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機投影的畫面異常清晰,甚至不需要過多的描述,就能讓所有人看到阿貝多毀尸滅跡的全過程。
“諸位听我一言,在我的國家,對待尸骨需要的是尊重,是保護,但阿貝多在發現這具白骨之後竟然使用了某種化學藥劑,徹底將白骨完全液化,這是對尸體的一種極大侮辱。”
赫塔小姐立刻接著去的話頭繼續說。
“沒錯!這簡直就是阿貝多殺人毀尸的鐵證,相信大家都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審判。”
穹直接擠到了赫塔小姐的邊上,高聲呼喊。
“所以,我申請阿貝多判罰侮辱尸體罪。”
赫塔小姐表情一愣。
“嗯?侮辱…?不是殺人嗎?”
“殺人?那具白骨一看就有些年頭了,阿貝多雖然確實毀壞了尸體,但也不一定人就是他殺的吧?而且就算是他殺的,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何必又挖出來,雪山那地方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怎麼了,我可是很嚴謹的。”
迪盧克不由得出聲提醒。
“毀壞尸體,在蒙德…並不能算是一種罪。”
頂多在道德上被譴責。
“哦,原來你們這邊沒有這種罪行啊,那確實,是我有點冒昧了。”
穹乖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隨後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審判長,我沒什麼想說的了。”
靈翊在旁邊的審判席上簡直要拍案叫絕了,憋笑真的是很辛苦。
本來一場嚴肅的審判,在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攪局之下,不但揭露了對方指控的所有漏洞,還不知不覺提供了新的問題方向,直接讓阿貝多的嫌疑大大降低。
雖然不至于讓所有人都相信阿貝多沒有殺人,但至少,這件事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比如,阿貝多殺死的這些人都是從哪里來的,蒙德城最近可沒有上報過失蹤案件。
如果是其他國家的人,那也沒有接到聯合通報,現在就連死者的身份都不明了,這審判還怎麼進行下去。
“行,我還有證據!我這里有一份阿貝多先生的書信記錄,我將宣讀其中最重要的部分。”
“人體研究的課題我從未放下,或者說,自從深入龍脊雪山之後令我徹悟,生命一詞語得到進一步詮釋,意為誕生。”
“人誕生的奧秘和死亡聯系在一起,所以死應該被視為新生的最合適質料,為此,我們需要實施腐化和提煉。”
哇喔,真不錯。
穹听著里面煉金術的內容就知道,赫塔一定是一名惡意剪輯大師。
這哪里是挑重點,分明是在估計講對阿貝多不利的事實。
這任憑誰听了這些話,還會相信阿貝多是無辜的呢?
不過這些在穹眼里,只不過是最正常不過的實驗記錄罷了,要是自己給他們一本黑塔,或者阮梅的實驗記錄,恐怕明天蒙德的監獄里可以住進半個空間站。
“還有最後一句。”
“實驗試點開始,龍脊雪山西北,蒙德城正門東南,均已完成,數據符合預期。”
這簡直就是王炸。
也不用懷疑造假,這是阿貝多的親筆簽名,已經鑒定過的。
現在,幾處出事的地點和阿貝多的手記都已經對上了,阿貝多似乎也沒有其他狡辯的余地了。
“案發當時,你確實在現場嗎?”
“是的。但我沒有殺人,我只是在正常進行我的實驗。”
這話可沒有什麼說服力。
阿貝多似乎並不打算具體透露實驗內容,但過于蒼白的辯解,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對阿貝多重新產生了懷疑。
那麼穹,你還會怎麼做呢?
我們退回觀眾席的穹再一次纏上了迪盧克,一個勁的朝著迪盧克使眼色。
“他的實驗記錄上好像沒有提到你看見的那次,所以是失敗了嗎?你有沒有趁著阿貝多走了之後再去勘察一下現場?比如,有沒有血跡什麼的。”
“為什麼這麼問?”
“不瞞你說,我其實本身也是一名煉金術愛好者,像是阿貝多用的那種化骨水我多的是,根本就不稀奇,反倒是剩下一點骨頭渣子讓我覺得有點小問題。”
“什麼問題?”
“一般的化骨水粘到尸體上就會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化水,別說骨頭,衣服什麼,就算是那人身上有點什麼首飾也會一起化成灰,一點都不留下。
但現在卻唯獨剩下一點骨頭渣子,我很好奇是不是蒙德人的骨頭和其他人的骨頭不一樣,所以煉金術才失敗了。”
穹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求知的欲望,完全沒有對阿貝多的案子很上心的意思。
迪盧克老爺沉默了兩秒。
“我對此並不清楚。”
“哦哦,抱歉,是我請問錯人了。”
“唉,這位阿貝多煉金術士,你可以賣我兩瓶你的化骨藥劑嗎?我也想拿回去做個實驗,比如…徹底融化掉一具尸骨,到底要多長時間,比如…不同的使用方法之下,會不會留下殘渣。”
穹這家伙,可真是會隨地搗亂啊。
不過,阿貝多你應該不會答應吧?
“可以。”
下一秒阿貝多的聲音就朝著穹回復道。
“哦,那可就太好了,讓我實驗一下,這神奇的化骨藥劑和我自己做的哪個更好用。”
“誒,等等,你的尸骨要從哪里來?”
“豬的,雞的,不都可以?當然要是嚴謹一些得用人的…”
穹眼珠子一轉,似乎已經有了想法。
“我剛剛路過龍脊雪山,看到了一大堆白骨在山上,你們這里既然沒有毀壞尸體罪,那我隨便拿兩根,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