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船剛駛離血魂祭壇那片黏膩的血沼,炎烈就把烤得半焦的血晶碎片往船舷上磕,青黑火焰"騰"地卷上來,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吸力扯得歪歪扭扭。"他娘的,這破地方的風是長了嘴?"他罵罵咧咧地往掌心吐唾沫,剛要催動火勁,就見船板縫隙里鑽出些銀灰色的粉末,粉末聚成細線,竟順著他的指尖往經脈里鑽。
"別運斗氣!"葉塵的喝聲剛落,光劍已出鞘三寸,金紫黑三色斗氣在劍脊凝成道弧光,"唰"地掃過炎烈手腕。銀灰粉末遇著混沌斗氣,瞬間僵在半空,化作點點星屑飄落,"是葬神斗氣,專啃斗神級別的根基,比血魂斗氣陰毒百倍。"
他這話剛說完,前方的虛空突然塌陷下去,露出個深不見底的黑淵。淵底翻涌著銀灰色的氣浪,浪頭拍在虛空中,竟激起層層疊疊的斗紋漣漪。有縷氣浪順著船舵纏上來,在木頭上蝕出細密的紋路,細看竟像是縮小的神紋,"第二十四個節點,葬神淵。"葉塵盯著淵底那團若隱若現的金芒,"節點核心被葬神斗氣裹成了神核,整座淵都是它的囚籠。"
"斗神又怎樣?"炎烈甩了甩手腕,青黑火焰在他掌心凝成個火球,"老子的混沌火連斗尊都能燒,還怕這些死了的神?"他猛地將火球擲向黑淵,火球剛墜到淵口,就被銀灰氣浪絞成了火星,"操!這玩意兒還能拆火?"
水心突然"呀"地低呼一聲,她指尖凝結的藍色斗氣剛要化作水幕,就被股無形的力場扯得變形。"是鎮神斗水!"女孩急忙收力,掌心里的水紋卻還在劇烈波動,"古族記載,這是用天河之水凝練的斗氣,能鎮住神級殘魂,可現在"她突然指向船帆,那里不知何時落了片銀灰粉末,正順著帆布的紋路游走,"它在被葬神斗氣同化!"
黑衣男子突然從船尾陰影里走出來,步槍槍管上纏著圈銀線。他伸手扯下銀線往淵里一扔,銀線墜落的軌跡竟在空中畫出道斗紋,"淵底有三層力場,每層力場的斗氣頻率都不同。"他突然抬槍對準淵口,"第一層用破神彈能炸三息,第二層得靠葉塵的混沌斗氣,第三層"
"第三層得靠它。"葉塵突然從懷里掏出塊血晶碎片,正是從血魂祭壇帶出來的那塊。碎片接觸到葬神斗氣,竟泛起層紅光,"血魂斗氣能引動神核的殘念,這是唯一的破綻。"他突然轉身看向炎烈,"你用混沌火守住船身,別讓銀灰粉末鑽進來。"
"憑啥又是老子守船?"炎烈梗著脖子嚷嚷,手里的火球卻已在船板上燒出個火圈,"等老子忙完,非得把這破淵底的神核挖出來烤了!"
葉塵沒接話,腳尖在船板上一點,身形如箭般射向淵口。他剛掠過第一層力場,光劍突然"嗡"地一聲震顫,金紫黑三色斗氣順著劍身暴漲"混沌斗氣•破神斬!"
劍風劈開銀灰氣浪的瞬間,淵底突然傳來聲沉悶的咆哮。道丈高的虛影從氣浪中鑽了出來,虛影身披殘破的神甲,手里握著柄斷劍,劍身上的神紋雖已模糊,卻仍透著股懾人的威壓,"是葬神殘魂!"水心在船上驚呼,"古族記載,這是被葬神斗氣困住的斗神殘念,斗氣強度堪比半聖!"
"半聖?"葉塵突然笑了,光劍在他手中轉了個劍花,"正好試試新煉的斗技!"他體內的三色斗氣突然開始旋轉,在體表凝成件三色神甲,甲冑表面的斗紋竟與殘魂的神紋隱隱呼應,"混沌斗氣•神解!"
"放肆!"殘魂怒吼,斷劍突然暴漲十丈,帶著漫天銀灰氣浪斬向葉塵。劍未到,無形的神壓已將周圍的虛空壓出了裂痕,"葬神斗氣•碎界斬!"
葉塵不閃不避,光劍迎著斷劍斬了上去。金紫黑三色斗氣與銀灰神斗氣踫撞的瞬間,竟爆出片方圓千丈的光霧,兩種斗氣在半空瘋狂絞殺,時而化作神龍虛影,時而凝成神紋斗環,"鐺!鐺!鐺!"
兵器踫撞的脆響在淵底不斷回蕩,葉塵與殘魂的身影快到只剩殘影。他每揮出一劍,就有三道混沌神紋射向殘魂;殘魂每斬出一劍,就有三道銀灰神斗氣撞向葉塵,兩人腳下的虛空竟被斗氣撞得不斷崩塌,"這葬神斗氣比血魂斗氣更霸道,能直接崩碎斗氣根基!"
"葉塵小心!"水心突然尖叫。殘魂背後突然展開對殘破的神翼,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到葉塵身後,斷劍帶著破風之聲刺向他後心,"葬神斗氣•瞬滅!"
葉塵仿佛背後長了眼楮,左腳突然踩在右腳腳背,身形以個詭異的角度旋轉,光劍貼著斷劍反斬而上,"混沌斗氣•逆神!"三色斗氣順著斷劍蔓延,竟在殘魂肩頭炸開朵光花,"噗嗤"一聲,殘魂的神甲被炸開道裂縫,露出里面流淌的銀灰斗氣。
"吼!"殘魂吃痛怒吼,體內的葬神斗氣瘋狂暴漲,周圍的銀灰氣浪突然掀起萬丈巨浪,在半空凝成個巨大的神紋,神紋轉動間,散發出毀滅般的氣息,"葬神斗氣•萬神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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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道神紋從巨浪中射出,在半空織成張密不透風的神網。葉塵盯著那越來越近的神網,突然將血晶碎片拍在光劍上,金紫黑三色斗氣瞬間染上層紅光,"混沌斗氣•輪回神劫!"
他猛地將光劍插進神網,三色斗氣與紅光交織在一起,竟在半空炸開個巨大的漩渦。漩渦內,銀灰神斗氣與混沌斗氣不斷踫撞、湮滅、重生,發出陣陣撼動天地的巨響,"這是"水心驚呼,"葉塵在融合神斗氣!"
漩渦中心,葉塵的身影突然亮起。他體內的混沌斗氣與葬神斗氣交織在一起,在體表凝成件更厚重的神甲,甲冑表面的神紋竟化作個完整的斗神陣,"就是現在!"他突然沖出漩渦,光劍上的三色斗氣與紅光纏在一起,"混沌斗氣•神核破!"
光劍精準刺在殘魂眉心的神核上," 嚓"一聲脆響,殘魂體內的葬神斗氣突然失控,龐大的身軀開始崩解,化作無數道銀灰光流融入淵底。葉塵落在神核碎片上,三色斗氣順著劍尖注入神核,那些狂暴的葬神之氣竟開始變得溫順,"成了!"
黑淵漸漸平靜,淵底的銀灰氣浪化作道溪流,順著神紋的軌跡緩緩流淌。水心操控著鎮神斗水,將那些散落的光流引向神核,"第二十四個節點,守住了!"
炎烈癱坐在船板上,青黑火焰有氣無力地舔著他的手掌,"這葬神斗氣是有點東西,"他從懷里掏出塊烤得半焦的干糧,"不過老子的混沌火早晚能把它煉得服服帖帖!"
葉塵望著漸漸沉寂的黑淵,掌心的神核碎片散發著溫和的光芒。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混沌斗氣因為吸收了神斗氣,變得更加凝實,"還有七十七年,"他握緊光劍,"後面的節點,只會更接近斗聖。"
古船破開黑淵的氣浪,朝著下一個節點駛去。船尾的神核光芒與星圖的綠光交織在一起,像在為前路的挑戰,淬煉出柄更接近神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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