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侗族村寨,鼓樓頂端的神牛雕像在薄霧中若隱若現,牛眼中的青光透過霧氣,在地面投下神秘的光斑。阿嵐站在祭台前,雙手輕撫著儺戲面具,面具上的神鷹紋路在微光中泛著淡淡的金芒,仿佛在與遠處雪山之巔的神鷹虛影遙相呼應。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流轉的地脈之力,耳邊回響起歌師的諄諄教誨。
“十二水調大歌,乃侗族大歌之精髓,每一段旋律,都對應著神牛的一處穴位,關乎著地脈的興衰。” 歌師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搭在阿嵐肩上,渾濁的眼中透著期待與憂慮,“孩子,這不僅是歌聲的試煉,更是對心靈的考驗。神牛沉睡已久,喚醒它的過程,必定充滿艱難險阻。”
阿嵐點點頭,將鼓槌握緊,雙脈衣的金絲自動在她周身編織成細密的防護網,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第一聲鼓響劃破寂靜,低沉而悠遠,如同遠古的呼喚。“第一調?破冰調!” 她的歌聲隨之響起,聲音清澈空靈,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鼓樓地基深處,青銅神牛雕像的牛蹄紋路亮起幽藍的光芒,地下的地脈之水開始緩緩流動,仿佛被這歌聲喚醒了沉睡的記憶。
陳宇站在祭台下方,雙手緊握著水精魄碎片。碎片與他的雙脈印記產生共鳴,一股清涼的力量順著手臂傳遍全身。他注視著阿嵐的身影,眼神中既有擔憂,又充滿信任。“阿嵐,加油!” 他在心中默默為她鼓勁,頸側的羽毛紋路也隨之微微發亮。
孫昊蹲在鼓樓基石旁,神鳥匕首的鳳凰虛影在他掌心輕輕顫動。突然,匕首尖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直指一塊松動的石磚。少年心跳加速,雙手顫抖著撬開石磚,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刻字。借著晨光,他辨認出那是母親的筆跡︰“神牛睜眼之日,鹽湖巨鱷甦醒。唯有以水之德,方能破局。” 字跡已經有些模糊,卻依然清晰地傳達出母親的擔憂與期望。
“母親...” 孫昊的聲音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托,想起這些年獨自尋找真相的艱辛。神鳥匕首上的鳳凰虛影仿佛感受到他的情緒,發出一聲清鳴,光芒大盛,照亮了周圍的刻字。孫昊擦去淚水,眼神變得堅定,“我一定會完成您的遺願,喚醒神牛,守護地脈。”
與此同時,趙強手持斷幡,警惕地站在鼓樓門口。寒風呼嘯而過,卷起他破舊的衣襟,卻絲毫沒有動搖他的站姿。斷幡上的虹光刃在神牛符文的映照下,隱隱顯化出神牛踏水的圖案,仿佛在為這場試煉助威。“有老子在,陰影雜種別想靠近半步!” 他低聲呢喃,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護符殘片在胸前發燙,提醒著他曾經的仇恨與使命。
阿嵐的歌聲仍在繼續,第二調?湍流調、第三調?漩渦調... 每一段旋律都精準地對應著神牛的穴位。隨著歌聲的響起,神牛雕像的各個部位依次亮起光芒,地脈之水在地下的流動也愈發湍急。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阿嵐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身體也微微搖晃。
“阿嵐,休息一下吧!” 陳宇心疼地喊道,想要上前攙扶。
阿嵐卻堅定地搖頭,繼續唱起第四調?浪涌調。她的眼神中透著倔強與執著,仿佛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抗爭。歌聲中,神牛雕像的牛尾開始輕輕擺動,十二口水井中的水也隨之翻騰,水面上泛起神秘的波紋。
王林坐在地脈圖前,星盤碎片在他手中快速轉動,藍光閃爍。“不對勁!” 他突然皺眉,“雖然大歌已經喚醒了神牛部分穴位,但陰影力量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正在加強對鹽湖的控制。” 他抬頭望向阿嵐,眼中滿是憂慮,“阿嵐必須加快速度,否則等鹽湖巨鱷完全甦醒,一切都晚了。”
陳宇握緊拳頭,雙脈印記劇烈發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鹽湖方向傳來的強大壓迫感,那是陰影力量在蠢蠢欲動。“阿嵐,集中精神!我們沒有時間了!” 他大聲喊道,將更多的雙脈血注入水精魄碎片,試圖為阿嵐提供更多力量。
阿嵐咬著嘴唇,鮮血順著嘴角流下,卻依然沒有停下歌聲。第五調?潮起調、第六調?水幕調... 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卻依然堅持著。鼓樓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形成一道道水紋狀的波紋,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隨著她的歌聲而顫動。
孫昊突然發現,母親刻字的周圍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那是陰影孢子!“小心!” 他大喊一聲,神鳥匕首快速揮舞,將陰影孢子一一擊碎。然而,孢子的數量越來越多,如同潮水般涌來。
趙強听到呼喊,立刻揮舞斷幡沖了過來。虹光刃在空氣中劃出絢麗的弧線,將陰影孢子斬成碎片。“這些雜種,還真會挑時候!” 他怒吼著,護符殘片爆發出強烈的虹光,與神牛符文產生共鳴,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暫時擋住了陰影孢子的進攻。
阿嵐在這關鍵時刻,唱起了第七調?歸海調。她的歌聲仿佛化作了奔騰的河流,向著大海奔涌而去。神牛雕像的牛角發出耀眼的光芒,地脈圖中,連接鹽湖的水道開始劇烈收縮,將陰影力量向外推去。但與此同時,阿嵐也終于支撐不住,身體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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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眼疾手快,沖上前將她接住。“阿嵐!” 他焦急地呼喚,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阿嵐緩緩睜開眼楮,虛弱地笑了笑︰“別擔心... 我還能堅持...”
“不行!你必須休息!” 陳宇堅決地說,眼中滿是心疼。
阿嵐卻搖頭︰“沒時間了... 神牛的意識還未完全喚醒,鹽湖的陰影力量隨時可能反撲。” 她掙扎著站起身,再次拿起鼓槌,“相信我,我能行!”
在阿嵐的堅持下,試煉繼續進行。第八調?水簾調、第九調?水韻調... 每唱完一段,她都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抽空了一部分,但信念卻愈發堅定。孫昊在一旁焦急地看著,手中的神鳥匕首光芒不斷閃爍,仿佛在為她加油助威。
當阿嵐唱起第十調?水吟調時,整個鼓樓突然劇烈震動。神牛雕像的眼楮光芒大盛,地脈之水從十二口水井中噴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水幕。水幕中,隱隱浮現出神牛在水中奔騰的虛影,場面壯觀而震撼。
“快到最後了!阿嵐,你可以的!” 眾人齊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鼓勵與期待。
阿嵐深吸一口氣,調整狀態,開始唱起第十一調?水頌調。她的歌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亢,仿佛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傾注其中。神牛雕像的全身光芒大放,地脈圖中,所有被陰影污染的水道都在快速淨化,發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就在此時,遠處的鹽湖方向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陰影力量察覺到了危機,開始全力反撲。大量的陰影孢子如同烏雲般涌來,趙強的斷幡虹光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面前顯得有些微弱,屏障開始出現裂痕。
“阿嵐,加快速度!” 陳宇大喊,雙脈印記光芒暴漲,與水精魄碎片產生強烈共鳴,試圖抵擋陰影力量的進攻。
阿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她將最後一絲力量注入歌聲,唱起了第十二調?歸墟調。這是十二水調大歌的最高調,也是喚醒神牛意識的關鍵。她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直達地脈深處。神牛雕像的牛心位置發出刺目的光芒,地脈之水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所有的陰影孢子都吸入其中。
鼓樓在這股強大的力量沖擊下劇烈搖晃,眾人咬緊牙關,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阿嵐的歌聲越來越響亮,神牛雕像的眼楮完全睜開,一道璀璨的光芒從牛眼中射出,直沖雲霄。地脈的心跳聲如雷鳴般響徹整個村寨,所有的陰影力量在這光芒的照耀下,紛紛消散。
大歌試煉終于成功,阿嵐卻因為耗盡了全部力量,再次昏迷過去。陳宇將她抱在懷中,眼神中滿是心疼與感激。孫昊望著神牛雕像,想起母親的刻字,心中充滿了感慨。趙強收起斷幡,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然而,他們知道,這只是開始。神牛雕像腳下,一塊巨大的石板緩緩升起,露出通往水牢的階梯。入口處刻著 “非知水之德者不得入內” 八個古樸的大字。陳宇的雙脈印記與水精魄產生一陣冷感共鳴,仿佛在提醒著他們,更艱難的考驗還在後面。水牢內,未知的危險與秘密,正等待著守護者們去探索。而鹽湖那邊,陰影力量雖然暫時被擊退,但巨鱷甦醒的威脅依然存在,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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