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樓的青石板在陰影巨牛的蹄下龜裂時,趙強正用斷幡刃支撐著神牛雕像的尾椎骨裂痕。改良版陰魂幡掀起的氣浪卷著鹽晶粉塵,將他的獸皮護腕割出數道血口,而斷幡虹光在接觸陰影巨牛的水浪身軀時,竟如遇磁石般被吸入幡面。
"不可能..." 漢子的斷幡刃在掌心發燙,望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虹光逐漸黯淡,後頸的鱗片印記傳來刺骨的痛,"老賊的幡... 吸走了神牛的水精魄?"
阿嵐的鼓槌在巨牛眉心的陰影漩渦處崩裂,雙脈衣的金絲被鹽晶粉塵染成紫黑。她看見,陰影巨牛的雙角間浮動著五枚精魄碎片的虛影 —— 神牛的水紋、巨鱷的土紋、靈蟒的火紋在其中瘋狂旋轉,構成吞噬地脈之水的漩渦︰"趙哥!它們用土之核的力量中和水精魄,這是專克神牛的逆五行陣!"
鼓樓天井的地脈之水突然逆流,神牛雕像的牛首緩緩低垂,角間的地脈之眼光芒明滅不定。趙強望著雕像眼中倒映的自己 —— 斷幡刃上的礦燈紋正在被陰影蠶食,突然想起父親在礦洞說過的話︰"強子,斷幡的魂不是精魄,是咱握著幡的手。"
"去他娘的逆五行!" 趙強怒吼著將斷幡插入地面,掌心按在護符殘片上,"青崖村的礦工,就算死,也要讓地脈的血濺在賊臉上!" 斷幡刃突然爆發出暗紅光芒,那是三百壯丁的地脈血在燃燒,與神牛雕像尾椎骨的裂痕產生共振。
阿嵐的銀飾碎片在此時全部崩飛,她望著趙強周身浮現的礦工虛影,突然明白斷幡的真正力量 —— 不是精魄共鳴,是人與地脈的共生。少女咬破舌尖,將血滴在神牛雕像的心髒位置,侗族大歌的《燃血調》從喉間迸發,雙脈衣的金絲化作礦工們的剪影,與趙強的斷幡虛影交織成網。
"阿嵐!地脈之水在逆流!" 王林的星盤碎片在巨牛蹄下碎裂,他盯著首領手中的陰魂幡,幡面竟織著鹽湖底的鹽晶柱紋路,"他們改良了幡面,用巨鱷的背甲鱗片當引子,能吸收神牛的水精魄!"
陰影巨牛的蹄子即將踏碎神牛雕像的尾椎骨時,陳宇在鹽湖底感受到了地脈的悲鳴。他望著手中的土之核,表面的逆鱗紋路正在與鼓樓的陰影巨牛同步起伏,頸側的雙脈印記突然顯形出初代大祭司的記憶 —— 那是三百年前,燭龍精魄分裂時,神牛與巨鱷的最後一次共舞。
"神牛,借我力量。" 陳宇低語,雙脈血順著指尖滲入土之核,"不是佔有,是共生。"
水牢深處的神牛虛影突然睜眼,水浪身軀穿過地脈之水,與陳宇的靈蟒虛影重疊。他感覺有冰涼的力量涌入經脈,頸側的羽毛紋路與鱗片紋路首次不再排斥,而是如陰陽魚般旋轉,顯化出半龍半牛的燭龍水形態。
"陳哥!" 孫昊的神鳥匕首在土之核表面劃出鳳凰軌跡,"首領的陰影核心在吸收巨鱷的土之力,陰魂幡的弱點在幡頂的蛇瞳印記!"
陳宇抬頭,看見鹽湖底的陰影巨牛投影,幡頂的首領正將青崖叔的雙脈血碎片按入陰魂幡。他的雙脈印記與碎片產生共鳴,竟 "看" 見父親臨終前的場景 —— 礦洞中,父親將靈蟒鱗片嵌入他頸側,自己卻被陰魂幡刺穿心髒。
"爸,這次換我守護。" 陳宇的燭龍水形態振翅,尾椎骨處的地脈之水化作十二道水刃,每一道都刻著青崖村礦工的名字,"趙哥,砍幡頂!阿嵐,用《燃血調》穩住神牛的心跳!"
鼓樓這邊,趙強的斷幡刃帶著地脈血的暗紅,終于劈開陰影巨牛的水浪身軀。他看見,幡頂的蛇瞳印記里,正倒映著首領瘋狂的臉︰"老賊,嘗嘗青崖村的地脈火!"
首領的陰魂幡在斷幡刃下裂開縫隙,五枚精魄碎片中的靈蟒鱗片突然崩碎。他驚恐地發現,陳宇的燭龍水形態尾椎骨處,竟纏繞著巨鱷的土紋,那是水與土的完美共生︰"你竟敢融合神牛與巨鱷的精魄?"
阿嵐的《燃血調》在此刻達到高潮,雙脈衣的金絲與神牛雕像的心髒共振,地脈之水化作三百道礦燈虛影,照亮了陰影巨牛體內的逆五行陣︰"王林,星盤定位逆五行的死穴!"
王林的星盤殘片在巨牛心口顯形出弱點 —— 那是首領用青崖村地脈銅粉刻下的咒文。他突然想起初代大祭司的玉簡︰"五行相克之處,必是相生之源。" 大喊道︰"趙哥,用斷幡引動礦焰,阿嵐,用神牛淚沖刷銅粉!"
趙強的斷幡刃首次同時爆發礦焰與神牛淚,虹光刃在巨牛心口劈出缺口的瞬間,阿嵐的神牛淚滴入缺口,竟將逆五行陣沖散成十二道純淨的地脈之光。首領的身影從幡頂跌落,手中的陰魂幡化作鹽晶粉塵,露出底下與陳宇相同的雙脈印記。
"不可能..." 首領的蛇瞳失去焦距,望著陳宇頸側的燭龍印記,"我收集了五枚精魄,為什麼..."
"因為你不懂," 陳宇的燭龍水形態俯視著他,尾椎骨的土紋與神牛的水紋在鹽湖底形成新的共生陣,"地脈的力量,從來不屬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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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巨牛在黎明前轟然崩塌,化作千萬滴水精魄碎片落入鼓樓天井。趙強癱坐在神牛雕像前,斷幡刃上的礦燈紋重新亮起,護符殘片不知何時嵌入了神牛尾椎骨的裂痕︰"老子的斷幡,還是能砍斷陰影。"
阿嵐的銀飾碎片在巨牛崩塌時紛紛歸位,她望著神牛雕像逐漸恢復的青光,突然發現雙脈衣的金絲顯形出三角圖案 —— 靈蟒原石、神牛水精魄、神鷹風精魄的位置正好形成地脈循環︰"王林,精魄的共鳴需要三角平衡!"
王林的星盤碎片在她掌心拼出微型地脈圖,中央的平衡點正是青海鹽湖︰"就像神牛與巨鱷的共生,三精魄的循環能形成微型地脈,或許能修復受損的精魄。"
孫昊在鹽湖底撿起首領遺留的蛇瞳面具碎片,發現內側刻著鹽湖巨鱷的弱點 —— 鹽晶外殼的熔點與神牛水精魄的冰點形成悖論︰"母親的筆記里說過,巨鱷的鹽晶外殼懼怕神牛的水精魄,但過度使用會讓地脈沸騰。"
陳宇的燭龍水形態逐漸消散,他望著土之核表面重新流轉的地脈之光,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勝利。首領的五枚精魄碎片雖毀,但陰影魂魄的核心仍藏在巨鱷巢的逆鱗之下,而地脈之眼的鏡像結構,正等待著三精魄的真正共鳴。
"阿嵐," 陳宇通過地脈之水傳遞意念,"把靈蟒原石、水精魄、風精魄擺成三角,試試能不能形成循環。"
阿嵐點頭,將儺戲箱中的碎片取出,與孫昊的神鷹羽毛、趙強的靈蟒鱗片擺成三角。當三者接觸的瞬間,鼓樓天井的地脈之水突然沸騰,神牛雕像的牛角間,地脈之眼首次顯形出完整的燭龍十二羽。
"成了!" 王林的星盤發出清亮鳴響,"微型地脈循環能修復精魄裂痕,但需要鹽湖的土之核作為支點。"
趙強望著三角循環中流轉的虹光,突然咧嘴笑了︰"老子的斷幡,以後能同時砍火與水了。" 他摸著斷幡刃上新顯形的神牛踏水紋,知道這是地脈對守護者的饋贈。
鹽湖底,陳宇和孫昊望著重新清澈的水幕,神鳥匕首的鳳凰虛影與巨鱷虛影首次和平共處。少年突然指著土之核表面的新紋路,那是與神牛水精魄相同的十二道水紋︰"陳哥,巨鱷的本真,原來藏在與神牛的共鳴里。"
地脈之水在兩人腳下流淌,帶著鼓樓的歌聲與雪山的鷹鳴。陳宇知道,陰影突襲雖被擊退,但真正的挑戰剛剛開始。當他握緊土之核,頸側的雙脈印記不再是紅藍交織,而是呈現出透明的平衡色,那是燭龍精魄對守護者的認可。
"該回去了," 陳宇望向鹽湖表面的晨光,"阿嵐的三角循環,孫昊的弱點發現,還有趙哥的斷幡新生,都是地脈給我們的鑰匙。"
孫昊點頭,神鳥匕首的刀刃映出遠處的鼓樓,神牛雕像的牛角間,地脈之眼正在召喚他們。他知道,母親的筆記、趙哥的斷幡、阿嵐的歌聲,都是為了這一刻 —— 讓三精魄形成共鳴,讓地脈的平衡重新流動。
鼓樓的地脈之水重新清澈,神牛雕像的牛鈴在晨風中響起,與鹽湖底的巨鱷低吟形成和鳴。阿嵐的鼓點轉為《共鳴調》,雙脈衣的金絲隨著三角循環舞動,王林的星盤碎片拼出最後的路線,趙強的斷幡刃指向青海鹽湖的方向。
而在陰影消散的鹽湖底,首領的陰影核心並未真正消亡,而是融入了巨鱷巢的逆鱗陰影。他望著陳宇遠去的背影,蛇瞳中閃過陰狠的光︰"雙脈血的繼承者,就算你能共鳴三精魄,燭龍的陰影魂魄,仍在逆鱗下等待重生..."
地脈的心跳在三角循環中愈發強勁,陳宇一行人知道,下一站的青海鹽湖,將是精魄共鳴的關鍵戰場。他們帶著新的發現與希望,邁向鹽湖深處,邁向燭龍十二精魄的終極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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