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的江面上,船帆鼓動,浩浩蕩蕩,一支由數十艘船只組成的船隊正緩緩行駛。
五月的陽光明媚而溫暖,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將整個江面映照得如同一條金色的絲帶蜿蜒于大地之間。
兩岸的柳樹隨風輕舞,嫩綠的新葉在陽光下閃爍著生機勃勃的光芒。
主船上,鄭王李從嘉的旗幟迎風獵獵作響,展示著他作為一方諸侯的威嚴。
李從嘉大張旗鼓的入京了。
此時,一艘小巧靈活的小船靠近了主船,一名二十多歲、精干穩重的暗衛都頭胡則迅速登上了主船,向正在甲板上凝望遠方的李從嘉匯報最新情報。
“啟稟殿下,據探查,朱元確實曾動員過主要水軍將領班師回朝,但是大多數將領並未听命,又因李雄將軍的介入,當前大軍在光州城休養,不曾有任何動作。”
胡則的聲音沉穩而清晰,在微風中傳得很遠。
李從嘉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遠方那無盡的天際線上,仿佛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朱元性傲,打了幾次勝仗,有些指揮能力,覺得自己行了,該敲打!”他低聲自語道,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接著,李從嘉轉身面向胡則︰“你繼續密切監視他們的動向,特別是朱元的一舉一動。如果他真的有所行動,可直接逮捕。”
胡則恭敬地應了一聲︰“遵命!”
李從嘉采取的策略是積極回應朝廷的詔令,但同時也小心翼翼地探听著各路的情報,並做出相應的安排部署。
他知道,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實則暗流涌動,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不可預測的後果。
胡則繼續匯報道︰“江寧府東幾處縣城,這五年來吸引了許多流民,逐漸發展成為富庶之地!”
“但馮延巳安插馮氏子弟多有介入其中,尤其是馮延巳之子馮浩波,現在擔任了一地縣令。”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略帶憂慮,“我們封地在仙林鎮,雖有兩千戶食邑,但被孤立起來了……”
李從嘉聞言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
這是準備要算計我了。
數年前,李從嘉治理地方之時,曾提拔任用了眾多能干的官吏。
然而,隨著他的離開,影響力漸漸減弱,在宰相馮延巳的刻意打壓下,受到了不少沖擊。
“他們沒有敢堂而皇之地對殿下封地動手,但是采取了不少動作?”胡則的聲音低沉,透露出一絲不滿和警惕。
李從嘉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則答道,“今年多次發生周圍村鎮百姓來搶水源的事情,還有增加了不少雜稅稅目,還發生了幾次哄搶糧草之事,最終也都不了了之。”
李從嘉問道︰“江寧城中我府上的產業呢?”
“秋水的小娘子回到,這幾日衙役上門稽查搜尋,頻率明顯增多。書齋也因為一些言論被指犯禁,不僅被查抄還被禁止發行。澄心堂的衛賢先生,前幾日也被抓入了府衙問話。”
“言論犯禁?”李從嘉追問,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說是澄心堂邸報中,論述殿下北伐之意義,被宋齊丘等人批判為夸大其詞、混淆是非,因此被叫停並逮捕。”
胡則繼續回答道︰“不過,由于此事在士林中掀起了很大波瀾,鬧到陛下耳中,迫于書生們的壓力,衛賢先生最終被釋放。”
听到這里,李從嘉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他望向江寧方向,暗暗說道︰“些許日子不在家,就動了這些手段……真當我是軟柿子誰都想捏一捏呢!”
“只有用斗爭,𥕜衛我們的尊嚴和地位。”
說著李從嘉拍了拍欄桿,旁側張泌道︰“主公,已安排人在江寧城制造聲勢,宋齊丘、馮延巳奸佞罪行,朝堂種種亂像,都在京中傳開了!”
“恩,自有明事理之人,能知道真相。咱們這一趟入京,可有很多人要對付了。”
萵彥也回稟宗室情況道︰“燕王李弘冀已經從潤州返回到江寧,東宮皇太弟李景遂上書求退,齊王李景達也請求歸藩……”
“宋齊丘主張陛下更改年號,連年饑荒、大戰,百姓民不聊生,他上書勸諫陛下……”
李從嘉事無巨細,一一听著。
在這糜爛的京中局勢中,尋找著機會。
而此時,江寧城中宋齊丘府上,陳覺、李征古正在他家中做客,這兩人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
陳覺屢次大敗,都是宋齊丘運作保舉,慢慢回到了朝堂上。
馮延巳現在已位列百官之首,他們二人互為盟友,但馮延巳雖然恭敬對待宋齊丘,但卻不可能再像听從上司安排這般,配合宋齊丘的一切指令。
宋齊丘此時屏退左右近侍,手中搓著念珠,正自皺眉思考著。
“李從嘉如今應召而歸,這幾日就要到達江寧城,這小子可不簡單,寧可繼續保李景遂,也不能讓他得勢。”
“征古,你準備一下,向陛下奏報,讓李從嘉替代齊王之位,進封為天下諸道兵馬副元帥,受東宮李景遂節制管轄。”
“此子在軍中頗有威信,讓他認領此職,豈不是助長氣焰。”征古問道。
宋齊丘握著念珠道︰“奏請陛下,讓陳覺出任湘江一帶節度使,馮浩波升任為岳州知府,宋摩詰調任為潭州知府……”
宋齊丘說下一連串的人事任命,將馮延巳和自己手下的親信,分批次調往湖南之地,將李從嘉手下文臣武將打散各地,升任做官。
一連串謀劃下來,算盤打的 里啪啦響。
“把這任命傳給馮延巳一份,他也該盡一份力量,我們二人聯手舉薦一下,能夠達成七成,就可以掌握湖南全局了。”
“咱們這番明升暗降,陛下估計也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不了他在調換幾個人,保持一下平衡。”
宋齊丘一輩子在朝堂上謀劃算計,四次入朝拜官封為宰相,朋黨遍布朝廷上下,在他眼中,縱使李從嘉戰功卓著,但是在朝堂上根基太弱了。
宰相們,太信賴自己手中左右朝堂權力。
宋齊丘眼中閃爍光彩︰“李從嘉嫩了些,鋒芒太露,在大唐朝廷這口鍋里,他休想蹦 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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