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神殿的冰柱在陰影神鷹的利爪下崩裂時,陳宇正將神牛殘片嵌入風精魄祭壇的凹槽。鱗片鎧甲表面的冰紋突然如蛛網般龜裂,頸側的雙脈印記從十二羽形態迅速坍縮,化作幾縷即將熄滅的青光 —— 那是三精魄共鳴被強行切斷的征兆。
"陳哥!" 孫昊的神鳥匕首在半空劃出絕望的弧線,少年眼睜睜看著首領的陰影手掌穿透祭壇防護,五指扣向懸浮的風精魄,"你的雙脈血在逆流!"
首領的陰影核心裹挾著巨鱷的土之核力量,每片鱗甲都在吸收神殿的地脈之力,胸前的七枚精魄碎片組成的逆燭龍虛影,正與陳宇的雙脈印記形成鏡像。他的蛇瞳面具早已破碎,露出的半張臉布滿鹽晶裂紋,卻在獰笑時顯形出初代陰影魂魄的輪廓︰"雙脈血的雜種,你的鱗片鎧甲,擋得住我的陰影巨爪嗎?"
趙強的斷幡刃從背後劈來,僅剩的半截刃口帶著青崖村礦焰,卻在接觸陰影核心的瞬間發出玻璃碎裂聲。漢子的護符殘片在胸前炸成齏粉,後頸的鱗片印記滲出黑血︰"老賊!有種沖老子來!"
阿嵐的雙脈衣金絲在祭壇上方織出最後一道防護網,銀飾碎片在胸前拼出神牛踏水的圖案︰"陳哥,用神鷹之眼的冰晶穩住心脈!" 少女的鼓點已完全走調,卻依然用盡全力唱著《固魂調》,"孫昊,帶陳哥去冰湖!"
陳宇感覺有滾燙的液體從鼻腔涌出,鱗片鎧甲下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紫黑化,靈蟒原石的裂痕已擴展至核心,顯形出雪山神殿的崩塌幻象。當首領的手掌抓住神牛殘片與土精魄碎片時,他頸側的雙脈印記突然爆發出回光返照般的強光 —— 那是三精魄共鳴的最後掙扎。
"還給我們!" 孫昊的神鳥匕首刺入陰影核心,鳳凰虛影卻如泥牛入海,"那是我母親用命換來的!"
首領的狂笑聲混著冰柱崩塌聲傳來︰"你母親?" 他的指尖碾碎土精魄碎片表面的神牛淚結晶,"她跪在雪地里求我時,我可是把她的雙脈血,一滴不剩地煉進了陰魂幡。"
這句話如重錘擊中孫昊的心髒,少年的匕首 "當啷" 落地,眼中倒映著首領掌心閃爍的神牛殘片 —— 那是母親最後留給世界的光芒。他突然想起母親日記里的血字︰"昊兒,神鷹之眼藏著三精魄的臍帶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陳宇在劇痛中抓住孫昊的手腕,鱗片鎧甲下的雙脈血正通過接觸傳遞︰"別信他... 你母親的血,在神鷹之眼等著我們。" 他望向祭壇中央,風精魄表面的氣流已顯形出神鷹的翅膀,"阿嵐,啟動神殿自毀結界!"
阿嵐的鼓槌重重砸在祭壇邊緣,雙脈衣的金絲與十二道神鷹浮雕共振,青銅殿頂突然顯形出初代大祭司的投影︰"三精魄散,燭龍翼折;神鷹之眼,血祭歸巢。" 殿內的冰柱開始融化,化作能腐蝕陰影的地脈之水。
首領的陰影核心在沸騰的地脈之水中發出尖嘯,巨爪松開的瞬間,神牛殘片墜入陳宇懷中,而土精魄碎片已消失在冰裂縫深處。他的身影在水幕中逐漸透明,卻留下最後的詛咒︰"雙脈血的繼承者,神鷹之眼的冰晶,會吸干你最後的血!"
暴風雪在神殿崩塌的瞬間灌入門扉,陳宇抱著孫昊撞向冰湖方向,鱗片鎧甲表面的冰紋突然顯形出神鷹的羽毛軌跡 —— 那是神鷹虛影在指引生路。當他們墜入冰湖的瞬間,陳宇看見,湖底的冰晶正與他胸前的靈蟒原石產生共鳴,顯形出十二道螺旋紋。
"孫昊,抓住冰稜!" 陳宇的雙脈血滴在冰晶上,湖底突然升起十二道冰柱,每道都刻著初代大祭司的血字,"神鷹之眼... 在雪蓋下的逆斷層帶。"
冰湖底部的神鷹虛影在此刻顯形,羽翼展開足有十丈,每根羽毛都流淌著與風精魄相同的青光。它的瞳孔是兩顆懸浮的冰晶,映出陳宇即將崩潰的雙脈印記︰"雙脈血的繼承者," 神鷹的聲音如冰川開裂,"雪山之頂的燭龍翼,需以無垢之心重啟。"
孫昊的神鳥匕首在此時發出清鳴,刀刃映出冰晶中的母親身影 —— 她正將登山鎬刺入神鷹之眼的凹槽,雙脈血在冰面上寫出 "歸位" 二字。少年突然明白,母親當年未能完成的,正是將三精魄殘片嵌入神鷹之眼的儀式。
"陳哥," 孫昊的指尖劃過冰晶上的血字,"神鷹之眼的鑰匙,是雙脈血與三精魄的臍帶血。" 他望向陳宇胸前的神牛殘片,"而你,是唯一能點燃鑰匙的人。"
陳宇的雙脈印記此時已黯淡如燭,他卻在神鷹虛影的注視下露出笑容︰"歌師說過,地脈的守護者,從不是完美的容器。" 他將神牛殘片按在冰晶凹槽,"而是能接住破碎的手。"
冰晶突然爆發出強光,湖底顯形出通往神鷹之眼的階梯,每級台階都嵌著歷代守護者的遺物︰撒拉族老人的鹽晶項鏈、青崖村礦工的斷鎬、歌師的銀鈴殘片... 孫昊的登山鎬在此時與台階共鳴,鎬柄上的血痕與台階的血槽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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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哥和阿嵐還在神殿!" 孫昊抓住陳宇的手臂,"我們不能丟下他們!"
陳宇搖頭,鱗片鎧甲下的皮膚已恢復些許血色︰"神殿的地脈之水,能拖住陰影核心三個時辰。" 他望向階梯深處,"而我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找到修復精魄的臍帶血。"
兩人在冰湖底的階梯上狂奔,每經過一件遺物,陳宇的雙脈印記就亮起一分。當他們抵達階梯盡頭時,看見的不是祭壇,而是一面冰鏡 —— 鏡中顯形出念青唐古拉山的雪頂,十二道神鷹浮雕環繞的中央,正是此次遺失的土精魄碎片。
"王林的星盤說的沒錯," 陳宇的指尖觸踫冰鏡,"神鷹之眼,是地脈的後視鏡。"
冰鏡突然破碎,顯形出雪山之巔的場景︰趙強的斷幡刃插在神殿廢墟中,阿嵐的雙脈衣已殘破不堪,卻依然用金絲修補著風精魄。王林的星盤碎片在他們頭頂旋轉,顯形出最後的坐標︰"念青唐古拉山的背陰面,海拔七千公尺,神鷹之眼的瞳孔!"
陳宇的鱗片鎧甲此時浮現出雪山紋,與靈蟒原石的裂痕形成共振,他知道,這是地脈在重塑他的雙脈血。當他和孫昊返回冰湖面時,暴風雪已停,神殿廢墟上的阿嵐正向他們招手,手中捧著從冰湖撈出的神鷹羽毛。
"陳哥," 阿嵐的銀飾碎片僅剩兩枚,卻在胸前拼出神鷹之眼的輪廓,"神鷹虛影說,雪山伏筆,藏在念青唐古拉的背陰面。"
趙強的斷幡刃此時已完全冰晶化,漢子望著陳宇胸前的神牛殘片,粗糙的手掌輕輕觸踫︰"老子的斷幡沒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凍裂的嘴唇,"但老子的手,還能為你們劈開雪路。"
王林的星盤在雪地上顯形出完整的地脈圖,中央的神鷹之眼標記與三精魄殘片形成三角︰"需要同時激活三個共鳴點,才能修復精魄裂痕。" 他推了推用冰稜固定的眼鏡,"而第一個共鳴點,就在念青唐古拉的背陰面。"
五人在雪山的暮色中重整行囊,陳宇望著儺戲箱內的神牛殘片,碎片表面的裂痕竟與神鷹之眼的冰晶紋路吻合。他知道,首領的突襲雖然帶走了土精魄碎片,卻留下了更重要的線索 —— 三精魄的共鳴,從來不是佔有,而是喚醒。
"走," 陳宇望向念青唐古拉山的雪頂,鱗片鎧甲上的雪山紋與神鷹羽翼共振,"去背陰面,尋找神鷹之眼的瞳孔。"
雪山的夜風掠過眾人肩頭,帶著神鷹的清鳴與神牛的低吟。孫昊握著母親的登山鎬,鎬頭的神鷹圖騰在月光下閃爍,少年的眼中不再有淚水,只有堅定。阿嵐的歌聲響起,這次是侗族大歌中的《尋眼調》,雙脈衣的金絲與雪山的地脈共振,為他們照亮前路。
而在雪山深處的陰影中,首領的陰影核心正吞噬著土精魄碎片,他的身體逐漸透明,卻在掌心顯形出完整的逆燭龍虛影︰"雙脈血的繼承者,就算你找到神鷹之眼,燭龍的陰影魂魄,也會在雪頂的逆斷層帶..."
地脈的心跳在雪山之頂轟鳴,陳宇一行人知道,殘片的遺落只是考驗的開始。他們帶著神鷹的預言、初代的遺志、母親的線索,邁向念青唐古拉山的背陰面,那里,神鷹之眼的冰晶正等待著他們,等待著三精魄的最終歸位,等待著燭龍精魄的重新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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