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津關。
蕭 帶著百萬大軍,先後抵達此地。
兵馬一到,便沿著孟津關等地布置兵馬。
蕭 則是在關城候著。
就見他愁眉不展,眼神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地圖。
這地圖,正是孟津關一帶的地圖,甚是詳細。
而且兵力布防,也早已經安排就緒。
整體而言,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管在此地布兵等著吳缺來便可。
“大人?”
一聲呼喚,打斷蕭 思緒。
他抬頭看去,發現來人為他麾下部將肖雷。
這也是楊廣特意安排的戰將,用來供蕭 驅使,也是皇室難得的信任之人。
“怎麼了?”
蕭 回過神來,沒好氣的問道。
“一眾兵馬均已安排妥當,沿著孟津關一帶均有兵馬,甚至準備了不少投石車。”
肖雷又道。
“甚好,甚好。”
蕭 點了點頭,心情總算舒暢一些。
他不求取勝,只要能攔住吳缺就行不是?
“大人,可還有什麼吩咐?”
肖雷笑著問道。
莫要看他表面如此恭敬,實際上內心別提有多瞧不上蕭 了。
論起治國這塊,他肖雷的確比不上蕭 。
可要是說起行軍打仗,蕭 又算哪根蔥?
這種情況下,皇室都讓蕭 充當行軍總管,這不是鬧又是什麼?
不過肖雷縱然再不滿,也只能硬生生憋著。
誰讓蕭 是朝中權臣,一切均是他說了算呢?
“依你所見,還有什麼能安排?”
蕭 反問。
“嗯?”
肖雷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半會兒沒有回應。
“若你覺得沒有紕漏,那便算了。”
蕭 又道。
“一切還由大人定奪。”
肖雷連忙回道。
若他當真順著蕭 的話往下說,不就主動攬過此次行軍大責?
他日若作戰失敗,蕭 便可把一切罪責,往他頭上推。
蕭 心頭,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只可惜肖雷不上當,他眼中還因此閃過一抹失落。
“退下吧,暫且如此吧。”
蕭 擺了擺手,也沒心情繼續談下去。
“諾!”
肖雷拱手退下。
“對了,長平郡那邊情況如何?”
蕭 突然叫住。
“大人,已經給長平郡下達死命令,哪怕是死也絕不能退後!”
肖雷回道。
“如此甚好。”
蕭 暫且松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長平郡多少還能支撐片刻。
只要能讓吳缺兵馬晚一分來,便是一分。
“不過...”
肖雷欲言又止。
“有什麼你就直說,莫要吞吞吐吐的。”
蕭 皺眉,神色極為不悅。
“不過長平郡失守,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肖雷直言。
“廢話。”
蕭 瞪了他一眼。
這還用肖雷說?
長平郡才多少兵馬?
縱然他們有數萬兵馬,大敗也是遲早的事情。
除非蕭 帶兵支援,說不準會延長戰敗時際。
可蕭 兵馬一走,孟津關不就防守松散了?
屆時吳缺突然奇襲孟津關,那該如何是好?
“退下吧。”
蕭 也不想說下去了,直擺手。
“諾!”
肖雷一拱手,便迅速離去。
“此劫,本官該如何度過?”
蕭 直頭疼。
......
與此同時,長平郡方向。
宋顥和郡守連帶一眾兵馬,就守在城頭上。
透過他們的瞳孔不難看出,遠方倒映出一大片黑壓壓的場景。
就見吳缺兵馬,正不斷長平前進。
那場景,就像是黑色的海洋跨過無數高山,洶涌澎湃直襲城池。
宋顥心頭一顫,甚至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在這汪洋大海之下,長平顯得太過弱小。
“將軍這...”
郡守嚇得一哆嗦,甚至打了個寒顫。
“無妨,且守住便是。”
這時候的宋顥才回過神來,顫聲回了句。
听到這話,那郡守苦笑不斷。
事到如今,除了守住還能有什麼辦法?
好在吳缺兵馬並未直接過來,若不然宋顥等人豈不是更怕?
“並肩王那麼多人馬,我們怎麼打啊?”
“可不是嘛。”
“這...”
“長平怎麼守,他們一人吐一灘口水,都可以把咱們給淹死。”
“是啊。”
一眾隋軍議論紛紛。
他們眼中的惶恐甚是明顯。
“爾等在胡言亂語什麼?”
宋顥一听臉色一變,張口就是一聲怒斥。
這一嗓子,瞬間就讓那些隋軍安靜下來。
宋顥雖然鎮住了眾人,但內心卻是直打鼓。
眾將士當著他的面,都敢這般言語,足以可見人心已到了何種地步?
“警戒!”
宋顥扔下這話,轉身就下了城頭。
這時候,他在與不在意義已經不大了。
宋顥一走,城頭立馬開始戒嚴。
各個地方都派遣兵馬鎮守,城中一切防守手段也用了出來。
除此之外,還派遣了不少斥候去巡查長平郡四周。
以防吳缺兵馬有任何異動,隋軍這邊無法知曉。
然而這一切吩咐下去後,宋顥卻是與郡守單獨相聚。
“將軍,如何?”
郡守確定屋外無人,連忙進來壓低聲音問。
“當真穩妥?”
宋顥忍不住問。
他就擔心投誠之後,又會發生什麼變故,從而導致投誠不成反而落一個逆謀之罪。
到時候回京都,不就是死路一條。
“此乃天下大勢所趨,再不濟也能保一條性命,說不準尚有大功混個一官半職。”
郡守連忙說道。
還真別說,宋顥一听這話,頓時就心動了。
再不濟也能保住性命,若有意外也頂多成個普通人而已。
而且只要他們投誠,開放長平郡的路,只要吳缺大業一成,他們自有功勞在其中。
如何選擇,還用想嗎?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
宋顥一咬牙,終究還是做出了決斷。
他也沒有選擇的余地。
“既然如此,我今夜就去見並肩王,還勞煩將軍打一個掩護!”
郡守直言。
“好。”
宋顥直接答應下來。
兩人之所以如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誰知道,長平郡有沒有皇室的眼線。
要知道此地關乎洛陽北面安全。
一旦長平郡淪陷,也就一個孟津關可以擋住並肩王的兵馬。
破了孟津關,入京都還成問題嗎?
所以兩人秉承小心為上的原則,讓這件事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走漏消息了。
宋顥也可以調防調整,給郡守創造機會。