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鹿野看似只是重復了一遍。
但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
活著，現在活著。
但之後會死還是活，以及停雲現在人在哪里，鹿野都沒有回答。
馭空從未覺得差點失去這樣一位老友會如此揪心，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
自從來到天舶司，或許是足夠安逸的生活，讓自己忘卻了那些錐心刺骨的疼痛，現在稍微一踫卻也鮮血淋灕。
不過還好，還有機會。
“找！把停雲回仙舟的航路調出來，現在就沿路搜索。”
馭空風風火火的放下了手頭的一切工作，只要能把停雲找回來，她願意付出一些代價。
馭空並沒有追究為何鹿野話只說一半，畢竟丹恆一開始就和馭空說過，有些疑問可以找鹿野幫忙，但是鹿野大多點到為止，不會把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
這是鹿野一向的準則。
這一點丹楓很清楚，丹恆也是。
鹿野則是慢慢打開了剛剛遞給自己的包裹，里面是一把弓，一把刀，一個小盒子。
這原本是停雲的“遺物”。
不過現在，歸鹿野了。
這里包含著一位心思細膩的人，對于她朋友的美好祝願。
但同時也會是一種特別的能量。
鹿野出手幫忙的要求只有一個，寄托情感之物。
隨後鹿野會把這些東西全部返還。
雖然這在外人看來不過是鹿野把某些東西拿起來瞧了一眼，隨後又退了回去。
也正是因為代價不高，所以丹恆才會想起讓鹿野來幫忙。
“嗯，給那位狐人小姐留著吧。”
鹿野將包裹放回了丹恆手中，然而丹恆看向鹿野的眼神也是越發不對勁了。
“你…不餓嗎…”
丹恆難得有些扭捏。
鹿野倒是挺坦誠的，兩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餓又怎麼辦，吃又吃不飽，餓又餓不死，勉強只能靠著空氣過活了。”
丹恆看過那些記憶，才更能夠明白兩人之間的羈絆。
與其說鹿野是丹楓的老師，不如說丹楓更是鹿野的特殊專供食品。
每一次使用力量幫助其他人得到某個確定的結果，都是需要耗費大量能量的。
于是在鹿野每次樂于助人之後，丹楓都會非常自覺的獻出自己的能量，用于填補鹿野的空缺。
只是…現在的自己不過是丹恆而已。
鹿野不是自己的老師。
自己也不是鹿野的食物。
丹恆按下心頭得不適感，果然丹楓的記憶時時刻刻還在影響自己，剛剛鹿野說完結論的瞬間，丹恆的身體不自覺的就朝著鹿野邁出一步。
直到丹恆再一次找回理智，這才停下。
不行，自己這段時間還是離鹿野遠一些吧。
“沒什麼。”
丹恆酷酷的轉身，頭都沒回的溜走了。
鹿野當然知道丹恆這是在和自己鬧別扭，丹恆也好，丹楓也罷。
曾經的他們之間因果線緊密相連，那是一種比信徒更緊密的關系，所以就算是持明轉生，也難以消解。
這才是丹恆為什麼一想起鹿野就念念不忘的原因。
而實際上…
鹿野是故意什麼都不說的。
畢竟自己可是壞人吶。
現在看來效果顯著。
總有一天，丹恆依舊會像丹楓那樣依賴自己，而自己也就成功獲得了穩定的食物來源。
唔，我可真是個渣男。
鹿野暗自嘲諷自己一句。
隨後又是一張笑臉對著星。
“老姐，我有預感，那個綠芙蓉馬上就要來找我們了，我們先回小院吧。”
星其實剛剛一直在旁邊盯著鹿野的動作，還有丹恆的反應，感覺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正在瘋狂和三月七八卦中。
隨後就感受到了鹿野的無情催促。
那是滿腦子都是任務，一點沒有感情啊。
“這麼著急嗎？”
“你再晚一點，就要錯過好戲了。”
星現在屬于無條件相信鹿野的實力，所以立刻從天舶司往長樂天趕路。
就像是鹿野說的，那位綠芙蓉先生剛剛準備走出院落，就被星和鹿野截胡了。
綠芙蓉兩股顫顫，頭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被兩人摁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額，兩位，這麼巧啊，正好，我的上級同意見你們了，但是還得經過一些簡單的考驗。”
星一如既往的囂張，兩手叉腰，將綠芙蓉呈上的信件仔細查看。
“不過是找個信件而已，怕什麼，我去去就回！不過你們組織也不怎麼樣嘛，怎麼還會有蒔者叛逃，甚至被掌握了關鍵消息送往神策府。”
星跟著鹿野學了半天，也算是終于長了半個心眼子。
“不會是…你們故意試探我吧？”
綠芙蓉差點雙腿一軟，給星跪下。
“哎呦！兩位，此事十萬火急，我怎麼敢欺騙您呢。”
“行，等著。”
星大力呸了一聲，隨後帶著鹿野揚長而去。
但在轉過一個角之後，那信件就塞到了鹿野手中，星的疑問也好像石頭一樣 里啪啦砸了鹿野一眼。
“他到底說的真的假的？怎麼這麼湊齊就是蒔者叛逃，而且寄送重要情報竟然走機巧鳥送信？”
鹿野就知道剛剛那話純粹是星一時興起。
絕對不是什麼智商突然提高了。
“沒事，不重要，我們把信件找回來就是，最多再拍給地衡司那邊瞧瞧。”
別誤會，鹿野主要是嫌棄解釋起來太麻煩。
星沉思片刻。
“也對哦，就算是藥王秘傳那邊設的局，我們也得把信件找回來，鹿野你說得太對啦！”
鹿野面無表情的為星指了一個方向。
“就是那只機巧鳥，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星鄭重的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打劫！”
鹿野深吸一口氣，趕緊伸手把星拽了回來。
“我的老姐啊…機巧鳥丟件會自動報警的。”
“額…好像也是…那怎麼辦？”
看著星清澈透明的眼楮，鹿野都忍不住教壞她。
“這里是信標屏幕器，按一下再動手就好。”
星毫不吝嗇自己的表揚。
“還得是你想的周到！小老弟，我看好你！”
說完，星就朝著停機巧鳥的架子飛奔而去。
那旁若無人，完全忽視旁邊巡邏的雲騎軍和地衡司官員的模樣，鹿野只能表示。
這大概就是心態好吧。
打架從來不避人，偷竊直接上手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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