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武。
雖然各地叛亂已經解決,但偶有同樣的情況出現。
可見那些世家,尚不死心。
仍在想方設法,動搖大武的民心和根基。
面對這種情況,吳缺並未處置。
然而今日,卻是例行朝會。
一大早,一眾文武全部到齊,按文武兩列站定。
朝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有一種凝重的氛圍。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特別是一些與世家有關的官員。
也有人,在小聲議論,近日發生的諸多事宜。
其中自然就包含,各地民怨的事。
“踏踏...”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不消片刻,就見御道方向,緩緩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就見身著朝服的吳缺,緩緩走了出來。
等他坐在龍椅上後,一眾文武才齊聲高呼︰“臣,參見陛下。”
“諸位卿家,免禮。”
吳缺坐下之後,微微頷首。
一眾文武,這才相繼起身站定。
朝會開始,一如既往,仍是各方朝政之事的匯報。
有百姓的情況,也有各地遇見的事。
總而言之,五花八門。
但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也沒幾件事。
“說說看,各地民怨的事吧。”
吳缺突然說道。
下方正在匯報的房玄齡,立馬就停了下來。
也是這瞬間,整個大殿寂靜無聲,仿佛有人按下了暫停鍵似的。
“啟稟陛下!”
徐茂公走出。
如要匯報各方朝政之事,那他最有發言權。
畢竟他先是為兵部侍郎,雖然次于段文振。
但整體而言,兵部大權仍在他手中。
“依臣所見,說是民怨實際不然。”
徐茂公聲若洪鐘,響徹朝堂。
他也是個人精啊,直到吳缺提及此事,就是準備動手了!
想必不少世家,都要受牽連。
既然如此,他自然要將鋪墊做好!
“嗯。”
吳缺微微頷首,就示意徐茂公繼續往下說。
“臣認為,是有人故意攪起民怨,居心叵測!”
徐茂公說完這話,便掃視四周一眼。
剎那間,不少人臉色驟變。
鋪墊已經鋪好,接下來的事,不少人已提前知曉。
“是嗎,從何說起?”
吳缺不緊不慢,緩緩問道。
“鬧民怨之人,大多都是市井之徒,本身德行就不行。”
徐茂公細細道來。
市井之徒,不然就是賊寇偽裝成百姓。
亦或者佯裝官兵搶劫之類的。
徐茂公說完之後還沒有停下,立馬舉出證據。
這一系列的操作餃接完美,壓根就不給那些人反應時間。
“徐大人。”
有人坐不住了,立馬站了出來。
吳缺神色玩味,扭頭看來。
“何事?”
徐茂公沉聲問道,神色凜然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
“這些賊寇為何故意抹黑朝堂,這對他們沒有好處可言。”
那官員直言。
大朝會,各方官員都要來參加。
這官員,便是一方郡守。
郡守這官職也不小,至少放在天下,不是個小官。
“是嗎?”
徐茂公似笑非笑。
“這莫不是徐大人為了交差,故意這樣說,妄圖迷惑陛下?”
這官員膽子不小,說完之後就要挑撥離間。
如果吳缺疑心重,甚至沒有主見。
保不準,還真讓這官員得逞了。
“說來也是,這些賊寇何需多此一舉?”
“他們去做這些事,保不準被官府主意。”
“是啊,冒險去做這樣的事,就是為了抹黑朝堂?”
“完全說不清啊!”
不少官員相繼走出。
“陛下,臣有事啟奏。”
徐茂公還未開口,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率先響起。
眾人紛紛看去,這才發現說話之人正是魏征。
其他人坐得住,魏征可坐不住。
畢竟御史監察百官,發現的事也不少。
他也在等今日朝會,準備一展拳腳。
誰曾想吳缺先問徐茂公。
而且徐茂公一張口,便是重磅炸彈。
魏征本來都還耐心听著,可听到現在他坐不住了。
好家伙!
這些話都說得出來?
其中藏著什麼事,大家不是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那些官員見是魏征走出,當下心就涼了半截。
魏征出名的鐵面無私,下起手來絕不留情。
有什麼說什麼。
這樣的人,還得皇室重用,這才是世家最為害怕的地方。
“臣能坐鎮,徐大人所言非虛!”
魏征直言。
“听聞魏大人同徐大人私交甚好,難不成?”
有人冷笑質疑。
“哼,法不容情!”
魏征冷哼一聲。
而吳缺,從始至終都冷眼看著,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不單單是他,房玄齡和杜如晦,以及長孫無忌幾人都是沉默以對。
他們不著急發話,也沒打算卷入這旋渦之中。
畢竟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
“這是御史台這段時日的監察事宜。”
魏征也不廢話,直接將調查結果全部呈上。
那冊子又大又厚,看的那些官員都是嘴角直抽抽。
誰知道,記載的事,是否與他們有關?
在吳缺的示意下,房玄齡走上前去取來冊子,在交給吳缺。
吳缺展開一看,神色仍平靜,沒有半點波動和變化。
但下方的眾人,內心直打鼓。
“證據確鑿,沒什麼理可以挑。”
吳缺淡淡說道。
言罷,他索性讓在場文武穿越起來。
先是房玄齡和杜如晦,往後便是長孫無忌等人。
如此傳閱,估摸著也要耗上一個多時辰左右。
一些官員已經心虛。
“陛下,這冊子的內容,與徐大人匯報之事毫無干系,還是先處理徐大人的事?”
有人沉不住氣,立馬出列道。
“御史台上報之事,同徐大人的事有關,這位同僚不如看了再說?”
魏征斜眼看來。
一听這話,那人內心咯 一聲。
“傳!”
吳缺聲音低沉而冰冷。
車子繼續穿越,已經有人開始不安,額頭上滲出不少汗珠。
更有甚者臉色發白,身軀都在顫抖。
當然,這些人不一定與徐茂公匯報之事有關。
但看著魏征那厚厚的冊子,他們怎能不慌?
說到底,朝廷無法完全干淨。
多少人,都會有手腳。
一旦被察覺,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所以魏征一出來,才會讓大殿的氛圍都發生變化。
一時間無人出列,車子繼續穿越。
大殿也只有冊子傳遞和翻閱的聲音,顯得異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