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聳百米的懸崖跌入深海,全程自由落體的疼,都沒有下墜時看見劉喪跟著跳下來的那一瞬間心髒帶來的劇痛和震驚。
烏 像一朵被風吹落枝頭的桂花,有片落葉跟著她。
來不及說話,烏 拽著劉喪一同墜入深海,在最後時刻,她給了劉喪一個深深的擁抱,替劉喪阻隔了一部分壓力。
水,無孔不入。
細密的海水分成無數分子向二人擠壓而來,但始終沒隔開的是那雙緊握的手。
深海的顏色是漆黑幽藍的,大多數時刻,海,都是安靜的,只是寂靜下是無聲的廝殺。
今天不太一樣,平靜的海被重物激起巨大波浪,有一對緊密擁抱的人緩緩向下沉。
氣泡不斷往上冒,纏住了一只倒霉的水母,被咕嚕咕嚕的帶到海面上。
有好奇的魚朝那對人兒游去,它擺尾的弧度吸引了暗處等待時機的捕食者,眼看魚兒馬上就要游到身邊。
捕食者出擊,魚兒被一口吞下。
它那雙眼里藏著生物本能的野望,它不太感興趣的繞著人游了一圈,身體穿行過烏 血液染紅的水霧。
魚朝著珊瑚礁游去,身體的氣味引來了海洋里嗜血的生物。
好幾只屈氏鼬鯊帶著睿智的眼神朝那條剛填飽肚子的魚游去,嗷嗚一口,不同于往日的鮮香讓屈氏鼬鯊眼神一亮。
它們分析著,最後朝著馬上要墜入海灘的二人游去。
這里是一片階梯式斷崖,烏 和劉喪幸運了一點點,落在了斷崖的第二階梯,壓力還可以承受,不至于讓身體像壓縮的水瓶。
察覺到危險靠近,生命值越來越低。
單機系統坐不住了,它強行喚醒了烏 的意識,給了烏 兩個選項。
【一,使用所有可使用的藥劑,借助單機系統儲存的能量,度過目前的危機,方式葬身魚腹。】
【二,將身體(只有宿主本人)收納在單機系統,系統會關注洋流,一旦上岸,立馬將宿主放置沙灘,等待救援。】
烏 人還懵 ,但手毫不猶豫的點擊了一,選擇完畢後人又暈了過去。
單機系統也不發有的沒的,它待在烏 身體里那麼多年,自主探索值已經來到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十就在這片海里。
宿主人已經到了,也不算違反規定。
況且這片地方已經不容許強大的特異功能出現,它離開也是遲早的事,不如給宿主行行方便。
單機系統運算完概率後,立馬借著烏 的血,將烏 能用的藥劑給用了。
什麼葵花瓜子寶典、九雞白骨爪等等全給烏 疊加,至于烏 不能用的則按照好感度排名這一瓶那一瓶。
等空間存的東西使用的差不多,單機系統提交了任務完成申請。
這次的申請通過的速度史無前例的快,單機系統有些無語,但也看見了自己亮的睡不著的前途,果然跟著金大腿就是好賺錢。
收拾好一切單機系統趁著自己等級高,給烏 留了一封信,只要一醒就能看見。
它點擊了能量轉移,隨著功能生效,之前儲存的燭九陰相好蛇的血液能量開始流往烏 的身體。
加之後來在汪家出任務吸收的各種能力也開始轉移,原本九級的系統降到了一級。
它已經沒辦法打開各種功能,只能在內心祈禱烏 能夠度過這次難關,隨著藥劑散出去光芒,以及透明光道的升起,系統脫離了烏 的身體。
世界停止一瞬又恢復正常。
在北京打量著照片牆的張啟靈黑瞎子似有所感,動作整齊的扭頭朝南方看。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有了盤算。
烏 身體里的能量太多太雜,體內承受不住便往外冒,這股外溢的能量吸引了一股不知名的東西。
那東西伸出觸手一卷,卷到了劉喪的身上,但劉喪身上有烏 給的白團子,這惡意的一觸踫,砰一聲,被反彈開。
震動像信號,烏 體內外溢出的能量糾纏成一個光罩,泛著光彩四溢的色澤。
承受住了屈氏鼬鯊們的啃咬,並且將它們反彈出去。
海底頓時有一陣氣泡以烏 二人為中心而反彈出去。
圓形的反彈光波十分霸道,那只好不容易游下來的水母duang的一下,十分水靈的被彈開,撞到一處珊瑚礁壘成的海下牆壁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水母同學已經去了快樂的地方。
它砸的地方,有一個六角星按鈕微微下陷,水趁機入侵,里頭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即將恢復原樣的按鈕迅速下陷。
烏 和劉喪躺著的地方迅速開始震動,不一會兒,地上冒出一個圓形通道。
烏 劉喪順著下落,在幾頭屈氏鼬鯊要往下沖時,順著二人往下落入通道的水被凶猛的噴出來。
屈氏鼬鯊們被水炮打走,打的這一塊那一塊,海底震開一層波瀾,海面依舊風平浪靜。
嘀嗒,嘀嗒。
水滴帶著濃郁的血味,滴落在一張蒼白的臉上。
這里是一個生滿了青苔和不知名植物的洞穴,洞穴的牆壁是石頭,因為常年藏于地底,散發著刺骨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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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並非沒有光明。
在它的左右兩側通道內,每隔五百米就有一道水鏡,折射著來自淺水層的光亮。
只不過要想順著水鏡往上爬,難于登天。
光線落下的通道布滿尖刺又極長,且光亮落在尖刺上,能清晰的看見每一根尖刺上面都裹了一層厚厚的蠟油。
一想就只知道如果爬到入口,摸到滑不溜手的尖刺,也只能得到砸地上的結局。
這處洞穴只有一條路可走,左側,那是這里唯一一條不見光亮只能讓一人通過的道路。
水滴持續砸在那張臉上,砸的生疼,被砸的人眼皮顫了顫,掙扎許久才幽幽轉醒。
“……”
烏 睜眼,迎面又是一顆水滴落在臉上,有水濺入眼里,她不適的轉動眼球,許久,才感嘆。
“六,這都能活。”
隨著話語說出,身體也恢復了些力氣,烏 眼球朝右看,看見了氣息微弱的劉喪。
他的手依舊緊緊的握著烏 的手,在這時,烏 才遲遲感受到手部神經發來的哭訴。
“嘶,真疼啊!!”
烏 手肘撐地,將自己斜倚起來看著劉喪,手指有些抖得探往劉喪脖頸,察覺的脈象跳的虛弱,烏 蹙眉。
她身體內感受到一股微弱的修復感,應該是血脈的能力。
但劉喪是個普通人,高空墜崖,自己擋的壓力微乎其微,外表雖然只有些挫傷,但內里問題很大。
烏 不再猶豫,環顧四周,又摸自己的兜和劉喪的兜。
最後注意力落在了劉喪沒脫手的銀鐲上,鐲子保護的很好,烏 笑了笑,將機關打開一甩。
將劉喪的頭攬到自己懷中,烏 掰開他的唇瓣,將溫熱的血順著角度喂進他的嘴里。
不過此時的劉喪身體極度危險,已經有些休克,沒了吞咽的本能。
烏 咽了咽口水,將手腕靠在劉喪唇邊,費力的支起腿把劉喪擺成四十五度角後。
掐著劉喪的下巴,劃破的右手一用力,血液直接落往咽喉往下滑。
不知道喂了多久喂了多少,只是在感受到頭暈目眩時,烏 才停下來。
她喘著氣,眼前有些發黑,手腕被拿皮筋扎住,已經不再出血,又撕開一截衣擺胡亂包扎。
烏 再次呼氣,也不顧冷不冷,攬著劉喪又躺倒了地上。
洞穴頂,上面篆刻著鸞鳥和花草,不過痕跡被青苔覆蓋,看不真切,可能是那個啞巴公主的墓穴吧?
烏 想著,真是走了狗屎運,或許這就是她的主角光環!
閉眼休憩,鼻間嗅到一股禁婆香,但更高級,這香的味道還多了別的東西,且這東西還正在靠近。
烏 猛的睜眼,對上一張彎腰看著自己的臉,這臉嘴巴裂的極大,不過幸好是閉著的,不然烏 都怕它口水滴自己臉上。
這臉的主人越彎越低,眼看就要湊到烏 眼前時,烏 一巴掌給推開,撐著身體攬著劉喪坐了起來。
不得不說,閻王血脈果然強悍,都這麼下死手糟蹋,不過躺了一會兒,又有勁了。
坐起來的視野比躺著大,烏 看清了這是個什麼玩意。
這是一個人皮偶,一個很精致的人皮偶,她穿著先秦時期的曲裾,不過在走線處裹著黑紅的布料。
腰帶上掛著環佩,是魚鳥的形狀,和頭上簪頭發的發簪相呼應。
最主要的是臉上的五官,每一處都是和真人別無二致的模樣,如果不是雙眼閉著和嘴裂老大,以及臉上的縫線過于明顯外。
簡直就是一個睡著的真實美人,烏 覺著這很像高配版的陪葬紙人。
不過也沒差,這本來就是一座墓葬。
就在烏 想七想八的時候,面前的人皮偶也直起身體,驀地,它開口說話,語調怪異,像剛學人話。
“你想救他嗎?他的身體在這里會死的更快。”
“你想交換什麼?”
烏 垂眼看著劉喪,一直交握的手並沒有撒開,但不可否認,她對人皮偶的問話產生了一點興趣。
這里的寒氣入體是具象化的,不是冰雪的冷,是那種一絲絲從皮肉鑽進去纏著骨頭的冷。
就算面前擋著小太陽,也不足以抵消的冷。
烏 想,如果要抵消這種陰冷,估計需要來一碗加麻加辣的孟婆湯。
“你的血,主人很感興趣,作為交換,主人可以幫你把他完好無缺的送到你血脈情緣身旁。”
“我怎麼信你們?”
烏 挑眉看向人皮偶,雖然對方閉著眼,但烏 總覺得它看得見。
“今時不同往日,主人的承諾一違約,就會觸發你們人類落下的七字箴言。”
人皮偶回答道,不過從它的口味里,烏 感受到了一種咬牙切齒,她勾起嘴角,挑眉應答。
“可以啊,叫你主人來這里見我,我想面談。”
“稍等。”
人皮偶離開,風一樣就消失在烏 眼前。
烏 看著,心頭的大石也落地了。
剛剛人皮偶說的七子箴言,必須要張啟靈從青銅門邁出來了才生效,這樣一看,哥沒事,說不定現在都在四合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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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 把玩揉搓著劉喪的手,他還是沒醒,記憶里那雙滿是自己的眼眸緊閉。
難得的,烏 有些想哭。
她低頭和劉喪的額頭相觸,感受到對方的冷,烏 癟嘴,最後一個吻輕輕落在劉喪眉間。
傻子,哪里就值得拼命。
烏 呼出一口氣,抬手將自己手腕的鐲子褪下來和劉喪進行交換。
看著攜帶自己體溫的鐲子掛在劉喪腕上,烏 輕笑,眼里都是抱歉和無奈,這次她只能食言了。
絕情丹的效果是層層遞進的,現在就要發揮最後的藥效。
畢竟遺忘從來不是一瞬間的事情。
烏 咽了咽口水,對這個自己早就預料到的結果還是有些不舍,但她在這個世界的作用已經完成。
這條命烏 在得知全部真相後就不打算留著,或許中間有為劉喪停留。
但烏 掙扎後,也只能選擇直直墜落。
命運萬般不由人,從西王母把自己從張啟靈身邊剝離到另外一個世界開始,就注定了這個世界選擇的是張啟靈。
不管 是主觀還是客觀,烏 只要抵達這個世界,面對的就只有死。
不過是快死慢死的區別罷了。
通道的盡頭傳來動靜,烏 抬眼望去,眼瞳微顫。
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的人坐著藤蔓編織的轎子緩緩走近,它頭頂著擋了一半臉的紅蓋頭,露出一半的精致的面龐。
轎子在烏 三米處停下,藤蔓開出花苞,不過顏色都像血濺上去一樣,十分詭異。
而它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十分端莊的坐著。
雙方彼此打量,它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含蓄的笑,“你好,阿女娘娘的後人,你叫什麼名字呢?”
听見阿女的名字,烏 瞪大眼,難道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烏 內心有些竊喜,隨後就被壓了下去,只見它並不在意烏 的回答,帶著紅金護甲的手輕輕朝烏 一點,它想說的話便全在了烏 腦子里。
“我要你做我的繼承者,我是這里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你是……南海王的女兒??”
烏 有些震驚,但也握住了一點真相。
這個所謂的主人對她有需求,那就好辦,就怕是無所求,那所求很大了!
“是,不過不重要,你可以叫我南海公主,說說你的需求是什麼吧,我親愛的女兒。”
“……”
烏 嘴角一抽,想說的話突然被噎住,什麼癖好,一見面就想當她媽,會不會有點抓馬?
迎著南海公主看不見的目光,烏 堅定說出了自己的需求,只是手抱緊了劉喪。
“額,就像你那助手前面說的那樣,你得保證他完好無缺,沒有傷害的離開這里,不許丟去荒無人煙的地方。”
“可以,我容許你再說一個需求。”
南海公主好脾氣道,它雙手再次交疊,臉上的笑意也更深。
“能等我想到了再說嗎?我現在除了送他離開外沒什麼需求。”
“當然可以。”
南海公主聲調一變,更加柔和,它後頭跟著的人皮偶上前,姿態恭敬的示意烏 跟著她走。
烏 握著劉喪都是手緊了緊,但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說多了惹人煩,見好就收。
她將劉喪的衣服理了理,目光漸漸的篆刻了一遍劉喪的臉,便起身離開,不過在手指要松開劉喪的手時,他突然用力的握住。
只一瞬,那手又無力的垂落。
烏 閉了閉眼楮,咬著唇還是起身跟著人皮偶來到南海公主邊上。
在她轉身之際,藤蔓順勢往劉喪那邊蔓延而去,很快,綠意包裹了劉喪整個人,只是在臉部那邊,有一滴淚燙出了一個缺口。
烏 沒看見,不過南海公主的蓋頭莫名掀起一角。
露出那雙被怨毒侵染的瞳孔,瞳孔飛快劃過一抹人才明白的哀傷,不過很快這情緒消失不見。
它只是看著那藤蔓合不上的缺口,有些疑惑,不過手一揮,藤蔓又裹了一層。
在烏 回望時,藤蔓已經形成了完美的包裹,正朝著後面的通道移動。
二人背道而馳,劉喪迎著光去往生的方向,而烏 被帶著邁入了唯一一條漆黑的通道。
去往了一個不屬于她,且未知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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