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顧門的人一個個神采奕奕,身手了得的樣子,楊昀春身後的四個人都有些自慚形穢。他們想起了出門前,那些還在房舍里,四仰八叉睡覺的監察司的人。
楊昀春突然問李相夷︰“李門主,你們這里每個部門的負責人,都是什麼水平?”
李相夷︰“這個都不一定的。”
楊昀春︰“如果方便的話,李門主能不能為在下解個惑?”
李相夷︰“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我們這里負責案卷管理的人,並沒有武力要求。暫時案卷室的負責人,是一位名為劉叔同的秀才。別看他是為秀才,但是人家的武藝還是可以的。”
楊昀春︰“為什麼是暫時呢?”
李相夷︰“人家是位秀才郎啊,自然還是要回去參加科舉的。”
楊昀春︰“他都加入四顧門了,還能夠去參加科舉嗎?”
李相夷︰“我們四顧門來去自由,不做強買強賣的事情。但是有一條,離開以後,四部顧門內部的所有事情,都不得向外泄露。如果只是暫時加入四顧門,日後還要離開的話。我們會安排那些,並不是非常重要的位置給他們。”
楊昀春︰“那,四顧門安排職位,是根據什麼呢?”
李相夷︰“當然是特長,還有個人能力了。我們安排職位的時候,是要征詢過個人意見的。就比如說這位劉叔同,他既會文也會武。但是他想做案卷管理員,那就讓他去唄。主要是向他這樣,既能文又能武的人不多。所以,我們排位置的時候,也都是經過考察和個人能力檢驗的。”
楊昀春︰“如果是一個純粹的書生,來負責管理案卷。但是出門的時候,又是必不可少的一個人。這樣趕路的時候,那人就會拖後腿,四顧門是怎麼解決的呢?”
李相夷一臉的奇怪︰“既然是入了我這四顧門,就都是一家子骨肉兄弟。兄弟有難處了,自然是需要伸手的。更何況,這是出公務。他們之間相互幫助,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那就兄弟們輪流背著好了!如果旅途比較遠,那就坐車唄!”
李相夷知道楊昀春問一些話題的意思,他也毫不避諱的都說了。不是說,響鼓不需重錘擂。這次能被楊昀春帶過來的人,一定不是那些尸位素餐的。
等李蓮花起身的時候,都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了。等李蓮花收拾好自己,鼓足勇氣出來的時候。外面干活的的小弟子,笑容燦爛的問他︰“李神醫,門主說您正在研究藥物,研究的怎麼樣了?”
李蓮花不動聲色的,跟這位小弟子邊走邊聊天。實際上,在心里面已經咬牙切齒的在罵人了︰這個李相夷,什麼叫我正在研究藥物需要安靜。這個人,如今是越來越會騙人了!
其實,也不怪昨天晚上李相夷有些孟浪了。實在是,他們這一路都在加緊趕路。白天李蓮花已經很累了,晚上李相夷自然不能再鬧他了。他們如今已經回到四顧門內了,血氣方剛的李相夷,自然是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了。
李蓮花在心里恨恨的想︰哼,好你個李相夷,我在研究藥物?好你個研究藥物!你等著李相夷,我終有一日,一定要研究出來一款……咳,讓你老實下來的藥!
關于他們今天要談的合作內容,昨天晚上四顧門的人,已經討論出許多方案來了。所以,他們談判的時間並不長。李蓮花來到議事廳門口的時候,他們也正好出來。
李相夷面對別人和面對李蓮花,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面對外人嚴肅認真的李相夷,看到李蓮花時,會自動變成陽光溫暖的樣子。
李相夷︰“蓮花,你來啦。正好我們談完了,一起去吃飯吧。”
楊昀春行禮︰“見過李神醫。”
李蓮花回禮︰“楊指揮使,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才見到你。”
楊昀春︰“無妨的,是听李門主說李神醫在研究藥物。您需要認真研究的藥物,一定非同一般。我們這等小事,自然不能打擾到您。”
李蓮花暗暗瞪了一眼,已經來到自己身邊的李相夷。又借著袖袍的遮掩,使勁掐了他一下。不過,他依舊風度翩翩的,在跟楊昀春說話︰“楊指揮使不怪罪便好!如此,咱們便一起去用午飯吧。”
楊昀春︰“ 李神醫可別叫我的官稱了,在您面前,我可不敢托大。您還是像原來一樣,叫我昀春吧。”
李蓮花點頭︰“行,咱們又不是外人。以後我就仗著自己年齡大,還像以前那樣叫你好了。”
一頓豐盛的午飯,他們吃的賓主盡歡。楊昀春和他帶來的四個人,帶著微醺的醉意回到了監察司。
李相夷下午的時候,公布了與監察司即將合作的所有內容。這些內容,與他們昨天討論的基本相似,他們早就心里有數了。所以,具體的合作,他們三日之後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正好,監察司手里有兩個案子,已經積壓了兩個月之久了。他們這利用這三天的時間,分別做好準備。三日之後,他們可就要共同上路,一起去查案了。
既然是兩家的第一次合作,楊昀春和李相夷自然是需要跟隨的。如今,李相夷要是出門辦事,一定是要帶上李蓮花一起的。所以,這次出門的隊伍就有些壯觀了。倒不是人多了多少,主要都是些重量級的人物。
這次的案件出在京城,是一個大官家的事情。這位官員一夜之間被滅門,現場出現的兵器痕跡有不少。一些特殊的,江湖人用的兵器,還有一些是官家的兵器制式。
從表面上來看,應該是這位官員的競爭對手所為。那人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懷恨在心,就買通了江湖人士做的案。可是,現場官府的官制兵器痕跡,也是非常令人費解的事情。
因為出事的這個地方,被發現時已經遭人洗劫一空了。所以,楊昀春的師父覺得麻煩還沒油水,就沒有搭理這件事情。任由京城的官府,自己去查這個案子了。
官府要是能夠查清楚牽扯江湖的案子,怎麼可能會任由四顧門誕生?所以,這個案子一拖就是兩個多月,到現在還是一籌莫展。
李蓮花听到,這次的目的地是京城。于是,便有了另外一個想法︰“相夷,既然去了京城,咱們順便去一趟極樂塔吧。”
李相夷︰“去哪都行啊,你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李蓮花瞪他︰“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李相夷把手里的茶杯遞給李蓮花︰“我也沒有和你開玩笑啊。不過,既然是去京城的話,咱們順便也在皇宮里轉一圈吧。”
李蓮花︰“你想做什麼?”
李相夷︰“我們去試試看,能不能捅那老皇帝幾刀。”
李蓮花︰“你原來不是說……”
李相夷︰“咱們就是捅他幾刀而已,不弄死他不就行了。”
李蓮花︰“行,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都依你便是。”
蓮花樓墜在隊伍的最後面,楊昀春和李相夷在前面帶路。在蓮花樓里吃飯這件事情,也就只有楊昀春和李相夷了。其他人,都是按規矩來的。不過,他們也不嫉妒。畢竟,李神醫也給了他們許多秘制調料。
李蓮花的秘制調料,都是加工車間自己制作的五香粉,十三香,燒烤料一類的調料。這些調料的配方,李蓮花非常大方的送給了蓮花酒樓。所以,蓮花酒樓的生意,如今也是越來越好了。
四顧門與監察司有合作這件事情,這幾天在江湖上也已經傳開了。江湖上還是有人不理解,李相夷為什麼要這麼做的。不過,還是有許多明眼人知道,李相夷這樣做還是有許多好處的。至少以後,他們再與官府接觸的時候,不會永遠處于被動狀態了。
不是沒有人打算糾結起來,去四顧門里問問李相夷為什麼這樣做的。他這樣就做,跟與官府勾結又有什麼分別?
但是,萬人冊非常適時的,向江湖人士解釋了李相夷這樣做的深意。萬人冊給大家講了兩天,打算要去四顧門鬧事的人才平靜了下來。
他們到達京城以後,已經是接近晚飯的時間了。他們各自在京城里,都有屬于自己的落腳地。在城門處分開以後,四顧門和監察司就分開走了。
四顧門的晚飯,李相夷和李蓮花都沒有跟他們一起吃。李相夷每次來京城,都是匆匆忙忙的。如今跟李蓮花一起來了,總要好好的轉轉看看的。畢竟,他們今晚打算先去皇宮里看看。
他們剛來,皇宮就出事了。這不就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是我干的,快來抓我嘛!所以,他倆今天也只打算去極樂塔看看。順便看看京城的情況,為下次行動踩點。
他們吃完飯就開始看似隨意的轉著,除了過于俊美引得眾人頻頻回頭以外,他倆今晚平安的回來了。所以,他倆在所有的見證下,各自回房以後,開始迅速的換衣服。
李相夷換衣服快,他偷偷摸摸翻窗進屋的時候,李蓮花正在系腰帶。李相夷頗為遺憾的搖搖頭,李蓮花氣的抬手打他。
李蓮花對于極樂塔的位置,早已經是非常熟悉了。李相夷也被叮囑過,極樂塔有凶獸守護。所以,李相夷輕而易舉的就殺了,那兩只被養的異常凶悍山貓。
結果,極樂塔的內部出乎了李蓮花的預料。這里面,所有的東西竟然都在。李相夷不解的問他︰“東西都在不好嗎?”
李蓮花︰“那為什麼,老祖宗的墓里是空的呢?”
李相夷︰“慢慢查吧,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