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村生活,沒有表的情況下,掌握時間多半靠感覺。
天昏昏要亮,約莫是早上四五點鐘,許毅在一夜的休息之後自然醒。
這也許就是沒有電子產品和五花八門的娛樂活動的好處,要是放在新時代,這個點許毅都不敢保證自己睡沒睡。
他在公司當牛馬的時候,通宵通宵地干活,也不算啥稀奇事兒。
許毅剛剛一醒,楊雪就察覺了動靜,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許毅點上了蠟燭,見楊雪拍著嘴巴打哈欠,一雙眼楮微紅,顯然是睡眠不足的表現。
“媳婦,感情你這是一夜沒睡著覺?”
楊雪指了指被子下面,又努努嘴。
她就是怕睡著了自家的錢遭賊!
許毅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自家這媳婦,長得是漂亮,但也傻的可愛。
“媳婦,你可別擔這個心,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
“等會兒我和二炮一起去山上,得到安黑才回來。你要是晚上沒睡好,白天就再補一覺。”
楊雪要起來,許毅又道︰“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唄,等會兒我做點飯吃了就走,你和小蜜兒啥時候睡醒了再做著吃。”
不料楊雪死活不肯,非要穿上衣服,起來給許毅做飯。
許毅見媳婦一股子倔強勁兒,攔也攔不住,索性就隨她。
楊雪在廚房里忙忙活活,許毅就在門口處洗洗漱漱。
不知不覺地天就蒙蒙亮了,楊雪也做好了飯,招呼許毅來吃。
小蜜兒還在睡覺,他倆就湊在桌子前簡簡單單吃了一頓。
饒是這簡單的一頓,那也是有大白饃,有肉菜的,比村里很多人家的生活,不知道強多少。
吃完了飯,許毅這就要走,楊雪找了個布包,給他裝上好幾個大卷餅,還用布包了一個像壇子一樣的東西,不知道里面是啥。
完事兒她又慌忙跑到屋里,拿了兩瓶汽水出來,一同塞在這布包里面。
“媳婦,這吃的喝的,你算是給我帶全了對吧?”
楊雪點點頭。
許毅咧嘴一笑,臉上全是幸福的光芒︰“媳婦你真貼心。”
楊雪紅了臉,又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雜物間,又指了指外面。
意思是說,帶好打獵的家伙式兒,這就走吧。
許毅帶上了東西要走的時候,楊雪又緊張地看著他,比劃了一個殺頭的手勢,然後擺擺手。
“咳咳,媳婦,你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不會死在山里。我還得回來吃你給我做的飯呢。”
楊雪站在門口,看著許毅把蛇皮袋放在木架車上,拉著車子出門。
一直到他的背影拐彎去了二炮家,這才轉頭回去,把家里的門栓好。
二炮恰好也醒來了,但看樣子也是才起,見許毅來了,著急忙慌,提起獵槍就走。
許毅連忙問道︰“二炮,彈藥充足不?”
許二炮清了清嗓子,有點尷尬︰“毅哥,我的霰彈就剩下五發了,上次去鎮上也忘了買了,等下回去的時候,得多買上幾發。”
許毅嘴上不說,心里說︰“你那是忘了買了嗎?你丫就是一分錢不舍得花。”
也只是在心里稍微嘀咕一下,許毅接話道︰“沒事,等會兒進山,你的槍就少開。不踫到大家伙,盡量不用。”
“遇到小東西,就以我的彈弓和箭矢為主。”
許二炮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瞥了許毅一眼,顯然是在懷疑許毅的準頭兒。
但既然現在打獵就這條件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天雖然沒有下雨雪,但也不是啥大晴天,許二炮說,這樣的天氣正好,沒有太陽,動物也昏沉沉的,比較安逸,出來覓食膽子就大,比較容易打。
許毅道︰“二炮,等會兒打獵物的時候,你別昏沉沉的就行。咱倆都放機靈點。”
過那片山坳子的時候,約莫是早上六七點,許二炮的肚子咕咕叫。
許毅這才想起來︰“二炮,你丫沒吃早飯是吧?”
“你這出來打獵,不吃飽怎麼能行?”
本來尋思著給二炮拿兩張卷餅,不料這貨從懷里掏出來兩個大白饅頭,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毅哥,我這就吃,進了山也就吃飽了。”
這片山坳子里黃皮子很多,前幾天進山許毅就見有獵人用捕獸夾捉到了一只。
這不,許二炮話音剛落,一只黃皮子就冒了頭。
它剛一探頭,發現了兩個人類,卻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毅哥,黃……黃大仙兒……”
許二炮嘴里塞著饅頭,支支吾吾。
這話剛喊出來,只听見嗖的一聲,一根鐵箭貫穿了黃皮子的腦袋,當場倒下。
許二炮用不可思議的眼楮盯著許毅。
“咋了二炮,大仙兒不能打可是?”
許二炮連連搖頭︰“不是。”
“不是那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干嘛?”
二炮哭笑不得地豎起大拇指︰“毅哥,神射手啊!你丫咋是個神射手,我咋不知道?”
“不知道?上次射野豬的時候,你眼楮長 眼兒里去了,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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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那是懵的!”
許毅也不搭理他,跑上去撿起這只黃皮子,拔出了鐵箭。
還好,皮子完好,不但能吃肉,還可以賣皮。
自此,許二炮確定,許毅就是一個天生的神射手!
許二炮說的不假,這陰天動物的警惕性比有太陽的時候弱一些,走過山前那片平原路的時候,草叢里有好多只兔子,許毅用彈弓瞄準了,一下一個中兔頭。
三下五去二的,一連打了五六只兔子,把二炮驚的舌頭都快吐出來了︰“毅哥,你這準頭,簡直絕了。你以前就是個傻子,從來沒學過這些。我確定,這就是上天賜給你的能力,這叫做天賜啊!”
“你丫別跟我扯淡了,快去撿兔子吧!”
許二炮撿了所有的兔子,笑嘻嘻道︰“毅哥,我還怕拉這麼大個架車打不著東西要被人笑話,現在看來,屬實是有點多想了!”
“這話……啥叫打不著東西,大貨還在後面呢!”
許毅拍拍胸脯,堅信就憑他的能力和運氣,打不著大貨就算白來。
三十年的老山參都被他給挖到了,就這運氣,還有誰?
山下恰好有一棵樹可以鎖車,大鐵鏈子鎖好車輪,不怕人偷。
進了山,轉悠幾圈,沒有獵到啥好玩意兒,只是許毅憑著準頭打了三只飛鼠。
尋找獵物越走越深,二人忽然間踫到一個隱秘的山洞,這山洞洞口很小,因為被樹枝啥的擋了。
許毅剛要往里面看,只听二炮驚呼一聲︰“乖乖,毅哥,咱踫上黑瞎子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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