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不知道。” 小家伙很肯定地回答,且勇敢迎著父親視線,一點也不像撒謊。
顧司野無奈,但心情挺糟糕。
他起身,“果果早點睡覺,爸比先出去一趟。”
“嗯!”小家伙點頭,不問他要去哪里,也不挽留。
只是在爸比走後,她重新捧起了童話書,靠在沙發里,認真地看了起來。
夜色如墨,半小時後。
某高檔會所頂層,燈光低調,窗外是城市萬家燈火,室內卻沉靜得仿佛隔絕了整個世界。
顧司野站在酒櫃前,修長的手指拿起一瓶年份極老的白蘭地,取過兩支高腳杯,打開瓶塞,香氣頓時彌漫開來。
“你確定要喝?你身體剛恢復。”季宴禮坐在沙發里,眉眼淡淡地望著他,話語間藏著關切。
顧司野倒酒的動作干脆利落,“沒有關系,看見你就想喝點。”
他遞給季宴禮一杯,然後在沙發里坐下來,舉杯一口悶,喉嚨上下滾動,喉結如刀割般。
季宴禮優雅地淺嘗一口,沉默著,腦海里想起那晚的情景。
顧司野也想起了那個畫面,他率先開了口,“那晚在商場外,喊我的人是你,對吧?”
坐在對面的男人抬眸,兩人視線匯聚。
“你買了結婚戒指,是怎麼回事?”季宴禮不隱瞞自己的調查。
“……”
“你要娶誰?”他又詢問,有點替林奕歡抱不平。
顧司野沒法給出合理的解釋,“說來話長,宴禮,奕歡走了,她不肯原諒我。”說完,他又仰頭喝了口酒。
他嘆了口氣,“她走了……走了。”
季宴禮沉默著。
“她連道歉的機會都不肯給我。”顧司野覺得好難過,“我是為了救她,才從樓上跳下去的。”
“可她是因為你,才會被沈嫣然綁架。”季宴禮輕聲提醒。
顧司野抬眸,“……”
“……”季宴禮面色平靜。
偌大的裝修精美的會客室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顧司野收回目光,他唇角輕扯,又喝了口酒。
季宴禮看到燈光映得他眼角泛紅,司野極力克制著情緒,卻還是藏不住眼底的血絲和那令人心碎的疲憊。
他看起來那麼堅硬,但此刻的輪廓,是脆的,碎的,像一層覆在傷口上的冰霜,輕輕一踫就會裂開。
“我傷了她的心。” 顧司野很清楚怎麼回事,源于那暴雨中的一腳。
他低聲說,像是喃喃,“我對不起她,是我混蛋。” 又像是在對自己宣判,“最該心疼她的人,是我,可我卻……”
他又倒酒,開始喝第二杯。
季宴禮就這麼望著,並沒有阻止,只是沉默地坐在他對面,望著他。
“宴禮。”顧司野喝了口,然後看向他,嘴角勾起一絲自嘲,“如果她當初……選擇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受這麼多苦?”
季宴禮眉心輕擰,四目相對。
空氣凝滯了片刻。
他沒有回答,半晌,才輕聲開口︰“司野,你喝醉了。”
“才一杯,怎會醉?” 顧司野仰頭,笑了笑,可笑著笑著,眼底泛出淚光,“我說真的,宴禮,或許……”
“沒有或許,她愛的人是你。” 季宴禮不想引起誤會,堅定地道,“從始至終都是你。”
“……”
“找到她,去道歉。” 季宴禮對他說,“給奕歡一點時間,她也一定會想明白。”
“她大概不會再回來了……”顧司野很沮喪,對未來沒有信心。
“只要你有堅定的信念,她就會回來。”
“……”
顧司野內心難過,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那不是一個男人的軟弱,而是一種——壓得太久的疼,被深夜和酒精一滴滴釋放出來。
他沒有掉淚,只是眼眶泛紅,淚水盈著、盛著,卻強撐著不讓它滑下來。
“我很想她……”他又仰頭喝了口酒,“命運太殘忍了,明知道她是我一生的救贖,就偏偏……在我最無力的時候,把她推開,為什麼會失憶呢?”
季宴禮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一晚的顧司野,並不是在尋求答案,而是在為自己找一個傾訴的出口。
于是,季宴禮陪著他喝。
窗外的風聲輕微作響,兄弟倆隔著茶幾而坐,因為同一個女人傷了神。
許久,顧司野盯著酒杯,聲音低不可聞︰“我不是怕她恨我……我怕她不再願意……回頭看看我了,她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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