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呆呆地在原地看了幾分鐘,將能看清的一切全部牢牢記在心里。
“老日,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星期日爭取忽略那不合時宜的稱呼,慢慢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罐子內的生命體完全沒有呼吸,更像是還在母體內,你白天的時候,有沒有接觸什麼有關的事物?”
“嗯,你的意思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天白天,我確實去了鹿野老師的辦公室,但我們是簡單的交流了一些學術問題。”
穹再次努力思考了一下。
“如果非要扯上點關系的話,他大概是…學習內容是關于生命起源的吧?”
“哦?鹿野沒有額外說點什麼?”
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都這種時候了,有什麼好隱瞞的。”
“行吧,其實也沒什麼,因為正好趕上校訓,所以,鹿野問了我,關于夢想,這種寬泛且無聊的話題。”
星期日示意穹繼續說下去。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了,夢想對我來說太寬泛了,而且也沒有時間,是屬于還在尋找的階段。就是吧…鹿野也說了,他的夢想一直是故鄉,但並不希望我也摻乎進這件事來。”
穹努力表現的一點也不在意。
“然後,當天晚上你就做了這個夢?”
“是的,其實我也分析過,無論罐子里的人是鹿野還是我,甚至是其他什麼復制品,但,這個夢到底想說什麼呢?”
到了穹這個程度,有些夢境本身就帶著啟示。
“我的起源?鹿野的起源?還是說…”
穹忽然握拳,用力狠狠地撞向了罐體的邊緣。
卡啦。
承受不住力量的玻璃罐瞬間破碎,包裹在罐體內的液體噴涌而出,很快浸濕了地板。
而罐體內部的人,也在瞬間失去支撐,由站變跪,冰冷的臉龐貼在玻璃上,變得狼狽無比。
“你這是做什麼?在夢里,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是嗎?”
穹的眼楮直直盯著罐子里的人體,原本緊閉的雙眸也在此刻緩緩睜開。
星期日也在看清罐內發生的一切之後,有點懷疑自己,眼神里滿是困惑。
“他是活的?”
星期日自然能夠分清夢境衍生物,和真實的人。
而眼前的那個東西,絕對不是由夢境演化而來,更像是強行插入夢境的一位,新生命?
略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面前的男子開口了。
然而,那只是一個輕微的氣音。
“跑。”
跑?跑什麼?往哪跑?
有什麼東西在追自己嗎?
穹和星期日對視一眼,很快做出決定。
把人帶上先離開這里。
听人勸吃飽飯。
穹找了一處還算安全的夢境房間,也就是星穹列車上自己和老姐的地方,然後把人暫時放在床上休息。
只是,床上的男人氣若游絲,仿佛只要一口氣上不來就會徹底睡去,罐體里的液體很明顯是用來保命的。
“現在怎麼辦?”
星期日這幾天在穹身邊,似乎早已習慣了經常會出現各種意外,也見慣了各種突發狀況。
只是,以星期日自認為淺薄的知識來看,他確實無法給出任何建議。
穹只是回了星期日一個發白的苦笑。
“我有預感,這里面恐怕有大問題,而且我們還解決不了。”
“那要去找鹿野嗎?”
“再等等。”
穹的眼楮快速眨動兩秒。
再次看向床邊的那個家伙。
和鹿野一樣,他的身上一條因果線都沒有。
自然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穹無奈動用了一些豐饒的力量,希望能有些效果。
“咳咳!”
床上的男子終于有了轉醒的跡象。
只是那雙蒼白又空洞的眼神似乎說明了一切。
他失去了視覺。
他就那樣茫然的躺在那里,無論穹如何呼喊,他都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穹後知後覺的發現。
眼前這位,應該早已五感盡失,剛剛說出的那個字也不過是拼盡最後力氣才留下的半個遺言。
最後還是得星期日幫忙,穹這才能夠將自己想問的一切緩緩傳遞過去。
終于,躺在床上的人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忽然猛烈的坐了起來。
一道想法順著穹和他相握著的手傳遞回來。
那一刻,猶如一道血紅的字體狠狠敲在穹的心上。
一瞬間就將腦子里的一切擊的粉碎。
“嘶。”
“沒事吧?”
穹連忙擺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一道道不存在的記憶再次沖刷著穹的大腦。
終于,星期日似乎看見了床上那人扯出人生最後一個微笑,最後徹底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與此同時,接收了一切的穹緩緩睜開眼。
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面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太能順利接受。
星期日安靜的等著穹一個人消化完所有的記憶。
“跑…?跑不掉了。”
穹沒由來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的精神狀態現在很不對。”
看著眼前看似平靜,實則早就快瘋魔的穹,星期日謹慎的後退一步,並考慮搬救兵的可能性。
但很快代表暴怒的紅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死水一般的寧靜。
“我沒事了,謝謝你願意陪我來這一趟。”
穹顯然不打算多說。
只是,有些事情,終究不可能一個人面對。
“老日啊,如果匹諾康尼明天就要完蛋了,你會覺得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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