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病床上的穹又再次沉沉睡去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鹿野的活動時間。
身軀並不需要離開小診所,鹿野只需要心念一動就能瞬間到達下城區的各種位置。
無名氏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而在他的身後是一群樣貌不同的年輕人,他們身上髒兮兮的,一部分似乎是礦工,另一部分也許是無業游民,但現在,聚集在這里的原因只有一個。
是無名氏為鹿野尋找來的目標,是一群想要逆天改命的年輕人。
他們看不見鹿野,但無名氏能夠感覺到。
“您來了。”
無名氏低垂著腦袋,似乎對于自己突然當上小隊長之後不太適應,就這麼一會兒時間,身後就有幾人忍不住要竊竊私語了。
他們願意跟來,只是因為無名氏看起來是一位強者,而在下城區,只有強者才能活得更久,這是永恆不變的法則。
但這位強者帶著他們往這邊一站,足足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所以難免有些不太信任。
“喂,你們是怎麼被喊來的。”其中一個小男孩怯生生的對身旁的陌生人說道。
那個陌生人其實也是路過。
“不知道啊,我看這邊這麼多人在排隊,我以為有什麼好東西要領呢。”
旁邊一道聲音又插了進來。
“啊?這難道不是領救助金的隊伍嗎?不然怎麼這麼長。”
鹿野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被氣的人性又要冒出來了。
但沒關系。
鹿野是個非常寬容的神明。
俗話說得好,廣撒網,多撈魚。
鹿野沉下心,利用心眼在人群中掃射一圈,隨後通知無名氏把那些被挑選出來的人帶到角落里,自己親自動手。
至于其他人…
鹿野只能說,沒錯,這里就是發放免費午餐的福利隊伍。
但如果你來問,無名氏只能告訴你。
今天已經發完了,而且以後也沒有這個活動了。
一大堆前來排隊的人們失望地走開。
無名氏也知道自己是不是沒有把事情辦好,似乎更加沉默了。
但無論是人還是神,都是需要時間和精力來成長的,鹿野願意在無名氏身上繼續投入一些心力。
不過,現在是給無名氏收兩個小弟的時刻。
留在現場的大多是一些孩子,還有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
這是因為只有那些還沒有歷盡千帆痛苦的孩子,能夠保留一些原始的希望沖動,而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這位老人雖然艱難的活到了現在,但仍願意向往光明,對未來充滿希望。
鹿野的要求可是很低的。
可仍舊只在那一大堆人群里勉強挑出了這幾位。
其中一位男孩左搖右晃的打量著四周,確認了周圍沒有埋伏,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畢竟將他們這些人帶到角落里這種行為,在下城區人眼里就是犯罪的預兆。
而鹿野也不必現身,就像是星神給予那些自己想要幫助的人一次瞥視一樣,鹿野只需要將他們單薄的因果線拽在手里,就能直接建立一條新的聯系。
小男孩首先感受到了一股溫暖,眼前似乎出現了早已逝去的母親的幻影,他伸手一抓,一團光電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其他人也紛紛效仿,都仿佛看到了心底最渴望的東西。
“這是什麼?”
“神跡!我以後也是命途行者了!我現在感覺能打十個!”
“是大哥!是大哥哥做的嗎?”
小男孩一路小跑來到了無名氏的面前。
無名氏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夸贊一句鹿野的神跡。
“是我主,第四面牆。”
見狀,鹿野只好留下一句囑咐。
與此同時,在所有人的腦海里都響起了一個空靈又夢幻的聲音。
“去做你認為應該做的。”
鹿野放下樸實無華的變聲器,然後就朝著無名氏勾勾手指。
很快,無名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無名氏再一次見到了日思夜想的神明,有些激動,甚至忍不住要給鹿野跪下。
但在鹿野一個眼神下,還是停住了。
鹿野現在就好像是一個檢查功課的老師,正在校驗無名氏的所作所為。
“昨天回去之後,你還做了什麼?”
無名氏沉默的搖了搖頭。
“那就是什麼都沒做,唉,看來還是我濾鏡加太高了。”
鹿野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從來不把學生的錯怪罪在學生身上。
隨即鹿野把身上的光輝去掉,周圍的環境換成普通木屋,就連高大上的類似于宮殿里的龍椅也換成了普通木制凳子。
果然還是這種環境讓人舒心。
“沒事,別緊張,我和你沒什麼不一樣的。”
鹿野從來不會依賴因果線的力量,這或許也是鹿野能活到現在的秘訣。
說起來,自己也是從一堆普通人中脫穎而出的幸運兒,那些沉迷因果力量大肆做為的人,早就被因果裹挾著變成了吊在天花板上的風干臘肉。
“我對他們說的話,對你同樣適用。”
鹿野再次說了一遍。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沒什麼可以交代的,我和你之間的考驗已經結束了。”
讓無名氏替代可可利亞出現一段時間,不光是為了修補因果而準備素材,更是鹿野對于無名氏能否找回自己的考驗。
而對于現在的結果,鹿野很滿意,在脫離可可利亞軀殼的一瞬間,無名氏就瞬間變回了那個縮頭烏龜。
無論無名氏原來是什麼樣的人,鹿野都沒有干涉和改變的意思。
畢竟這也是涉及因果的一環。
那麼現在…
鹿野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新的因果線已經從這副軀體,也就是穹的身上開始緩慢向外延展。
鹿野從這份軀殼中醒來,終究是欠了穹一份因果。
這也就是鹿野上一次死亡原因。
正所謂—
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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