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丘打開大門,露出了自己半低垂的手臂。
鑽心的疼痛幾乎讓椒丘無法站立,額頭的冷汗也順著額角滑落。
“你,不該回來。”
在穹的身後,貊澤正隱身靠在另一處的拐角。
做戲做全套。
至少要給探子們一點發揮的機會。
穹上前一步,隔著院子開始交代。
“回星港那邊,我已經想辦法把航路打通了,隨時可以出發。”
“哈!你以為我沒有發現你身後那只猴子!就這樣出去,恐怕外面等著我的,就是羅浮的雲騎大軍吧。”
呼雷的聲音並不真切,但讓人听清已是足夠。
穹的臉色更加難看。
”別再負隅頑抗了,呼雷,你的身邊不過十幾位步離人,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羅浮的,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看來,是我離開太久了,讓你忘記了什麼!”
呼雷一聲怒吼,隨後小院子里就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椒丘不忍心的別過眼去,這個動作就能說明一切了。
“我的赤血,可以用它來感染狐人,用它來制造恐懼!”
剛剛還倒地生死不知的普通狐人小哥,轉眼就被呼雷轉化成為了步離人。
“我一人,亦可成軍!”
“身為狼,就是要讓其他人成為恐懼的奴隸。”
糟糕,好像談崩了。
穹忽然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出去。
瞬間空中轉體三周半,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對面的牆上。
收下吧!我畢生的演技!
“滾吧!”
穹淒淒慘慘的從地上爬起來,眼神在小院周圍查看。
不知不覺中,小院子周圍所有的人竟然都已經變成了呼雷的手下。
那一雙雙令人膽寒的,屬于狼的眼楮,無時無刻都在散播著恐懼。
這一局,是呼雷贏了。
至少暗處的探子是這麼想的。
大人的計劃實施的非常完美。
穹只能暫時離開,只不過這外圍雲騎軍又加了一層,看樣子已然是打定主意,絕對不會放呼雷簡單離開。
雙方勢必有一場惡戰。
椒丘關上門,回頭看向全副武裝的羅浮雲騎軍們,也是一聲輕嘆。
啊對對對,剛剛演戲的時候簡直不要興奮,就好像真變成步離人了一般。
很快,龍師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而靈砂的請帖和幽囚獄中奇怪的步離人尸體,也來到了龍師眼前。
龍師濤然看著那讓人挑不出毛病的請柬,以及這興師問罪的尸體,無所謂的擺擺手。
只要羅浮的將軍因為呼雷的事情倒台,到時候,他們持明才會是羅浮的話事人!
別說一個丹鼎司,一個靈砂,就算是整個羅浮,十王,也得給自己一分薄面。
“我去去就回。”
龍師高傲的腦袋從未低下,自然也看不清自己的前路又是何種危險。
龍師濤然孤身一人背對著眾人站在那里,雖然丹恆的身影跟著靈砂一起前來,龍師也毫無懼色。
丹恆,已然不是龍尊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將一切變成如今這份模樣的罪人,
當年,他們做了那麼多努力,都沒能讓丹楓回來。
如今,他們就算不要龍尊,也能夠讓持明族繼續長榮繁盛。
連帶著,龍師看向丹恆的眼眸都帶上了一抹鄙夷。
甚至不屑于和丹恆打招呼,只當是位普通人。
“龍師濤然,在此恭迎靈砂小姐。只不過,靈砂小姐把一具步離人的尸體,幽囚獄的地圖和一份還塵駐形丹送到我的府上,又是何種緣故。”
這麼迫不及待?
看來是收到呼雷勝利的好消息了,所以干脆演都不演了?
靈砂等的就是龍師按捺不住,自己露出馬腳,自然也不必客氣。
“那遺骸是用雲吟術隱藏的刺客,幫助步離人隱藏身形。”
“那張勾了線的地圖,則是步離人逃亡幽囚獄的路線,持明族曾有巧匠為幽囚獄的建設出謀劃策,想必,濤然先生手中也有一份同樣的地圖。”
“至于,這藥丸……”
靈砂還沒說完,龍師濤然就已經自己承認了。
“不錯,這還塵駐形丹是我給的,幽囚獄劫獄之事,我也曾出力謀劃。”
靈砂似乎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于是干脆也將疑問一並問出。
“所以之前丹鼎司內出現絕滅大君和藥王秘傳也是持明一族的手筆。”
“不錯。”龍師濤然的語氣冷靜的可怕。
“你就這麼承認了?”
龍師的眼神里忽然迸發出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不錯,當年要不是鹿野肆意妄為,持明一族何至于此,如今他力量盡失,你們難道還要跟著他一起胡鬧,把整個羅浮仙舟一起葬送嗎?”
“當年的持明一族,大廈將傾,是我和幾個龍師們力挽狂瀾,你們兩位持明族應該更深有體會。”
丹恆的眼神再次黯淡幾分。
當年之事絕對不止鹿野說的那麼簡單,只不過,自己一直沒有勇氣去問。
現在鹿野消亡,面對穹,丹恆更是說不出口。
“哈哈,你們在這里指責我,做出這些丑事,為何又不問問,如果我不這麼做,持明一族又如何能夠存活到今日!龍尊既然已經放下了維系種族的職責,那便讓我,讓天下大惡歸于己身!”
瘋了瘋了。
這家伙已經徹底瘋了。
“你們看著吧!很快,羅浮,就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