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又相互交流了一下,所有的線索和消息。最後李蓮花終于相信了,他的師兄單孤刀原來一直在偽裝自己。
甦老先生又說了一些,當年他出事的那時間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經過一番比對後,李蓮花終于能夠確認。單孤刀一定是躲在背後,悄悄的密謀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但是,這五年間里,江湖新崛起的勢力只有魚龍牛馬幫。不過,李相夷出事以後,倒是有一個幫派很是活躍了一段時間。
有一個姓封的人,很多年前組建了一個幫派,叫做萬聖道。李相夷出了事,四顧門混亂的時候。萬聖道吸收了很多,原來四部門的弟子。
甦老先生說了幾個人名,李蓮花最後的一絲僥幸也徹底沒有了。甦老先生剛才口里吐出來的那幾個人名,正是想當年單孤刀親自招攬的門人。
李蓮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以後,又問起了笛飛聲的下落。甦老先生也很痛快的告訴了他,笛飛聲現在藏身的地方。
最後,甦老先生還聲音極低的感慨了一句︰“這位金鴛盟的聖女,似乎非常的忙碌。她與魚龍牛馬幫和萬聖道都有來往,還跟其他門派的一些,副掌門級別的人物也有聯系。她不時的也會去一趟百川苑,不知道跟誰有聯系?”
李蓮花端著茶杯的手哆嗦了一下,還是齊焱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李蓮花本就不是很好的臉色,此時更加難看了。他的眼楮里,竟然透出了濃濃的不可思議和痛苦。
李蓮花︰“雲彼丘,我一直當做你是受人蒙蔽,沒想到……我果然是眼瞎心盲,從未認清過自己身邊之人。”
甦老先生詫異的看向李蓮花︰“你這碧茶之毒,是雲比丘給你下的?難道,是因為角麗譙的緣故?他……竟然為了一個魔教妖女對你下毒!”
李蓮花︰“當初我抓到過一次角麗譙,事後讓雲彼丘去處理她。沒想到他……”
甦老先生氣憤的又問李蓮花︰“你那四部門的所有部下,是不是全都知道真相?所以,才這麼多年從來不去找你。那雲比丘所謂的自囚于後院,不過也是為了方便他與角麗譙來往吧。那佛比白石還有那個肖紫襟,真是好精明的打算。他們一邊聯手害死你,一邊扯著你的大旗,繼續做著他們的江湖掌門!但是……那喬姑娘……”
李蓮花︰“我與笛飛聲東海之戰以前,喬姑娘就已經給我寫過分手信了。所以,喬姑娘並沒有一定去尋找我的義務,也沒有這個必要。”
甦老先生留著胡須,嘖嘖贊嘆的搖了搖頭︰“虧我那萬人冊,還號稱能記錄這江湖之中所有的事情。沒想到,我連老友的事情都沒有弄清楚過。”
齊焱看著甦老先生︰“李蓮花剛才說的這些事情,我們沒有證據。不知道,可否請甦老先生幫忙查一查?”
甦老先生捋著胡須,看著齊焱的眼神都和藹了許多︰“小友這是,想給李小友他鳴冤嗎?”
齊焱迅速點頭,趕在李蓮花說話之前開口︰“是的,英雄不該背著黑鍋離世,成全那些骯髒人的名聲。”
李蓮花︰“不必……”
齊焱今天,第一次在李蓮花面前沉下臉來。目光里透出來的不贊同,刺的李蓮花迅速的別過眼去。
齊焱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冷了些︰“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如果反對,就是在助紂為虐。如果,我們不揭穿他們的真面目,他們就會害死更多的人。這麼多年那個百川院辦的案件,你能保證他們是絕對公正嗎?只要揭開了李相夷的真相,才能讓更多的人懷疑他們。大家自發的去監督他們,才能知道這些年里他們又害死了多少人。你只是一味的逃避,一味的包庇他們。那麼,因為這些事情枉死的其他人,又該怎麼算?”
李蓮花白著臉張了張嘴,面對齊焱的質問他竟然無言以對。這麼多年他一味的逃避現實,他甚至不敢想起那五十八位義士的仇恨。
他不想報仇嗎?他不想知道事實真相嗎?可是他不能呀,就他現在的這副殘破的身軀,能撐多久還不知道呢。
自己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揭穿了那些真人的真面目又能怎麼樣?沒人會相信自己的,他們的勢力只會讓一切都搞砸了。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毒發的時候還能不能活過來。
齊焱的語氣更加的不悅了︰“就算是不為了你自己,這麼多年你也沒有為你自己考慮過。但是,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呢?他們難道,就不配得到一個真相嗎?你大度,可以饒了他們的背叛和陷害。別人還想知道真相後,為自己和家人報仇呢。你和他們關系好,願意包庇他們。那麼別人,也要為自己的親人朋友復仇。你沒有資格阻攔他們復仇的腳步,也沒有資格替那些枉死的人做決定。”
李蓮花白著臉,雙唇囁嚅︰“我,我,我沒有,我也是,剛剛……”
齊焱︰“那就請你不要阻止,甦老先生接下來的所有動作。甦老先生身為萬人冊的掌管者,有那個義務讓所有人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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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閉了閉眼︰“……好……”
齊焱知道李蓮花的性格和弱點,他重情重義,心軟又大度。但是,他的心里永遠有著一份,別人無法理解的正義和堅持。
齊焱知道,李蓮花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他想做一個完美的人。所以,有很多事情他都會攬在自己身上,認為是自己沒有做好。
這些特質,都是李蓮花吸引人的地方,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但是,這也是他致命的弱點所在。
齊焱如今能夠利用這一點,左右李蓮花的決定。那麼,別人同樣可以利用這些弱點來拿捏他,傷害他。
李蓮花神情恍惚的坐在一邊,齊焱和甦老先生又說了一會兒話以後。齊焱這才帶著李蓮花,又回到了房間里。
齊焱︰“你一直不說話,是不忍心他們受苦,還是在悔過?”
李蓮花︰“我在想,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
齊焱︰“想這些有什麼用?等你想清楚了,那些背叛就不存在了嗎?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就可以活過來了嗎?”
李蓮花︰“我今晚,才看到了作為皇帝時候的你,是什麼樣子的?”
齊焱︰“怎麼?覺得我深沉可怕了,後悔救我了?”
李蓮花︰“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齊焱︰“我現在很生氣,所以,可能暫時不能和你好好說話了。”
李蓮花竟然突然笑了,他的這個笑容猶如蓮花綻放在齊焱眼前。他們生活在一起一年多的時間了,齊焱見過李蓮花笑過很多次。但是,像剛才這樣笑的毫無陰霾,笑的發自內心,還是第一次。
李蓮花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嗯嗯,你現在很生氣。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原來是我鑽了牛角尖兒,如今我這不是想明白了嗎?別氣了好不好?”
齊焱剛才被他的笑容閃花了眼,一時間竟然不敢直視李蓮花的眼楮。他甩了甩袖子,傲嬌的轉身坐在桌子邊。
但是,齊焱口氣卻有些軟了︰“暫時還不能原諒你,你……看你的表現。”
李蓮花及時的,憋住了即將再次脫口而出的笑聲。輕輕咳了咳再次開口︰“咳咳,好的。那麼就請陛下監督我接下來的表現,再決定原不原諒我吧。”
齊焱︰“你又挖苦我,是吧?我算是發現了,你每次挖苦我的時候。要麼就是陛下,要麼就是陛下開恩,陛下明鑒什麼的。”
李蓮花︰“沒有呀,你可不能隨便冤枉人啊。”
齊焱︰“你口是心非的本事,和你不肯認錯的態度一樣的爐火純青。”
李蓮花︰“……好了,好了,我們現在說正事。剛才我看你和甦老先生說了什麼,你們……”
齊焱直接了當︰“碧茶之毒是半成品,原材料和解藥都沒有。”
李蓮花︰“哦。”
齊焱︰“……沒有別的想法嗎?”
李蓮花捏了捏鼻梁︰“早就猜到了。”
齊焱︰“但是,是老先生還說。他知道還有其他的緩解方法,你想不想知道?”
李蓮花似笑非笑︰“我不想知道,你就不說了?”
齊焱︰“不會!”
李蓮花︰“那不就得了!行了,你別磨蹭,有話快說。”
齊焱︰“甦老先生說,傳聞有一株奇藥能夠壓制你的毒素。只是,還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我拜托他幫忙回去查一下,他會及時通知我們的。”
李蓮花︰“行吧。”
齊焱︰“接下來你想去哪里,或者是想去查些什麼?”
李蓮花︰“我拜托甦老先生,回去幫我查找南胤的資料。我也想去南胤原來的屬地查一查,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問題。我原來的活下去的目的,是找到我師兄的尸骨。然後把他帶回雲隱山,安葬在我師父的墳旁邊。以後,我們可以換一個目標。”
齊焱︰“那……我們就把接下來的目標定為,給你尋找解藥吧。”
李蓮花含笑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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