰……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這件事嚴肅到她無法用語言形容。
恍恍惚惚如在夢中,她就這樣回到府內。
“阿雪,小妹。”等在門口的孫策叫住她們,一同而來的還有生悶氣的孫權。
“嫂嫂,小妹。”
听著他們的聲音,甦寧雪找到他們兄妹三人的共同點,都是小夾子……都會發嗲。
這聲音都能夾出水來。
甦寧雪雙腳落地,視線在他們三人之間徘徊,最後痛苦地閉上眼楮,“我需要安靜。”
貌似上賊船了,還能下船嗎?
孫尚香明面靦腆羞澀小白兔,暗地里一拳打死山間虎。
孫策、孫權……
唉∼
上船上的太快,已經下不了船。
“我扶你去休息。”
“不用。”話落,甦寧雪已經被他環住,她嘴角向下彎,無語地抬頭望天。
孫權壓在孫尚香的肩頭,不知在小聲嘀咕什麼。
————
屋內,本來想一個人緩和心情的甦寧雪,“被迫”接受一個粘人的孫策策。
“不要∼我要陪你呀∼誰夾啦∼我說話就這樣∼”
甦寧雪一言難盡的望天……望屋頂,“你這還不夾?”
若這都不算夾,那什麼才算夾?
“不夾噠∼我一直都是這樣∼”孫策偌大一只半跪在甦寧雪面前,臉頰貼著她的膝蓋。
“……”甦寧雪張了張口,幾次都沒有成功發出聲音,最後放棄與他討論這個問題。
夾就夾吧!
意氣風發的美少年黏糊糊的撒著嬌,這種感受……說實話——舒服。
她的嘴角總是不受控制的翹起。
“今日我與你小妹出去玩,路遇匪徒差點被綁。”
原本還在蹭著孫策貓貓,耳朵動了動,身後搖晃的尾巴霎時靜止,軟萌的貓貓蛻變成凶猛的虎。
“交給我處理。”聲音冷的可怕。
“你放心,我們都沒有事,是你小妹護住我,將那些人揍了一頓。”甦寧雪敘述著今日發生的事,不過孫尚香直言所說的“想了解她”,她沒有說出來。
“可惜,我們買的東西都沒了。”她失落的嘆了一聲,那些里面還有給孫策的禮物,雖然畫都是孫尚香的錢。
“我回頭將東西再買一遍。”孫策已經在開始給匪徒的墳前選草種。
他在甦寧雪的膝間埋了一會兒,仰起頭道︰“抱歉。”
“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道歉?”甦寧雪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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