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看著面前還在研究自己的蕉授，指尖微動。
“我說了，你騙不到我的伙伴。”
“那不重要。”
蕉授也不著急，只是用一種近乎痴迷的眼神望著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完美，絕對完美的作品！你的每一處基因，每一處尺寸都是最協調的比例，是這世間最和諧之物。”
這用的是鹿野的身體模板，能不完美嗎？
穹稍微晃動了一下手腕，可這已經是自己可以移動的極限了。
這群沒有智商的猴子可不管你舒不舒服，想干什麼，它們只會無條件的服從命令。
不聰明，但絕對忠誠。
穹半帶著嘲諷的語氣開口。
“無聊的猴子，真可惜，你就快要死了。”
“哦？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蕉授回頭看去，整個折紙大學，半數的學生和教職工已然成為了最忠誠的猴子們。
就算還有些絕對不對勁的，也沒什麼力量反抗自己。
“我可是鹿野最得意的作品，他可還在學院里。”
“鹿野？”
面前的蕉授將這名字在嘴里嚼了兩遍。
“是有點印象，可那只是半個月前剛加入折紙大學的普通老師罷了，沒想到，竟然也是研究基因方面的高手。”
蕉授全然沒有把鹿野的名字放在心上。
“小家伙，這就是你獨闖我辦公室的勇氣？”
沒錯，穹在听完鹿野的話之後，直接就朝著辦公室的大門沖了進來，甚至沒有做任何準備。
那麼，下場自然是被這位正在辦公室內制造猴子的蕉授給抓了起來。
“是，找個借口。”
穹話音剛落。
“蕉蕉蕉蕉∼蕉蕉∼”
一只猴子在門外歌唱起來。
“蕉蕉！”
兩只猴子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吱！”
今天的猴子被迫學會了老鼠的叫聲。
忽然，門外的聲音全部停了下來。
而鹿野也已經來到了辦公室的大門外。
“校長在嗎？鹿野老師想找你談談。”
“該死。”
蕉授的臉色忽然有些難看。
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完全突破防線，實力必然不容小覷。
蕉授貪婪的回頭看了穹一眼。
但要讓他放棄這好不容易到手的完美素材，蕉授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走為上策。
只要模因病毒還攥在自己手里，那麼無論是這位鹿野，還是這位穹，都會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蕉授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破開一道夢境空間，丟下那些隨處可見的小猴子們，從穹的眼前徹底消失了。
隨後，鹿野從門口推門進來。
屋內的猴子們瞬間從門口的縫隙中往外溜走，穹也徹底從一旁的椅子上得到了解救。
只是，鹿野的表情依舊冷漠。
“這就是你反抗的方式？以死明志？”
“也比某人見死不救好。”
誰讓某人上來就說，沒救了，等死吧這種話，誰听了都會生氣的好嗎？
雖然穹這一手屬于不太高明的激將法，但這不是挺管用的。
“我不是給你了另外一種方法？怎麼不先試試？”
說到這個，穹就更加來氣了。
“乖乖走劇情，老姐自然就能痊愈，這事難道還用你提醒。”
主角當然不可能出事，所以只需要靜靜等待事情的發展。
那麼，身為觀眾自然也不必下場。
就算不慎介入了演出，也要在劇目結束之前，將一切恢復成原樣。
這不就是鹿野之前正在做的嗎？
“這麼說，你決定好了，你要走另一條路。”
“是的。”
鹿野在徹底離開羅浮仙舟之前，給穹留下的最後一個抉擇便是。
乖乖跟在星身後，什麼都不做，像一個觀眾一樣看著所有的一切順其自然的發生，無論是金錢還是地位，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因為觀眾的一切，不會影響舞台的上的發展。
但如果徹底走上舞台，打破面前虛假的牆壁。
所擁有的一切就會如過眼雲煙，徹底迷失在舞台之上。
鹿野看著穹堅毅的眼神，就知道穹已經做好了選擇。
“看來，你已經決定好了，只是，你會死。”
鹿野像是一個無情的劇透機器。
將這死亡的結局提前告知于你。
“你真的舍得如今的一切，重歸于混沌。”
“我只是不想重蹈你的覆轍。”
眼睜睜的看著最愛的徒弟做出錯誤的決定而無法阻止，看著弟子走向死亡而束手無策，看著大家走向陷阱而無法出聲提醒。
“毫無意義的活著，對我來說才是痛苦。”
穹感受著脖子上的力道，終于明白為什麼鹿野費盡心思也要徹底擺脫束縛。
或許有的時候，觀眾為了爬上眼前高聳的舞台，也必須付出高昂的代價。
“好吧，那就讓我看看，你願意為之付諸一切的決心，原始博士的試驗不過是一件小事，你又要如何…徹底打破這僵局呢。”
鹿野輕輕一揮袖子，暗處監視的小猴子瞬間變成了一個又聾又瞎的普通猴子。
“不如，我們先定個小目標，想辦法在最後抓住蕉授，如何？”
“一言為定！”
穹繞過鹿野，推開校長辦公室的大門，腳步輕快的往學校門口的方向離開。
老姐還在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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