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不會是有……”郭嘉幽幽的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復雜的語氣中，最重的情感便是喜悅。
“想什麼呢！”甦寧雪連忙打斷他的胡思亂想，“我們最早一次做是在新婚之夜，也就是一個月前，具體到確切的天數是三十八天前。”
“就算是那晚一次懷上，也沒有這麼快反應的吧？”
掰著手指頭算著算著，甦寧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他們就商量好不要孩子，所以郭嘉就開始喝藥。
懷孕的幾率微乎其微。
甦寧雪錯過去，蹲下身趴到他的腿上，好奇道︰
“你喜歡孩子，為何還提議要喝藥？”
她還真沒有問過郭嘉原因，郭嘉當時說不要孩子，她對要自己生的小孩子又沒有那麼喜歡，自然是答應下來。
可听郭嘉的語氣，他似乎很期待他們二人的孩子。
“不方便。”郭嘉抬手握住藥腕，皺著眉一口氣喝下去，“我們在外奔波，萬一你有孕，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
所以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
“嘔∼”甦寧雪替郭嘉舌頭發苦，“別亂猜，沒懷！只是聞到濃郁的草藥味想吐。”
中藥味不是誰都能受的了，她聞著犯惡心很正常。
“還有最後兩帖藥。”郭嘉掌心覆上她的發頂，輕輕揉著，月光如水，編織成紗，為他們披上。
“之後管用一輩子？”
郭嘉的舌尖還泛著苦意，眉頭再次皺起，“兩年後還是要喝。”
“到時給你遞糖吃。”甦寧雪訕笑兩聲，舉頭望明月，郭嘉皺眉給她一種心都要碎的感覺。
扛不住，她躲的起。
“話說，你喜歡孩子，可以忍住不要？”
“沒有那麼喜歡，只是感覺有一個像你的孩子挺好。”
若說郭嘉對子嗣一點都不期待，這肯定是假的，但子嗣對他而言，真沒有那麼重要。
“也不一定像我。”甦寧雪嘟囔著給他唱反調。
“不論像誰都好。”
听著他話語中的期待，甦寧雪猶豫一下，潑冷水道︰“別想了，藥你已經喝了。”
郭嘉︰……
他一臉幽怨的盯著甦寧雪，只是想想而已，她這也需要打斷嗎？
算了！不想就不想……
他其實也怕，女子生產一次，氣血便會虧空一次，並且補不回來。
“其實你要是實在孤單。”甦寧雪頓了頓，偷偷瞄他，就在郭嘉準備如何忍痛婉拒不要孩子時，便听到︰“你先喊我一聲爸爸，我可以滿足你暫時想當父親的心。”
郭嘉的腦瓜子嗡嗡的。
“甦！寧！雪！”
說是遲那是快，甦寧雪拔腿就要跑。
然後她就被抓住命運的後頸。
“跑！你怎麼不跑了？”
只听聲音，甦寧雪都可以想象出郭嘉此時的臉究竟有多麼黑。
“哈∼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風吹了吹，一朵烏雲遮住月亮，月光沒了！甦寧雪的光也沒了！
他低低笑了一聲，“你很喜歡鞭子？”
電流從尾椎骨直沖大腦，甦寧雪想跑卻跑不掉，“那個誤會！真的是誤會！”
她就是看番看多了，好奇……真的只是好奇。
下一秒她雙腳離地，被郭嘉扛到肩上。
“那個，你冷靜……”甦寧雪如同一條離水的魚努力撲騰。
窗外的月亮在烏雲後躲了一整夜。
————
車輪滾滾，甦寧雪擺弄著棋盤，馬車搖晃，棋子卻穩穩吸在棋盤上。
“話說，我們真的不繼續在家住一段時間嗎？”
甦寧雪頭也不抬地翻看著棋譜，繼續擺弄，她這麼問倒不是後悔。
而是袁紹與韓馥的較量屬實是髒，不是一般的髒，不對！應該是韓馥單方面的髒。
噪音戰？
韓馥下屬帶領幾百艘船和上萬人的軍隊在深夜敲鑼打鼓，示威！！！
這多惡心人呀！
想想深更半夜，剛睡著……對面在敲鑼打鼓，噪音擾民。
打吧？袁紹此時是要進軍孟津，不準備和韓馥較量，兵馬糧草也做不到行軍改道。
不打吧！韓馥的下屬就帶著這麼多人，如同幽靈般跟著你，你在那里安營扎寨，夜晚，我就在你對面敲鑼打鼓。
喵的！甦寧雪突然發現袁紹脾氣挺好，要是這種事落她身上，她和韓馥拼了！
“不了。”
郭嘉其實也不想現在過去，但他們已經趕路快趕到了，總不能回去吧？
韓馥這一招是真惡心人，本來行軍就精神緊繃，他每天晚上讓人放噪音。
偏偏袁紹還拿他沒辦法，韓馥現在沒事干，但袁紹不一樣，他要進攻孟津，行軍改道是大忌，他總不能放棄孟津和韓馥拼了。
“其實我怕袁紹軍中有幾個神經衰弱的人，若是被逼瘋無差別攻擊就糟了。”
郭嘉保持沉默，這種精神攻擊，真的很有用，只要袁紹準備進攻孟津，就只能先忍下這股氣。
韓馥是冀州刺史，袁紹當初是得人心，被推舉為關東聯軍首領，討伐董卓。
可董卓未死，關東牧守們又開始內斗，擴充自己的地盤。
“放心，有我在。”郭嘉安慰上一句。
“我其實是怕我被逼瘋。”
對她這麼一個有起床氣的人來說，韓馥是真該死。
郭嘉︰……
他能怎麼辦，只是先哄著。
其實甦寧雪也不需要他哄，繼續研究棋譜。
韓馥別逼她……逼她的話，她要獻計給他丟粑粑。
甦寧雪一想到未來晚上不能睡覺，心態就有點崩。
韓馥此時還在得意自己的舉動，似乎不知道他也被盯上了。
甦寧雪與郭嘉趕到時，恰好是白日，倒是沒有听到噪音。
袁紹親自接見他們二人，雖然他努力強撐，但上下打架的眼皮，以及濃濃的黑眼圈，訴說著他經歷過多麼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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