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刺客已除。
鹿野這麼急著跑路做什麼，剛剛那囂張的架勢呢？
如今怎麼好像看見貓的老鼠一樣。
鹿野不用想都知道，這事肯定是丹恆的主意。
嗚嗚嗚，老姐，你叛變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于是鹿野，只能露出半張哀怨的臉看向兩位。
“唉，你們不信我就算了，待會…唉。”
編不下去的鹿野乖乖在原地罰站。
而那透明的人影也終于追上了幾人。
丹恆解釋道︰“這是持明族蛻生後留下的前世記憶。”
“哦，我也知道，書上說，這些影子只對能認出他們的人開口說話，身上的水還能入藥呢。”白露在丹恆後面補充了一句。
于是乎，這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認識丹恆很正常，但認識鹿野就很奇怪了，那個時候的鹿野不是並無人形嗎？
“哼！不會有錯的，老夫認得你的聲音，你的形體，你來這聖地做什麼，莫不是還想把這鱗淵境再一次攪的天翻地覆！”
老者的身影一下越過丹恆，直接沖到了鹿野面前。
然而這只是一道舊日的回響，只會順著記憶往下說，鹿野是堵不住他的嘴的。
只是，在丹恆的記憶里，當時舉行化龍妙法的時候，鹿野並不在場才對。
然而此刻的鹿野卻一直保持著沉默，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丹恆只好繼續提問。
“你看見了什麼？”
“哦對，還有你，你擅用化龍妙法造出的那頭孽龍，幾乎毀了鱗淵境，”
“若不是你那些好友將它斬殺，恐怕建木的封印也會毀于一旦！嘶，好像不對，當時建木的封印…我可真是老糊涂了，那孽龍一爪就將封印抓開，是你，鹿野，不知道用了什麼邪異手段將建木重新封印…”
“夠了。”
鹿野伸手一揮，那還在喋喋不休的身影就化為了泡影。
“你不是說，對丹楓的事情不再追究了嗎？現在又把舊事翻出來，又是為何？”
丹恆雖然只能從蜃影中听得只言片語，但也明白，鹿野當時就在場，所以化龍妙法究竟為什麼會失敗。
就算丹楓沒有十足把握，難道在動手前，不會讓鹿野幫忙嗎？
鹿野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徒弟，變成不知名的怪物，然後再一次被他們熟悉的朋友斬殺嗎？
丹恆探究的眼神再次落在鹿野身上。
鹿野也不得不稍微說點什麼。
“我沒什麼想說的。我早就知道他會失敗，也提醒過他了，只是丹楓仍舊不願意放棄。”
鹿野閉上眼楮，往日的對話似乎還在眼前浮現。
鹿野只是一團輕飄飄的霧氣，手上還拽著白珩最後的一點血肉，慢悠悠的漂浮在丹楓身後。
丹楓的聲音異常冷靜。
“老師，你說我會失敗，難道你就沒有看錯過嗎？”
鹿野過了好一會這才回答。
“有，有因必有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發生概率都不會是100，最多不過是99.9999罷了。”
丹楓默默握緊了拳頭，只給鹿野留下了一個背影。
“那我賭老師，這次會錯。”
鹿野沒什麼立場說不。
當丹楓拿著白珩最後一點血肉找到自己的時候，鹿野就已經預見了這樣的結局。
只是，自己從來都是提意見的那個，並不是做決定的那個。
于是乎，鹿野只能在丹楓身後感嘆。
“希望你，不要後悔，這一次，老師幫不了你。”
“我知道，那就讓老師見證這一切吧。”
丹楓義無反顧的奔向了他所選擇的路。
重新睜開眼，眼前依舊是那個鱗淵境。
“丹楓賭輸了，是我贏了，僅此而已。”
雖然鹿野的聲音依舊平穩，但丹恆卻能感受到一絲難得的悲傷。
那麼長時間的相處，就算是情感淡漠的星神，也會有不舍吧。
“其實，丹楓那麼做也不光是為了白珩，很早之前丹楓就在進行化龍妙法的研究了，所以這才是他自信的來源。
這場實驗一旦成功，不僅能夠拯救白珩，更是能夠讓持明族重新繁衍，解除持明族的輪回。
只是，終究是，差了一點。”
鹿野背著手，繼續向前走。
“你以為那些龍師為什麼在丹楓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之後，還願意讓你回來繼續當龍尊，為的就是這化龍妙法，持明族繁衍的希望，甚至不惜在你被判蛻生刑法之後，強行保留你的記憶，最後是景元，他為了讓你離開這是非之地，所以才將你流放的。”
星听著鹿野的話，終于明白丹恆為什麼特地要把鹿野招來同行了。
“嗯，鹿野，你看來很清楚那段往事。”
“不，其實，我應該偷偷做了什麼別的事情，只是，我也…失敗了。”
不過是一段往事罷了，鹿野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既然丹恆本人都不介意，自己又有什麼好隱瞞的。
再說了，自己不是那時的鹿野老師，丹恆也不是丹楓，充其量只是在回憶一段別人的往事，就當個故事听罷了。
“嗯？那你還做了什麼？不過，好像確實哪里不對，丹楓被判刑，但是卻好像沒有提到對你的處置？”
鹿野無奈搖搖頭。
“哎呀，當時的龍師們可是把一切罪名都安在了我頭上，說是我蠱惑丹楓，所以丹楓才犯下這等禍事，丹楓只能算是從犯，我才是主犯。”
“啊？那仙舟會怎麼處置你？”
“我就是一團霧氣，還水火不侵，你覺得他們是關得住我，還是有本事殺了我？更何況我在仙舟上威望還挺高的。”
“所以，他們放過你了？”
鹿野嘴角一抽。
“所以，他們試圖把嵐找來，給我一箭。”
“這這這…”
“當然啦，沒成功，我和嵐關系也不差的，只是為了不讓景元為難，所以我故意說和轉世的丹恆一起流放了。”
“但實際上呢？”
這個嘛，就涉及到鹿野的記憶盲區了。
再往下深究，怕是藥丸。
“實際上…我星際旅行去了，這不，路過空間站，就順手撿了個載體。”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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