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啊…
這比鹿野把自己賣了還難受。
“怎麼，不滿意？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考慮考慮老姐的意見哦。”
穹一想到自己要拿著匕首，對鹿野刀劍相向就一陣惡寒。
這真的不是什麼惡趣味嗎？
“你不會是就喜歡看別人糾結猶豫痛苦的表情吧？你個變態！”
“是哦，因為這樣味道嘗起來會非常美味。”
我就知道！
鹿野才不是那種有什麼偉大夢想的家伙，幫助夢主或者幫助加拉赫也只是因為一點人情，順帶利用這個局完成某個計劃。
這全部都是實驗的一部分。
畢竟，眼前站著的這位鹿野，究竟只是依靠憶質存在的虛幻泡沫，還是自己腦子里的一道幻影呢？
事到如今，穹才敢，也才最終確定了一件事。
“其實，就像你說的，你早就死了吧！讓別人拿匕首捅你，也是計劃的一環？”
鹿野釋懷似的笑了笑，伸手打了個響指，穹和鹿野又回到了那個意識空間。
接下來是，私密內容。
“哦？何以見得？萬一，我又是騙你的？”
鹿野饒有興致的欣賞穹最後的反擊，听著他一步步推翻自己的理論。
“在黑塔空間站的時候，佔據了這副身軀的就是我，也只能是我。如果是你，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什麼虛卒當跳板，更不會因為饑餓失去理智。”
“嗯，很有道理，那，我是怎麼替代你的呢？”
“神秘或者說其他相似的力量，如今我才徹底想通了，我並不是被你虛構的存在，你才是，你對所有人都撒了個一個巨大的謊言。”
鹿野欣慰似的笑了笑。
“然後？”
“你最擅長的就是心理暗示，當所有人都知道你強我弱，自然會認為，你才是主導的那個，畢竟就連我也這麼認為。”
“所以，我從不反抗你的要求，也絕對听從你的指令。實際上，你根本沒有做過什麼，只有鹿野才能做到的事。”
鹿野其實一直用的都是穹的力量。
“非常好，你的猜測正確率有80哦。”
穹能看得出來，鹿野的心情非常不錯，甚至比剛才還好。
甚至大方得開始給穹解釋前因後果。
“沒錯，所以我說的什麼殺了我，本來就是無稽之談，因為，我早就死了。你可以理解為，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段我早就錄好的視頻。”
“我看到了未來，所以在過去錄下這些，塞入記憶庫里，然後在如今播放給你，給你們看，只為了，等你發現真相的那一刻。”
“唉，真是差一點啊。”
鹿野揮手扯掉自己身後的帷幕，一輪明亮的太陽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里根本就不是鹿野的心緒空間，而是穹本身的。
“如果，你到最後依舊沒有發現事實的真相，並願意听從我的命令成神，那麼，我的謊言就會徹底成真，我就會從過去復活，取代你，最後成為你。”
“而如果，你像現在這樣識破了我的計劃，那麼你就會真正替代我，擁有走向未來的權力，也會獲得必要的義務。”
“只不過，這些在外人看來，結果都是一樣的。鹿野自食其果，穹迎來新生，沒人知道昔日的神明是徹底復活，還是永遠消失。但，星穹列車會迎來大團圓結局。”
雖然事實有些血淋淋的，但真相遠比欺騙和隱瞞更加讓人清醒。
穹一開始就是作為容器誕生的，一路吸食力量也不過是為了讓容器足夠容納鹿野復活。
只是這些話從鹿野嘴里說出來，實在是太輕飄飄了。
“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認輸了嗎？”
“我們之間，從來不必談什麼輸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在鹿野的臉上，穹看不到一絲一毫被戳破的窘迫，反而還有點驕傲。
“不過，真不愧是我呢，你識破了我的謊言，那就說明，你比我更加適合執行那個…計劃。”
“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想到馬上能退休了，所以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揚，以後就交給你了。”
穹覺得自己似乎接觸到了一切的關鍵。
鹿野為何要不擇手段的復活，是為了繼續執行某個計劃？
而現在，穹已經向鹿野證明了，自己有能力接過這個重任，所以…
鹿野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忽然不見了，語氣也生硬冰冷。
人工服務突然轉成人機服務。
“以下是加密內容，請成神之後再查看。”
都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要留一手？
穹已經能夠想象，馬上要發生的諧樂大典上會有多麼混亂。
周圍的空間扭曲了一下，瞬間恢復正常。
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
夢主和鹿野依舊並肩站在一起討論著什麼，只是離得太遠完全听不清楚。
而穹依舊被束縛著，只是身體越發無力，就好像是被下了藥…
穹這才回憶起自己這幾天的伙食，好像都是鹿野安排好的。
怪不得在列車上，自己會突然覺得不對勁，還以為是真被黑天鵝說中了。
眼皮子越發沉重，穹雖然還有不甘心，但也只能任憑星核的能量一點點融入體內。
沒關系，時間還有…
鹿野向來喜歡做兩手準備。
“走吧，小斐木，讓我們去見證秩序和同諧的結局。”
到底，誰才能按照安排，親手殺掉鹿野呢？
是為了踐行理想，拿著徽章的星期日，是為了穹，不惜對自己動手的星。
還是掙脫束縛，按照劇本走向對自己揮刀的穹。
甚至是瓦爾特，是波提歐…
是任何一位其他人。
鹿野可是很期待呢。
自己當了這麼久的反派，總得需要一個盛大的退場。
不過，不必悲傷。
在那片死亡的花園里，每個人都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